第六十四章 蜮势鬼形

  严驼子和海伦娜就知道不善,哪还来记得考虑,赶紧往楼上跑。

  就见一个全身黑袍的老太太,步履蹒跚,老态龙钟,走一步拖拉一地。

  “吖吖吖”奇怪的声音。低沉沙哑,叫了一路。听着严驼子的描述,那老太太像极了我们刚才看到跳水的那位。

  老太太还没走过来,就连两旁的浮游生物,都不敢在水面冒泡。就连那些失去煞气的人彘,纷纷倒退了回来。人傀树上的人傀吓得都掉了下来,人傀树吓的恨不得拔掉根,长上腿就跑。

  阿毛更是吓的拉着老谭往楼上走。

  虽然严驼子看不出来为什么,但是肯定也得随着逃命。

  严驼子,海伦娜带着阿毛和老谭上了二楼。老太太躬身弯腰进了墓洞,看看了人傀树。人傀树离开老太太还有四五米远。就刚刚到了老太太拉长的影子里,就见人傀树立马枯黄萎缩。严驼子看了这老太太,简直邪恶无比。

  但是看不清老太太的具体相貌,这老太太全身裹紧了黑袍子。低头哈腰,四处瞅了瞅好像再找什么东西,后来什么都没发现,又扫兴的转身回去。

  老太太拉长的影子所到之处,草木皆枯。由于严驼子他们率先到了楼上堵住了楼道,人彘上不去,在一楼四处乱窜,跌跌撞撞。满地的人傀,四处乱滚。老太太走过之路,全都一动不动,彻底死亡。

  老太太走远了,严驼子他们才下来。一看满地无一活物,就连人傀树都死了。

  老太太只要不惹严驼子他们,他才不会去惹老太太找死。严驼子铁鞭勒紧人傀树。倒拔垂杨柳。现在人傀树成了死树,严驼子没费太大力气,就连根拔起。

  严驼子海伦娜看着满地的枯枝烂叶,死彘烂傀,一地的破烂。恶心的直吐。

  到了二楼,什么木窗户,桌子凳子,楼道护栏,全都扯了下来当了木柴。堆在了一楼成了小山。严驼子一扔火机,大火燃起。

  严驼子海伦娜架着老谭,带着阿毛过了铁索桥这才来赶上我们。

  兄弟见面,热泪滚滚。海伦娜和夏侯婧抱在一起,高兴了半天。

  “可惜了驼子,要是把人傀树扛回家,那得卖多少钱。”大豁牙子说道。

  “牙爷你这好财不要脸的毛病,可得好好治治。这在咱烧尸的革命道路上,可是一到难以逾越的障碍。”我说道。

  经历这么多大家早已相濡以沫。我一看这河没法过,只能第二天冥城里船队巡域的时候。用老谭的飞爪,抓住一只小船,混进冥城。时间还早,我们几个围坐在一起休息。

  大家各自说了自己的情况。大豁牙子大嘴张开,吐沫子乱飞,讲起来没完,牛逼哄哄,吹得天花乱坠。我在旁边搭腔。把海伦娜逗的哈哈大笑,气氛缓和了不少。

  夏侯婧怕我冷,把自己的外套脱给我,自己抱着膝盖在那发呆。我一大男人应该照顾她才对,反而每次她对我这么好,让我心有不安。她是一个倔强的女孩,这种脆弱的要强,让她变得冷若冰霜。朱八仙的死对她的打击太大。夏侯老太太年迈古稀,有今天没明天,那么她真正的亲人恐怕只有我了。

  海伦娜搭起了篝火,夏侯婧帮她生火做饭,我在旁边看着她们发呆。大豁牙子蹲在土包放哨,严驼子顺便练了几套拳,怕是生疏了。老谭情况好转了一点,阿毛守着他。

  现在是多么的安详,多么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大家一起说说笑笑吃完喝完,刚想入睡。

  就看到在土包上啃饼干的大豁牙子脸肿了一块,连滚带爬的掉下来。

  我们几个赶紧站起来,抬头一看,卧槽,土包上站着的是张尕娃,张尕娃气势汹汹,看到我们毫无要逃跑的迹象。

  “俺要杀死你们。”张尕娃一个字一个字狠狠的说道。

  “你小子他吗的偷袭我,牙爷我今儿个让你变成鬼。”大豁牙子说道,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上。

  “慢着,今天咱们不欺负他,单打独斗。我先来。”我说道。

  我今天是看准了张尕娃要和我们一决生死,我们几个一起打死了他,那叫欺负人,传出去好说不好听。这小子三番五次要害我们,我要亲自解决他才能消除心头只恨。

  我刚想去,夏侯婧和严驼子一同拦住了我。夏侯婧知道我能耐不行,万一我死了,她还不得守寡,她是一百个不同意我去。严驼子更不同意我去。

  大豁牙子你看我们几个在这推推搡搡。来了一句:“牙爷我来剃这刺头。”

  说着大豁牙子还自己练了一套王八拳。这里面张尕娃最恨的就是大豁牙子,张尕娃都没搭话,拽出鞭子就要抽大豁牙子。

  大豁牙子在地上蹦了好几下子,差点被张尕娃抽到了。大豁牙子水平不行,就是瞎咋呼。夏侯婧看不下去了,刚想过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尕娃脖子一缩,就地翻滚,从背后掏出来一个东西。我一直以为张尕娃背后什么时候长了一个肉瘤子,原来只是个肉皮囊。张尕娃刚把那东西一拿出来,大豁牙子当场栽倒在地,口吐白沫,和上次栽倒在地的情形一样,我赶紧跑过去把他抢救过来。

  “赶紧撤。”严驼子喊道。

  严驼子突然感觉现在的味道怎么像极了那个老太太发出来的味道。

  “张尕娃拿出那东西几米之外人就会昏倒,要是刚靠近张尕娃的影子,人就会必死无疑。”

  “影子,不好。”严驼子说道。

  现在受伤的老谭惊慌失措。严驼子仿佛若有所思。严驼子把我拉到一旁,悄悄的告诉我。

  原来严驼子怀疑我们看到的老太太和老头是鬼蜮。鬼蜮是生长在北海雷州半岛一带的地方。那还是严驼子小的时候,父母经常在外打渔。

  严驼子就在家里干点灵活挣口饭吃。该当村里人倒霉。几户人家才有一头牛,公社里就那几头畜生,过年才宰杀一头。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天天少,弄得是家家惊慌,人人失措。

  后来人们在海滩上发现了家畜的骨头。谁也不知道是海里的什么东西吃了岸上的牲口。

  那时候严驼子胆子还挺大,没事老到海边去看看。严驼子就发现一堆陌生的老头老太太,身穿黑袍,大半夜的在村子里溜达。胆大的严驼子就尾随其后,一看究竟。

  就发现村里的大公牛,那公牛犄角尖尖,脾气老大了,平时没人敢惹它。结果老太太老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从嘴里喷出来一口沙子,正好喷到了公牛的影子上,结果健壮的公牛毫无反应的栽倒在地。

  严驼子一看是这个东西在作孽,那时候严驼子也小,碰到这样的事情,就大喊大叫,各家呼救。这对老头老太太听到了,吓的赶紧钻进了海里。

  要是没有打草惊蛇,说不定还捉到这玩意。

  严驼子一把事情说给村里的人听,村里的老年人琢磨了半天,有知道事得说这是鬼蜮。

  鬼蜮也是海里的一种生物,最擅长含沙射影,胃里的毒沙子喷到动物的影子上,动物就会当场死亡。

  刚才张尕娃手的胃囊那么小,肯定不是大鬼蜮的胃囊,再说大鬼蜮他肯定也抓不住。联想老太太抱着一个死孩子,那死孩子小鬼蜮,肯定是死在张尕娃的手里,张尕娃取了小鬼蜮的胃囊,乡勇含沙射影毒死我们,怪不得这次张尕娃再也不逃跑了,一心一意找我们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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