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诅咒

  夏侯婧眉头一抽,瞅了我一眼。这他吗的大豁牙子就会揭我短。

  “我能查查天气预报。”海伦娜说道。

  当时那个年代国内的手机,基本都是黑白屏。能有一部黑白屏的手机,那也是老板级的人物。要说彩屏很少,海伦娜的手机不仅是彩屏,功能齐全,这种天气竟然还有信号。更神奇的是手机还能听广播,这不得不佩服资本主义的洋鬼子的科技发达。

  打开广播,一听,还真他吗的有沙尘暴。

  一般西北春天和冬天有沙尘暴,深秋有沙尘暴不多,就这不多,还被我们赶上了。值得庆幸的是这次遇见的沙尘暴,没我们想象的那么大。

  地上的老鼠窜来窜去最后下了四楼,到了三楼。估计这些老鼠到地下避难去了。本来我们几个也想进去。

  海伦娜好像对户外探险遇难比较有经验。

  “别去地下,万一黄沙埋地,堵住了出口。我们几个都要闷死的。现在赶紧打开帐篷,用帐篷把自己裹起来,蒙上头,趴在地上。最好出去抱着枯杨木。”海伦娜说道。

  我护着夏侯婧和海伦娜,严驼子,大豁牙子架起来老谭,赶紧破窗而出。手上的老谭还不服老,一个劲的撒开他们俩的手。我发现与其说,我是护着她俩,还不如说是她俩护着我。我这老大当的真窝囊,里面数我本事最小,书生架子,还靠女生保护,简直就是丢人现眼啊!

  值得幸庆的是这次得沙尘暴不怎么大,不过寒风冽冽,像刀子一样刮起来。躲避沙尘的时候,我还没事老往她俩怀里钻。

  别看风大如刀,照样管不住大豁牙子那张破嘴。

  “半仙,您这是老光棍看花戏,一头扎进西厢记,死不要脸,可劲搂吧!”大豁牙子喊道。

  海伦娜到是不在乎,把夏侯婧羞的直掐我大腿。

  这风除了冷,到是不怎么大,持续时间也短。过了一会,好像风逐渐减弱。我们几个人起来,抖掉身上的沙土,看了看对方都没事这才放心。

  再一看五层八角塔,地上的基本都塌了,就剩下埋在地下得了。到了这堆废墟里面,好不容易才找到下楼梯的入口。扒了扒沙土,看来还没把入口埋死。

  这大豁牙子在地上好像找到一块掉下来的破匾,举起来。

  “半仙快看,这什么玩意。”大豁牙子叫住我。

  我一看上面用隶书写着“九叱诅阴殿”。看见这几个字,想起了张尕娃。这可是个不祥之兆。我刚想着。

  “半仙,快趴下。”严驼子急切的喊道。

  我就知道肯定没好事,我赶紧立挺铁板,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就见从我鼻子尖飞出一个怪物,我都没来得及看清。

  我赶忙回头问严驼子:“这他吗的是什么玩意。”

  严驼子也来不及解释了。赶忙在地上提起一个坛子。再一看坛子完全破碎,坛子里面除了墨绿色的浓汁粘液淌了一地,剩下的什么也没有。

  不用猜我都知道,刚才的沙尘暴吹塌了五层八角塔,上年了年代的那些人彘坛子,本来就已经脆弱不堪,这下掉在地上,不碎才怪。

  坛子里面的人彘不见,说明人彘还活着,早跑了。从我面前过去的那个黑绿呼呼的怪东西,不会就是人彘吧!

  怕什么,还就来什么。

  这种阴毒的东西,我们都不用想着反抗,三十六计走为上,赶紧跑。我拽着夏侯婧,海伦娜先下楼道,我和严驼子保护众人殿后。我在看,大豁牙子吓得不知道钻哪去了。老谭倔脾气又上来了。

  “这他吗的又是什么鬼东西,老夫把它切开亮着,看看。”老谭掏出飞爪,刚想抓一个起地上一个没有摔坏的坛子看看。

  飞爪碰到坛子,直直插进坛子里面。坛子破裂,从坛子里面,爬出来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不对应该是走出来。

  人彘被削去了四肢,还能长出来新的,这我可是闻所未闻。这玩意给他吗植物似得,还有节外生枝的功能。但也是四不像啊!胳膊腿短的比手指还短,至于手指脚趾那就更短了。人彘的五官全被拔掉,搞得面目全非。不知道经过千年的缓慢生长,这人彘五官长得实在是难以形容。头上的鼻子,牙齿,耳朵,眼睛,舌头全都长一块去了。有个像鼻子一样,有着俩孔洞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鼻孔,鼻孔里面竟然有好几颗尖牙。舌头上有个似睁非睁的婴儿眼。

  我觉得我已经不能再看下去了。还好夏侯婧没有看到,要是看到这玩意伤眼又伤脑,做恶梦都能被自己吓死。

  这玩意不比牛麟和猪象。起码牛麟和猪象还有不少人看到过,还有官方证实过。但是活人彘是人是鬼还是怪物,这谁都不知道。

  严驼子也不管老谭的反对,拽住老谭的胳膊架起来就跑。自从老谭的仨徒弟死了,我看他都变得不正常了。

  我和严驼子赶紧下了楼道,添上沙土,堆上石块,能用的全都赌上。别看大豁牙子没了,我敢肯定他没事,他要是被那玩意撕了,喊叫声得给猪嚎似得。这小子怕死的要命,逃跑的功夫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

  “还赶紧愣着干什么,下到塔底,快,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我喊道。

  夏侯婧固执不想走,还是明白事理的海伦娜把夏侯婧强拉下楼。

  别看我和严驼子堵住了楼道,可这好像没什么作用。

  屋顶上有个漏洞,活人彘顺着漏洞爬到了屋顶上。不知道是活人彘的短手短脚抓住了房梁,还是活人彘有独特的黏性,一下子粘在了屋顶。

  我和严驼子一看不好,我在前,严驼子背上取下盾牌,在后面护着,我们再往塔下撤。

  我不经意抬头看了一眼屋顶,尼玛大豁牙子怎么也在上面。

  大豁牙子用膝盖和手肘走路,扯耳朵,拽腮帮子,就好像自己的五官给多余似得。大豁牙子小腿勾在房梁上,吊死鬼不像吊死鬼,蝙蝠不像蝙蝠。大豁牙子在人彘当中,好像都被人彘同化了。大豁牙子不会又中邪了吧!

  我曾经给大豁牙子算了一卦,大豁牙子相貌四渎五岳,生的丰满。天庭平阔,生的脸圆,对面不见耳朵,必有长寿之相。不过大豁牙子天生相败,好好地磕掉一颗大牙,再加上他今年已入壮年,火位印堂略有赤色,属于背运之年,必有灾祸。

  人算不如天算,现在大豁牙子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五官走形,神态鬼厉。

  说实在的就那些活人彘,我实在是不想惹它们,但是为了救大豁牙子,豁出去了。

  还没等我出手,倔老头老谭早就掏出了飞爪,飞爪抓住了房梁,老谭爬上屋顶去救大豁牙子。我和严驼子掩护老谭,防住两边的人彘。本以为那些人彘会像什么妖魔鬼怪那样,不是吸血就是掏肠子。

  结果这些活人彘好像很怕我们,只要我们靠近,那些人彘就后退,我们后退就前进。这些活人彘,离我们不远不近的地方,拼命的吸气。扭曲的五官,也不知道哪是耳朵,哪是鼻子嘴巴,总之人彘头上的带孔的器官,全都张开了,大口大口的呼吸我们身边的空气。

  不对,每当我呼出气体,这些人彘就贪婪的吸收,貌似这些人彘很喜欢我和严驼子呼出的气体。当我在呼吸空气的时候,发现味道不对,全是一股厕所的渣滓味。而这种味道完全是人彘呼出来的。

  据说人彘总是被圈养在厕所,都发酵,甚至味道过重都变成臭沼泽的味道。

  说实在的我不怕什么奇形怪状的邪物,就怕莫名其妙的诅咒和恐怖。

  我莫名的感觉,那些人彘在诅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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