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飞龙再现起风云

  那战之后,似乎连空气都变得更加紧张了。唐军战船尽毁,水师最终成为了摆设。水陆夹击之计由此夭折,李宓与何履光紧急商议之后,立刻兵分两路,南北夹击,将龙首与龙尾二关围了个水泄不通,意在合围南诏朝廷。然而谁又曾料想,这南诏城关之上竟然天天挂着免战牌,但若要强行攻打,可那由黄土夯实,又用顽石堆契起来的城墙却又异常的坚固。几次强攻下来,不仅没能攻破城池,反而损兵折将,真是暗叹这南诏王的运筹帷幄,能委能伸不愧是为一代枭雄。

  这一困,又是一月有余,太和城中竟然没有丝毫的动静。一切平静得让人感觉惊诧,北面城楼甚至还能不时听到隐隐约约地悠扬琴音。\

  然而正是如此的平静,却让唐军主帅的何履光与李宓感觉异常的压力。原来二人所带之军大多为陇西子弟,初到南方水土不服,外加此时正值盛夏,战死的将士尸首无法及时清理,因而滋生了许多加上瘟疫与瘴气,大批士兵开始死亡。

  再者,因久而不下,这队强征而来的军队,开始渐渐出现了军心涣散,战斗力日益减弱。然而主帅李宓仍是一介书生,对于用军之法确实经验不足。一味地催促着将士奋力的强攻,然而面对强健的南诏精锐的“罗苴子”,大军竟然不能前进分毫。

  南诏太和城中,王此刻也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如此只守不攻之战之策,虽然意在拖延,却不知这拖要拖到什么个时候。\三王爷带着信物冒险前往吐蕃求援,这一去已有些时日,然而却是音讯全无。

  王恼了,甚至想要灭其家门,好在太子夫妻与众昹的力阻。王才最终冷静下来,暂且将其一家性命记下,待大战之后再作定夺。

  与此同时的金沙江边,因连日的阴雨而使得江水暴涨。从而便得星夜兼程的吐蕃军队无奈地阻于此处,三王爷更是着急地呕出了几口鲜血。明知前方战事吃惊,却是苦于此处天堑难度。面对滚滚地江水,数万大军只能望而却步,就算有心救援却也是无能为力。

  站在江边,三王爷眼中浊泪悄然而下,面对南诏方向骤然跪倒,深深叩首,准备以死谢罪。\然而正在此时,身旁一小厮突然提醒道:“王爷,那夜太子殿下暗访之时,太子妃殿下不是交给您两封信函吗?到了紧急关头依次打开,您看是否打开看看?她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哟!”

  正是此言,王爷幡然惊醒,这才回想当日暗访之时确有此事,急忙从怀中掏出信函,颤抖着将信撕开,却见那一尺来宽的纸上,竟然图文并茂,不仅详细地记载着如何渡江之法,甚至连这江水暴涨的成因都写了个一清二楚。只不过那字却有许多无人识得,王爷顿时感叹,真是天人所书——天书也!

  不出十日,江上溜索无数,江面革囊点点。\大军纷纷依法度江,终于能够再次踏上了求援之路。

  直到此时,王爷才依信中所嘱,将另一封信函打开。然而此信却又极为简单,只有短短几字,仍是太子亲笔:先取邓川,合围劲敌!而下方却是夫妻二人共同的签名与印章。

  王爷看罢,急忙再次将信交于那吐蕃主帅,而那主帅此刻正得益于那过江之法,忽然再见信函,对于更是奉若神明。二话不,将队伍拉向了邓川方向。

  在此大战一触即发之时,已是风起云涌,草木皆兵。这日朝阳升起之后,王正带人前往南门巡查,那儿虽一直由段氏父子镇守,但王却始终不能真正高枕无忧。

  北门之上,紫陌坐于城楼之上,一桌一琴,琴声悠悠,显得十分悠然。\然而城外却是兵马蠢动,渐渐围至护城河边。

  太子焦灼着透过凹口望着城外的唐军,心知对方即将攻城。速速派人去往南门禀报军情,而城门之上也已渐渐拉开了防御架势。

  蓦然回首望着城上抚琴的妻子,太子殿下更加心急如焚。明知她即将临产,却依然坚持要与自己并肩作战。对于此情,他虽感激在心,但对于此景,他却心疼得要命。沿着台阶缓步来到她的身旁,紧锁眉头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双眸久久凝视着她那恬静的脸庞,忍不住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琴声也在此时骤然而止。

  “紫陌,别这么固执好不好?听话,快回宫去,这儿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轻扬嘴角,她淡淡一笑,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着他的面颊,极美的双眸中带着黠意的笑,“我是不该来这儿,难道你就该来吗?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你不认为有我这‘飞龙将军’坐镇,这儿其实很安全吗?”

  “可是……”缓缓垂下头,目光焦灼地落在了她的腹上,那已是九个多月的身孕,这让他如何放心得下呢?

  “嘻嘻!”她却若无其事地笑着,用指尖托起了他那帅气的脸庞,“不要紧的,别那么心急,应该还有半个来月,到时吐蕃大军一到,我立刻回宫好吗?”

  “不行!你这不听话的小猫,此刻即将开战,你若执意留下只会让我更加担心!”不由分地将她拉了起来,吩咐着几名贴身侍卫,务必要将其安全送回宫中。\然而她却忽然噙起了泪水,紧紧拉着他的衣襟,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

  “紫陌!”太子怒了,忍着心疼一掌掴在了她的脸上,指着城内怒斥道:“你立刻给我回去,若再不听话,我便——我便休了你!”

  此言方一出口,紫陌只觉一道晴天霹雳,微微一晃,却发现自己仍在他的怀中。泪水骤然而下,伴随着她轻声的抽泣,“好啊!若你舍得,我不会留恋,当初嫁你便是我今生最大的错!”

  “是吗?你这无情的异类!”他双唇微颤,差点儿不出话来。\只能将她拥紧,再拥紧。

  城下,一先锋面带嘲意,打马上前,对着城上大声喝道:“阁逻凤!不想全城百姓为你陪葬,便速速开门投降,或许爷高兴了还能赏你个全尸!若再不投降,可别怪我天朝二十万将踏平你这小小的南诏!”

  “今日免战!”城外先锋话音刚落,紫陌已然厉声喝声,一名守军一如既往地挂上了免战牌,却听得城下一阵嘲笑,“哈哈……原来南诏已无可派之兵,难怪日日挂起免战牌来,躲在龟壳之中任人笑话!”

  “有眼无珠的家伙,你就得意地笑吧!本王仍是‘飞龙将军’段子木,若不想脑袋搬家,便滚回长安去,随便告诉那个不要脸的老头,连自己儿媳都要侵占,小心报应就在眼前!”

  听闻“飞龙将军”名号,南诏众将心中为之大震,然而那唐将却更加狂笑起来,“哈哈!飞龙将军?哈哈!听飞龙将军不是嫁人了吗?这儿怎么又多出个飞龙将军来了?那阁逻凤眼神还真差,选个妖物做儿媳,就不怕她哪天饿了拿自己相公当了点心!哈哈!”

  太子气得七窍生烟,几步纵身来到城边,从一士兵手中接过弓箭,猛然一箭射下了那先锋顶上的红缨,“来者何人,本太子不杀无名之将,若想活命速速回报你家元帅,今日免战!难道尔等不识汉字?”

  那先锋先还一惊,回头看了看,打马退后了几步,却并未离开,对着城上太子轻蔑地笑道:“啊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南诏的太子爷啊!怎么,还没给那妖吸干精血吗?还是太子殿下也学会了那道家的采补之术?啊哈哈……”

  太子气得发抖,再次开弓搭箭,向着那先锋射去。\\然而毕竟距离较远,箭到跟前力量已然殆尽,最终被那先锋挥刀一挡,便无力的落到了一旁。

  “哈哈……”又是一声狂傲的大笑,那厮竟然放下手中陌刀,从马鞍上解下了弓箭,双臂抱月赫然一箭,直射楼角的铜铃,发出一阵悦耳的声响。

  太子惊骇了,心中暗叹此人臂力惊人。回眸望了一眼满面泪痕的紫陌,不禁皱起眉头拼命向她使着眼色,“回去呀!你也看到了,不要再任性了好不?这儿真的很危险!”

  紫陌此刻心中极为不爽,满腔怒火正是无处发泄。心中虽然明白他也是好意,可当着众人的面对她对手,这事儿却让她耿耿于怀。起身离开古琴,全身上下灵光闪耀,银白色的盔甲凭空出现在了她的身外。双手的龙牙神剑寒光闪闪,早已将佛祖的忠告抛向了九霄云外。

  “你在做什么?”太子一把拉住了她,而她却只是略微一回头,一道凜冽的寒意,瞬间冷得他忍不住地打了个寒战,眼前的她仿佛又做回了当年那冷血的杀手。

  “你不是不想再杀人了吗?你——快回宫去!别在这儿添乱!”他急了,奋力想要将她拉回,而她却满脸邪意的笑容,掌心一挥,竟然将他推出了几尺之外。

  “我不添乱,我也不杀人,不过我要他的双手今后连筷子都拿不动!”罢,紫陌猛然转身蹿上墙头,一道剑气赫然出现,城楼之下一阵惊呼——“飞龙将军!”

  本书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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