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穿越到天?王朝

  绝望的下一步是希望的开始。

  危机的尽头潜藏着转机。

  山穷水尽的路后必有柳暗花明。

  当夏然若坐在另一个空间另一个世界心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红色和身上的红装时,她想起了这些话。她拍拍大腿无所谓又无奈的心道:哎,人生在世不如意,死了做鬼也不风流,难得有这样的机会重生一次,那就这样吧。

  谢了,小鬼。

  正当夏然若努力劝自己认命,接受眼前这些不可思议的事实时,外面突然传来刀剑铮铮的碰撞声,还未转身撩起布帘看个究竟,一柄长剑就刺进喜轿直抵她的胸前。

  夏然若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面无人色,不敢置信地直瞪着抵到胸前的长剑,大气不敢出,头脑里顿成一团浆糊。

  她紧紧地抓着手里的喜帕,惊恐的神色从脸上晶亮的珠子里坦白流露。至于吗?至于为了一盒罐头鱼追杀到这里吗?到了现在夏然若还是想不明白,她只是想买一盒罐头鱼而已,买罐头鱼只是想改善一下晚上伙食增点营养而已。她怎么就触犯到了至尊的神圣们,要杀要剐惊天动地的一路追到这里来呢?

  “杀了妖女!”

  “这个女人是我的,她偷了我教宝物,谁也别想动她一根毫毛!”

  妖女?宝物?什么宝物?罐头鱼是宝物,还是罐头鱼里有宝物?

  “想和我抢她,先问问我手上的刀!今日这个贱人非要剁于我刀下不可。”

  “杀了好,杀了好!各取所需,把她跺成十八大块,一半练丹一半做花肥。”

  好像杀自己的还不止一群人?

  好在还有护嫁的队伍在拚命抵挡,反击。

  ……

  混乱的刀剑声里搀杂着怒气冲冲的喝骂声、暗器碰撞发生的清脆响声在轿旁响起,就连轿帘处也时不时飘进令夏然若作呕的血腥味,什么希望、转机、柳暗花明,原来都是昙花一现。

  血腥和暴力一直都是女人的死穴,夏然若看着不长眼的刀剑正随心所欲地冲进她的私密领地,就不由在轿中瑟瑟发抖,但她不敢离开座位下轿。害怕和恐惧让她变得全身僵硬,头脑一片空白,慢慢地她忘了时间、忘了呼吸,忘了所有的一切。

  “嗖”地一声,一支箭穿破轿帘,擦着她的耳垂又破轿而出。

  “啊……”夏然若止不住发出声嘶力竭的尖叫,绷紧的神经撑过了极限,老娘不硬撑了,晕过去避避先。夏然若昏倒在轿中,任由外面的厮杀惨叫声在山谷中回荡。

  静了,散了,终于散了,又解脱了。

  夏然若觉得自己又变得很轻很轻,比死后被牛头马面拉走时还要轻。她轻得像一片羽毛到处飘,漫无目的地到处飘荡,不知飘了多久,还是飘进了她十几年来一直未能走出的童年阴影中。

  “然若,要是妈妈爸爸离婚了,你跟着谁呀?”

  “跟妈妈有肉吃吗?”

  “如果没有呢?”

  “有排骨吃吗?”

  “如果没有呢?”

  “可以去玩蹦蹦床吗?”

  “如果不可以呢?”

  “那我跟爸爸,有肉吃,有蹦蹦床玩吗?”

  “应该有吧。”

  “那我要爸爸。”

  那一年,夏然若四岁,很纯真很无暇的回答着妈妈无心的试问。

  “然若,爸爸妈妈离婚了,你想跟谁?”

  “妈妈。”

  那一年,夏然若十岁,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妈妈。

  “然若,爸爸走了,有事记得给爸爸打电话。”

  看着爸爸收拾最后的东西,听着妈妈的哭声从里屋传出来,夏然若努力的忍着眼泪不让眼泪流出来,久久才说:“不,不会有事的。”

  这不是她想要说的,更不是她的心里话。为了这句话,她背负了太多太多。她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因想起这句话而躲在被子里偷偷地痛哭,一直哭到睡着。多年以来,她一直在想,如果当初她缠着爸爸,哭着喊着求着,对他说:“爸爸,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可不可以不要丢下妈妈,不要丢下然若。”

  如果那样,爸爸还会走吗?一切会不会还能挽回?这个她一直深爱久久不能忘怀的男人是否能为了她而留下来?

  夏然若哭了,撕心裂肺的,蹲在童年的阴影里,久久不能出来。

  “小娘子,醒醒,快醒醒。”夏然若感到脸上一阵拍打的疼痛,一个声音从遥远的地方飘来。

  夏然若脸上挂满泪水从昏沉伤心的梦中醒来,她转动着眼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片红色的花轿,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小娘子,吓到了吧?”刚才那个声音又在耳旁响起。

  红色喜轿又被人抬起,开始有节律地颠晃,花轿旁边的窗帘被拉开,一位头戴鲜花、脸抹红粉中年妇人的脑袋探了进来,夏然若慢慢坐直坐好,看清楚了自己身上的新娘喜服,刚才发生的事情一跃飞进了脑海。

  “你是谁?”夏然若紧张地向喜轿另一角躲去,看着那位油头粉面的妇人问:“你为什么要杀我?”

  “小娘子,不认识我了,我是喜婆呀,我哪里会害你呢。三少爷让我来看看你受伤了没有,要杀你的那些人呀,早被三少爷打跑了。”

  突如其来的混乱伏击只是让唐天笑感到有些意义,并没有让他感到惊慌。在打跑几拨人的袭击之后,唐天笑决定不恋战,不追杀。不过从喜轿里传来的尖叫声让他有点心烦不安,于是将躲在草丛里的喜婆揪出来,让她过去探查新娘。

  喜婆过来透过轿窗看到昏迷中的新娘泪流得好伤心,好不容易把新娘唤醒,新娘醒来后的反问弄得自己是一头雾水,她怎么连我都不认识呢?同时新娘的第二句话又险些把她吓倒,喜婆赶紧大声解释,以免唐天笑误会冲过来杀了她。喜婆现在只要一想起唐天笑刚才挥剑杀人的模样,心肝就止不住地颤抖。

  喜婆?唐三少?思绪慢慢回来夏然若放松冷静开始思考。她盯着喜婆的脸仔细端详,满脸笑容,带着巴结讨好的意味,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坏人,倒象一个好占便宜的家常小人。

  “小娘子,身上可有痛处?”这夏家七小姐可不能有事,她还指望着从这小娘子身上抽个彩头呢。喜婆再靠近询问,眼睛不停在她身上扫视,没有见到血迹和伤口,她的心放下一多半。

  夏然若晃晃脑袋,看看身上,不觉得身体有什么痛处,摇摇头算是回答。

  喜婆这才长舒一口气,满脸堆笑着将头收回去,转身向后面骑在马上的唐天笑大声汇报:“三少爷,小娘子完好无损,连根汗毛都没有碰到,只是受到了些小小惊吓。”

  “知道了,替夫人整好容妆,要加快行进速度了。”轿里的夏然若听到一个男人冰冷低沉的回话,声音里听不出担心,也听不出喜悦。

  “是。”喜婆应完,返身撩开门帘进入花轿之中,为夏然若整衫补妆。

  夏然若这时已完全清醒过来,她抖抖衣衫,也没什么妆好补的。她抓住喜婆手袖问:“喜婆,刚才是什么人在外面打杀?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喜婆刚要张嘴说话,“咳咳”,轿外传来几声咳嗽。喜婆赶紧闭上了嘴,顿了顿脸上尴尬的表情,拔开夏然若的手,从怀里掏出胭脂水粉一边替她补妆一边说:“小娘子放心,有你夫君在,区区几个毛贼山匪,根本不足为惧。小娘子千万莫怕,很快就要到藏瑛堡,到了家一切就好了。”

  “家……”

  对了,今天是她的大喜日子,女子出嫁方有家。只是没想到,她的家不在现代繁华的二十一世纪而在这个异时空间,二十一世纪里那个家早在爸爸离弃、妈妈辞世后就消失了。原来她的家一直都在自己脚下,走到哪家就在哪。她终于要有自己的家了,虽然对将要到来的家一无所知,但夏然若此时心里还是不由得充满了想象与些许期待。

  “对,马上就要到家?。”喜婆见夏然若情绪安定下来,把落到轿底的喜帕拾起来抖了抖说:“小娘子再忍耐一下,再走一个时辰就到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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