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不正常的金颖儿

  金夫人重重一拍,a竞天呲牙咧嘴,低头一看,好嘛,手背都红了。』』

  金夫人气道:“有你这样说你姐的?”

  “有口无心嘛。”

  瞪她眼,金夫人才继续道:“娘去看你姐。新帝登基,你姐就成了太妃。娘想着,新帝不至于为难你姐,可你姐年纪轻轻清冷一生未免太可怜。娘就与你姐说,你爹升官了,过些日子就求新帝把她放出宫来,在别院里清修也好。或者等你爹再努力一把,往上升一升,求旨意接她回家荣养,给她过继个孩子。你姐她――”

  “不愿意。”

  “你怎么知道?”

  “不然,娘怎么说你心不安。”

  金夫人脸上泛了红,是急的。

  “我说这话的时候,她很是不乐意的样子。娘就生气了,问她,难道她真要死守在这冷宫里一辈子不出门?她还惦记着先帝不成?”

  “你姐她,你姐她――”

  “她翻脸了?”

  金夫人想掉泪,真翻脸她还能当成她忘不了先帝,没此刻这么不安呢。

  事实上,金夫人说金颖儿对先帝有情时,美丽的金颖儿翻了个美丽的白眼,相当表达了自己对先帝的不屑与冷嘲,看得金夫人当时心那个哇的一凉啊。

  a竞天听了目瞪口呆,金颖儿真疯了?

  “她反而来安慰我,说她以后会过的好好的,让我不要担心。”

  a竞天嘶一声,一个太妃,以后会过的好好的,还是比以前她男人活着的时候要好,金颖儿不是疯了,就是――出大事了!

  “娘,你看她神态气色如何?有什么看着与以前不一样的?”

  金夫人木然:“比上次见更漂亮了。”

  “…”她有不漂亮的时候?

  “啊,总是一副含笑模样。”金夫人惊叫一声,恍觉自己之前总觉得不对的地方,此刻终于想明白了。她男人死了,她开心什么?

  a竞天垂眸深思,做娘的对女儿心思变化最为敏感。所谓相由心生,不爱显摆女儿美貌的金夫人能说出比上一次漂亮的话,八成不是眼花,而是金颖儿心情好,心情一好滋养了精气神,人看着自然更美了。

  什么事情能让做了寡妇的金颖儿开心呢?

  说到寡妇,a竞天止不住就去想偷人。

  偷谁?九皇子?呵呵,过个五年有可能,现在?那玩意长大没?

  太监?金颖儿泡茶从来只用雪水和时令雨水,她会委屈自己?

  侍卫?哪个有那么大胆子勾搭先帝的女人?况且,金颖儿看不上太监不代表她能屈就侍卫。

  那偷了谁?

  想不出来。

  a竞天摇摇脑袋,把这个猜测摇出脑海,或者是别的原因呢。

  “她有没有与娘说的别的事?或者,娘有没有现与以往不同的地方?她身边的人啊,或者屋里摆设什么的。”

  金夫人回忆良久,缓缓摇头。

  “你说,是不是娘想多了?”

  a竞天随口道:“娘你一向想的多。”

  金夫人又瞪眼。

  a竞天忙笑:“放心吧,娘,不管她生了什么,我都想办法让她平安。好了好了,快开心点。”

  “娘知道你想什么,是想借卫家的力是吧?我告诉你,不行,你姐的事有爹和娘呢,嫁出去的女儿了,要为婆家想。”

  a竞天不服气道:“是卫同嫁到我苍牙山。”

  “你真好意思,人家就独苗一棵。”

  一说独苗,又想起别的:“你真――不能生了?”

  a竞天哀叹,果然和妇女坐在一起就是家长里短夫妻儿女的,就不能换个稍微高级点儿的话题。比如――

  “郭氏的丧事如何办的?”转移这位妇女的话题,只能用她圈子里的话题。

  金夫人心下一沉,果然真的了,提都不想提。

  但,心思也顺利被转移了,因为说起郭氏的丧事,金夫人又是一肚子气。

  “郭氏不是被你的人弄走了吗。没有尸身,你爹怕郭家人闹,开棺验尸什么的,就送信说郭氏是被乱兵给――那个了,自己撞了柱子――哼,还给她留了个颜面――又被乱刀砍,死状惨烈。咱家等着人家给女儿讨说法,可倒好,她娘家来人假惺惺掉几滴泪,就说到两个孩子,以为是给孩子要保证,哪知道――”

  金夫人想到那天情景气忿忿:“就在灵堂上,说要再嫁进郭家女。我呸,一个郭氏就祸祸了我心肝,再来一个,不得把家拆散了。想得美。哼,在灵堂上说这话,一刻等不得的猴急模样,当初怎么就没看出郭家是如此不讲究的人家呢。”

  a竞天便道:“是郭家一日不如一日,父亲和大哥却蒸蒸日上。金龟婿嘛,谁不想抓在手里啊。”

  为郭氏默哀,如此娘家,怪不得性子养得如此乖戾又惯会能装。

  “诶?郭氏不是在你那吗?怎样了?”

  a竞天摸着鼻子道:“忘了这事儿了,等我回去就问。”

  金夫人不由无语,笑叹:“这就是你爹说的登高望远,你走的足够高,脚下的石头也变成蝼蚁入不了眼了。”

  “娘,您是哲人呀。”

  “什么这人那人的,娘是欣慰,你有如今成就娘欣慰呀,娘就怕你被仇恨蒙蔽了眼,看不到这世上的美好。”

  “娘,”a竞天抱住金夫人:“任何时候,我都不会放弃的,不会放弃美好的生活和你们。不要为我担心。”

  便是金汐儿落到水匪窝里听到郭氏传的恶语,也是担心家人被自己连累的多。即使后来查明自己遇害真相,a竞天想报仇,但也没让报仇变成主旋律,她的心里有更加光明的事情和情感,那是乌云遮不住的阳光,照亮她的漫漫人生。

  母女俩在贴心话时,孩子们也在联络略显生疏的感情。

  主要是黎小泽和a朝儿滔滔不绝的说,金徽和金斓儿听。可见a朝儿身体确实好转,巴拉巴拉说个不停竟没累。

  “海浪可调皮,我们坐一排伸着脚,哗啦哗啦,挠脚心,痒痒的很。”

  a朝儿说的是海边小渔村的趣事,身为少寨主,她嘴巴很严的,机密的事情一个字都不会说。海岛的事情,她从没对外人提过一个字。

  黎小泽接过去:“我是小童子队的头儿,虽然不能杀到瓦城去,可上次大人打边,咱分了几头羊,我们自己杀了自己烤的吃呢。”舔舔嘴角,那美味儿仿佛还在嘴边:“你们绝对没吃过那么好吃的羊。”

  a朝儿说海,他更愿意说边关。兖城彻底被水匪们同化,对孩子也换了教养方式,一文钱仍是舍不得给,但抢来的战利品,孩子要怎样就怎样,分给他们几头羊任他们自己折腾是常事。美其名曰,锻炼孩子的血性。

  “我已学会剥皮了。”黎小泽骄傲挺着小胸膛。

  a朝儿不好意思说,被他剥皮的羊没人能看出原模样。

  金徽金斓儿俱听得羡慕不已,又心伤的不行。

  “要是我娘还在,也带着我们去爬山玩呢。”金斓儿啪嗒掉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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