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沈三

  a竞天心道,得亏她爹还担心张伯伯一时想不开寻了死路呢,看看,看看,就这心理素质,她爹还是洗洗睡吧。』

  见过想不开撞树的兔子,见过想不开自投罗网的狐狸吗?

  张大人捂着嘴,闷闷笑了几声,才正色道:“守边,尤其是对上西炎人,可不是劫道那么简单。”

  还是为她担忧的。

  a竞天冷哼:“皇帝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左右我能保全一城百姓。”

  心里补充了句,只要他们跟着她a竞天,她才不保白眼狼。

  张大人不相信:“你不要逞强。”沉吟了下,又道:“也不是没法子推了这差事。”

  金大人眼睛一亮:“你有法子?快说来听听。”

  “这要从――”

  “别!”a竞天忙拦着他:“我求之不得呢。兖城,我要定了。谁拦我我跟谁急。张大人,咱还是说说你手里东西吧。”

  金大人急眼,上战场是说笑的吗?能不去就不去。

  “你这孩子――”

  “等等,老金。”张大人拦下金大人,仔细打量a竞天。

  只见她看似慵懒坐在椅上,可又似乎在伺机而动,让他莫名想到隐在暗处的猎豹。沉稳的眼眸里藏的是杀意,微抿的嘴角,扣在扶手上的手,腰间的刀,正是最快拔出的角度…

  张大人相信自己的阅历眼光,此子,已非等闲。

  这一刻,张大人已经忽略了a竞天的性别。

  “听金大人说法,淦州已然是a寨主在握了?”

  若是她执掌了淦州…张大人苦笑,皇上可能真的走了一步臭棋。

  “还行吧。”a竞天表示要谦虚一下:“至少,张家人在淦州,不用顾虑官府。”

  张大人和金大人都抽了嘴角,这还叫还行吧?

  “你竟控制了淦州官府?”

  “没。”

  张大人松了口气,就是嘛,哪有这么逆天的。

  “不听话宰了就是。”

  “”

  捻须良久:“我手里的东西,倒是可以给你。”

  金大人大急骂道:“老张,你莫要害她。盐政那摊子谁接谁倒霉。”

  “由不得你。”a竞天起身一把把金大人拉到一边,看着张大人道:“从我插手那一刻,你手里的东西就必须是我的。”

  回头吓唬金大人:“你再坏我事,我就让人赶你走。”

  那意思,你再叫也拦不了我。

  张大人看着两人失笑,这威胁,呃,还真能唬住老金。

  金大人气道:“你可真是虱子多了不愁。”

  a竞天嗤笑:“皇帝都不让我活,再对上哪个有皇帝难对付?”

  金大人不由黯然,是啊,容不下她的是皇帝,是整个朝廷,还真是不在乎多一桩少一桩了。

  “唉,忠君爱国,忠君爱国,”张大人叹息:“我立志做好官做忠臣,岂料到这般下场。老金啊,或许我们想的不对啊。你放心,这东西给了a寨主,只有你知我知a寨主知,有好处则用,有害则弃,你放宽心。”

  别人又不知道东西到了你女儿手上,你担心什么呀。

  金大人愁苦,我担心的是这惟恐天下不乱的熊孩子更要去搅风搅雨啊。

  这就是给她手里递刀啊。

  当下,张大人小声报了几个地址,a竞天听得无语,这人竟是将东西分几处随手埋了,这些地点,还真让人想不到猜不出的。

  “好,我派人偷偷去取。张大人,既然你无意露面,那我派人送你去淦州与家人团聚,你们便先隐姓埋名过一段小老百姓日子吧。”a竞天漫不经心道:“指不定以后有机会翻案报仇。”

  金大人眼皮子跳跳,总感觉这话里有话啊。

  张大人呵呵笑:“只要家人无碍,我竟觉得无官一身轻了。老金啊,经此一劫,我这心境,可高于你了。”

  金大人哼哼,谁跟你比这个,我家孩子操不完的心,是你家那几只绵羊一样的孩子能比的?

  a竞天笑笑又道:“在此之前,还要张大人配合我行一件事。”

  “哦,何事?”

  “去街上逛一圈就好。”

  两人对视,莫名。

  为人处事犹如透明人的沈三爷从沈家侧门出来,身边未带小厮,府里人都习惯了如此,谁让这位三爷一无长处不被重视呢。

  却没人现,本该卑微怯懦的人,偶尔抬头,眼中光芒却太从容太沉静,智珠在握一般。

  是的,智珠在握。

  沈三爷沿着街边走,回头看了眼沈府,嫡子又如何?长子又如何?投的好胎,也要有那个头脑配得上身份。不然――等王爷功成,区区沈家,他还不看在眼里。

  嘴角微勾,淡淡嘲讽,便是现在,在父亲面前,自己也不是普通的庶子,早便不是了。

  他可系着沈家将来的辉煌呢,嫡子又怎样?将来还不是要看他眼色过活。

  沈三爷脚步轻快起来,胸膛里满是抱负,激荡得他简直要飞起来。

  进了一家大茶楼,叫了一壶好茶,侧耳倾听京城风向。

  “一家人都没了,一个都没剩下…”

  “满地的血,到处都是…”

  “外院烧了不少,听说遭了贼…”

  “半路上没了,也不知是不是死了…”

  “听说,四周边死了几十口子人呢…”

  沈三爷微微皱眉,都在说张家的事。

  苦逼的左邻居:难道就没人来关心关心被殃及池鱼的我们?

  京城群众:知道你家是捎带脚的,没得料爆啊。

  左邻居:哭晕在灵堂。

  听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什么有用的。

  沈三爷沉闷,这次到底被人抢了先,张家人一夜失踪,派去的暗卫同样生死不明,他有种直觉,张家人无恙,张家那一地血怕是暗卫的。

  王爷被气得吐血,可怜还不敢叫御医,生恐被宫里那位觉察。

  沈三爷恨恨拍了桌子,可惜不能大张旗鼓去抓人。张家人晚上失踪,肯定不能马上出城。之后一天是抓捕他们的最好时机,可恨王爷失了人手,又不能全力出动,如今过一天便少一天找出他们的机会。

  沈三爷纳闷,张家人不少,城门的人从未现可疑的人出入啊。

  他哪想得到,a竞天有那个本事把张家人分开了从四个城门送走,还是一个一个分开送了出去,出了城才汇到一起。便是南下淦州,一家人也没全部在一起。

  人家手里有人。

  一刀堂自己人都一百汉子,收入的忠心之人也有几十号了,个个出城一趟带一个,几十口子算什么。

  要不说,人多好办事呢。

  张夫人的小孙孙就是被如今死心塌地的豆腐阿奶带出去的。她俩孙子,铁蛋铁宝也带了个脏污的小男孩出去。

  这最早被一刀堂祸祸的祖孙仨早归顺敌营了。

  不知道张大人落到了谁手里,手里东西还在吗?

  沈三爷有些心浮气躁,让父亲参本,不过是要逼死他,可最万全的法子还是把人找出来,把东西找出来。

  出了茶楼,沈三爷皱眉沉思,若是能帮王爷做成这事,自己在王爷跟前的地位又能升一升,该怎么做呢?

  “快走,快走。”

  急切的声音似含恐惧,沈三爷无意识抬头。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正加快度离去,拐过街角时,一侧帘子被风掀起一角。

  沈三爷僵了身子,瞪大眼。

  张大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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