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义不容辞

  董其成待要拒绝,忽然想到自己只带了一个随从来。』

  当初,他是用着轻车简行的借口只要了一个随从,其实不过是为了方便他那些花花心思。如今才后悔,该点一队兵来的。

  如今,随从病得起不了身,小寡妇又只是一个无法打点外务的无知妇人,总不能他照顾着两人回京吧。

  又想,若要黎铁华送,他不放心。若不让他送…董其成暗暗打了个寒颤。黎铁华再三留他,他都没应,会不会恼羞成怒,趁着自己不在场让水匪偷偷把他沉a水里去?

  要知道,若要出淦州,必是要走a水的。

  董其成便犹豫了,再三考虑,决定让黎铁华送。送归送,却一面使了银子让客栈老板火给他买了几个下人来。

  董其成呵呵向黎铁华解释:“我身边没有得用的人,哪好劳烦黎大人亲自动手。”

  黎铁华知道他这是借别人的眼来监视自己,防备自己,只是笑笑。

  喊了几个兄弟收拾了简单行囊,便一路送着董其成上京来了。

  才出了淦州,那随从病重不治死了,董其成才放下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啊。

  终于,大年三十夜里到了京城外。

  说话的水匪啧啧不停:“特么就喝了几口水,比小娘们儿还娇气。不滚床单,早好了。就小寡妇那姿色,真特么也就他――”

  “咳,”a竞天重重咳了声,见孩子没在旁边,瞪眼水匪才问道:“昨个儿晚上到的?在驿站住了一晚?董其成也是?”

  “嗤,每次投宿,董其成都离得咱远远的。他早让他的人快马进了京,他家人就在城外候着呢。接了人,叫开城门人就回家过年了。跟狼撵着一样。”

  他们可不是狼一样。

  a竞天听得皱眉:“他进了城?怎么你们在外头过的夜?二当家还守着城门没合眼?”

  几个水匪气咻咻。

  “他娘的,姓董的恩将仇报,咱护着他一路上好吃好喝过来,跟家里接上头就翻脸不认人了。当时走的时候,二当家跟他打招呼,那孙子落了脸一句话不说就走。咱也想跟着进城,被守城门的拦住了,说咱们没什么令牌什么什么贴的。他娘的,那董其成就在前头几步远,也没回头说句话。”

  啪――,a竞天脸如寒霜,真是给脸不要脸。董其成,下次千万别犯老子手里。

  见a竞天动怒,一个水匪忙安慰:“不进来也没什么。都大半夜了,进来也找不着客栈,我看寨主这里也不大,哪住的下。”

  是不大,但塞几个人也不是难事。

  另一个便混笑道:“赶了一路,兄弟们倒头就睡。也就二当家心急,对着城门抓耳挠腮的,恨不得穿过去搂嫂子。”

  众人哈哈大笑,a竞天也笑。当初听不得的浑说,如今听着却格外亲近格外温暖。

  黎铁华和杜仪娘这离情诉的有点儿久,黎小泽几次要往里头冲都被水匪拦住了。

  “小泽啊,叔跟你说,你现在要是冲进去,等以后你爹就不给你娶媳妇了。”

  另一个推开他,严肃道:“你爹肯定给你娶个漂亮媳妇,然后让你只能看不能吃。”

  黎小泽茫然了:“我又不吃人。”

  水匪相视贱贱一笑:“媳妇可好吃了。”

  a竞天一脚踹过去:“都是闲的是吧。”

  他们这样教坏小孩子,不知道这熊孩子身边唯一的女娃就是你们少寨主吗?

  水匪们捂着屁股去院里对练了。

  a竞天也想走,没走成,被黎小泽拉住了衣角。

  小小男人震惊又怀疑:“我爹吃我娘?”

  a竞天头疼,蹲下看着他:“咱是光荣的水匪,不吃人。”

  “那方才叔叔说媳妇好吃。”

  a竞天觉得自己身为一寨之主,要做众人的精神领袖,要当孩子们的指引明灯。

  “叔叔是说媳妇好香,那个――小泽不是也喜欢吃香的嘛,但,人是不能吃的。媳妇呢,小泽以后要对媳妇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呃,也不是,你们要有商有量好好在一起。像你爹娘一样,对,就是那样。”

  a竞天说完,额头冒汗。实在是对着一个不是自己生的,还是一个与自己孩子不同性别的男娃,不知该咋说。站在丈母娘的角度上,她当然希望自己女儿说什么,未来女婿就听什么。但这话要是传到杜仪娘耳朵里,她保准跟自己疯。

  干脆,孩子,向你爹娘学吧。将来惹你娘生气那一天,她总会顾虑到你是她生的,还是她教的。

  a竞天笑意森森,摸摸黎小泽的头走了,还说了句:“本寨主命令你不准进屋找你爹。”

  黎小泽满头雾水,到底是吃还是香呢?只是媳妇什么的,他才不要,他有娘。

  半天,杜仪娘才出来,扒拉下跳着要越过她往里瞧的a竞天,嫣然一笑:“你大哥睡了。”

  a竞天咋舌:“可不得睡。这巴巴赶了几日几夜的路,都没合眼啊,不就为了浇灌――”

  杜仪娘一巴掌扫过去,嗔怒:“这脸皮还真是越来越厚了。”

  a竞天哈哈笑着躲着,继续说道:“嫂子面皮薄厚我不晓得,不过我看着这人比花娇,一瞅十七八,可不得把我大哥给累趴下。”

  杜仪娘骂了句:“闭上你的嘴。”抚了抚脸,往厨下走。

  a竞天跟着一道走:“瞧瞧,瞧瞧,这小腰扭的,小别是新婚啊。故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多少天没见了。大哥那老腰――”

  “a竞天!”杜仪娘咬牙,忽然又捂嘴娇笑。

  笑得a竞天汗毛倒竖。

  “呀呀呀,这酸溜溜的怨妇样儿。寨主,不然,咱今晚儿就去卧儿胡同走一遭?”

  卧儿胡同,也是一条有名的青楼花街,不过里头多的是――小倌儿。

  a竞天瞠目:“嫂子,连这你都知道,你变坏了,我要跟大哥告状。”

  杜仪娘手指翻了个花,欣赏着不长的指甲:“我可是为你才打听的。”说完凑上来,闪着水汪汪的凤眼:“我跟你说,里头有家叫什么青竹馆的,那个头牌,长得真不差,还是个雏儿。虽然叫价高了点儿,但咱又不稀罕钱,买个乐子也平平你这怨气。”

  a竞天差点儿被口水噎死:“你,你竟然还去看了?”

  杜仪娘反问:“我不能去看的?”

  “…”好吧,你强。

  忽然一道幽怨声音响起:“你们俩,都没看见我?”

  两人一哆嗦,同时转身:“童妈妈?”

  她怎么在?

  童妈妈目光复杂,她方才不过是转到柜子那边,就听了这么一出闺蜜谈。

  望向杜仪娘:“小杜啊,妈妈待你不错啊。你说说,谁家头牌有我家世子爷那样样样出色?”

  呵,呵呵,呵呵呵。

  饶是杜仪娘心里强大,这会儿也捂脸逃了。

  a竞天掂着脚尖儿也要溜。

  被童妈妈一把拉住:“阴阳失调是大事,卫同他义不容辞。”

  我勒个去!(未完待续。)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