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老而不死是为贼
一言不和就开打。
实际上朱厚照跟墨家的掌门人并没有什么话要说，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上的。有谁见过一个人闲着无聊愿意跟狗说话的。
除非他真的是闲着无聊。
然而还没有等到朱厚照说全军出击，敌方便在三十秒之内撤离了战场。
朱厚照目瞪口呆了一阵，眼睁睁的看着已然日暮西山的墨家老爷子眨眼间跑的比兔子还快。
“将军，追不追？”尚二咬牙切齿的看着来去如风的墨家海盗向朱厚照请示。
朱厚照还未从老头子为何会变成老兔子这个艰深的问题中解放出来。
看到海盗们已经消失在树林子里，朱厚照才缓缓摇头，说了一声算了。
反正都是秋后的蚂蚱，容他们多蹦哒几天也没啥大不了的。
当下，朱厚照便安排士卒安营扎寨。
扫清盗贼跟和外敌作战差别很大。大湾岛上自古便有华夏居民居住，那些海盗拿起刀子是海盗，放下刀子就是渔民，真真假假很难分辨。
况且朱厚照刚刚就用残害我大明百姓的话跟墨家海盗打嘴仗，这会儿万万不能再狠抽自己大嘴巴。
否则朱厚照真有想把整个大湾的原住民给一勺烩了的心思，那得省多少事儿啊。
不过，这事儿也只能想想。
晚上的时候，朱厚照把尚二找了过来。墨家不能白打，而且他这顿揍必须要挨的响亮，挨的满南海都知道。
“大英尚二字大英，你还有和老船主有联系么？”
朱厚照随口问了一句，登时把尚二给下了一跳。
大半夜的不睡觉，把人给叫过来问了这么一句，这不是怀疑自己和海盗有勾结是什么？
尚二生怕紧接着便是刀斧手从帐后转了出来，一刀斩下自己的人头。
“哎哟，将军大人，属下本来就是官军，这会儿又反了水，怎么可能还会和海盗有联系！”尚二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赌咒誓。
朱厚照被尚二突然爆的情感给吓了一跳，自己就随便问问，至于这么激动？
“算了，你起来，不至于这样吧？”
尚二偷偷看了眼朱厚照，现并没有想要干掉自己的打算，而且语气中该有着不小的遗憾味道，眼睛不由得转了转。
不得不说尚二机灵，眨眼之间就揣摩到了一点朱厚照的想法，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将军，你是希望我和老船主还有联系？”
朱厚照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他平时需要面对的都是内阁那些成了精的人物，也只揣摩他们的心思。
对这些武将，朱厚照还真没有心思去思考他们的想法。
“那，那属下虽然和老船主翻了脸，可还不至于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属下的下属中还是混杂的有老船主的人，这点属下一直知道。
否则将军没有帅领大军前来的时候，属下也不至于被老船主在海上赶的抱头鼠窜。”
朱厚照表示了然。突然他就明白了昨天夜里为何尚二为啥会一马当先。
“你小子不错啊，说说，昨天晚上最先扎进敌营的几艘船里弄死了几个？”
尚二赧然笑了一下：“十来个吧，属下分不清哪个才是真的。”
“所以你就弄了几船人一起陪葬？”
尚二更加赧然：“属下的下属除了锦衣卫的弟兄还有属下的嫡系之外，还有不少收拢来的小股海盗，杀人如麻不服管教，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所以属下就……”
朱厚照不由自主的鼓了鼓掌，赞叹道：“真的是好手段啊，一石二鸟玩的挺溜！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做官军了，继续去做海盗可能展前途更大些。”
尚二的脸立刻就苦了起来，朱厚照明摆着是夸奖的话听在他的耳中明显不是什么正经的夸奖。
“将军，就不要调笑属下了吧？”
朱厚照正色道：“本将了没有调笑。不过你得先把手头上的事儿给办好了之后，才能去做海贼。”
尚二见果然不是调笑，继续苦着脸：“那属下这个总兵？”
“当然还是你的，在墨家和老船主这两家被消灭之前，你一直是总兵，之后还能不能升官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将军，属下最后还是要做海盗，升官有个锤子用啊？”
朱厚照说道：“当然有用，你不是还有儿子吗？”
尚二顿时激动起来：“将军的意思是属下的儿子可以荫职？”
这可是天大的荣耀，相当于给子孙后代打造了一个铁饭碗，哪怕是后代智障，也不用担心会被饿死。
朱厚照继续道：“不过，如果你重回海盗之后如果在大西洋上混不出来个名堂，你的官职可是会被撸的！”
尚二哪里肯放弃这么个机会，他习惯当海盗，他儿子孙子未必喜欢。
“属下一定努力！将军，你有什么交代尽管吩咐，属下一定给办的妥妥当当！”
朱厚照伸出两个指头，说道：“两件事，都不大，但都挺重要！”
“请将军吩咐！”尚二抱拳道。
“其一，你要把大明官军剿灭墨家海盗的状况完完整整的转播给老船主，最好让他知道大明官军的手段！”
“那个……属下冒昧问一句，转播是个什么意思。”
“就是让他们知道这里生的每一件事！”朱厚照不耐烦道：“第二件事，虽然还有很长时间，但你也可以着手准备了。别以为本将军让你当海盗纵横西洋是一句笑言。
多则五年少则三年，你要在西洋混出一个名头。”
“这好办，然后呢？”尚二拍着胸脯表示没问题。
“然后？”朱厚照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尚二哪里来的信心，看来必须找机会给他科普一下传说中的黑珍珠号，以及飞翔的荷兰人。
“然后你就开抢啊，但凡看到什么好吃的好用的好玩的都给我抢回来。”
“抢什么？”尚二不明所以。
“地里的庄稼，新奇的想法，什么没见过抢什么，当然，还有金银！”
公元15oo年前后，正是土耳其奥斯曼帝国建立的时候，也是西方大航海时代的开端。
大明帝国没有道理不去广袤的海洋上分一杯羹。
两人正在说话，营地之中突然传来喧哗和枪炮声。
“为什么打炮？”
“回将军，咱们营地之中有海盗挖的地道，刚刚竟然偷袭我军，现在已经被打退了！”
“损失了多少人？”朱厚照问道。
“回将军，伤亡五十余人。”
“将军，这个要不要属下记下来，散播给老船主？”尚二不合时宜的问了句，他对朱厚照交代的事情很上心。
“记个屁！”朱厚照骂道。
听到自己士卒的伤亡，朱厚照一肚子火气，还没见人就被偷袭，真特么丢脸。
“老而不死是为贼，墨老头子，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