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晚约

  有热血少年聂其仰介入再加一个高冷闲的无聊的大将军之女盯着,浅夏有十足把握秀娘案的结局一定是欢喜圆满。她身在深闺不好全程参入,只能默祝一切安好。

  回到襟霞阁稍加梳洗,歪在榻上翻动着日记思忖。

  “姑娘,这里有封未署名的书信。”倚樱轻声上前。

  “在哪里拿到的?”

  “外间桌上。”倚樱奇怪道:“奴婢方才出门前未看到,进屋时才现多了封信。”

  浅夏惊起,指使:“打开看看。”

  倚樱是认得几个字的。小心打开,看一行,就眉头锁紧:“写的什么呀?”

  浅夏耸耸鼻子,没有闻到什么怪怪的异味。说明信上没做手脚。

  “给我。”

  倚樱狐疑不定的递给她。

  浅夏捏起一小角,展眼一看却笑了。

  人在我这里,先付五十银。东墙槐树下,一次付清,拒绝赊欠。

  “姑娘,这是谁闹着玩的吧?”反正倚樱没看懂。

  “是是,也不知谁闹着玩的,就闹到我这里了,我也正好没事做就陪着玩闹一回吧。”浅夏扬扬信,笑眯眯:“倚樱,去准备五十两银子。”

  倚樱相当纳闷:“姑娘,真要陪着闹呀?五十两,可不是小数目。”

  “没事。这不闹着玩吗?玩玩又不当真。”浅夏还捏捏倚樱圆鼓鼓的脸蛋笑:“你这丫头,就这么心疼钱?五十两又不是多大的数目。你攒下的私房估计都不止这个数了吧?”

  把倚樱说的红了脸,嘟咕:“奴婢才没攒下多少私房呢。”

  一旁的偎蕉笑着揭穿:“也不多,就四五百两吧。”

  “哪有这么多呀?少的你添补呀?”倚樱不服气。

  偎蕉摊开手狡猾笑:“要不要一桩桩算出来给姑娘听听?”

  “好了好了,倚樱,快去准备。”浅夏打圆场向偎蕉:“你也别说她。私房也不少吧?”

  “嘿嘿,姑娘,你可冤枉奴婢了。”

  倚樱笑着走过偎蕉身边,来一句:“她的呀,都给娘老子手里存着当嫁妆哦。”

  “倚樱,你这乱嚼舌根的……”偎蕉羞红脸追打倚樱。

  外头的听着内屋欢声笑语,那老成的妈妈辈就隔着窗劝:“夜深了,一会就关院门了,姑娘们也早点歇了吧。”

  倚樱和偎蕉对视一眼,敛了嬉笑看看纪浅夏。

  浅夏做个小小鬼脸,向倚樱:“去吧。”

  趁着没到关院门的时间,倚樱去浅夏的私人银库提了五十两银子,拿个碎花包裹了,也不打灯笼,借着月色掩映,磨蹭到有槐树的东墙,四下瞧着无人,只有草丛中啾啾唧唧的虫鸣。

  将包裹放在槐树下,倚樱一路小跑往回走,忽的一个闪身藏在一处假山后,探出半颗脑袋偷看。

  浮云几缕,没掩盖明亮的月华之光。

  空旷在东墙附近,除了偶尔掠过的家猫之外,并无生物。倚樱等了片刻,有些不耐烦了。再不出现,院门就要关了,她还要回去给姑娘交待呢。

  正在暗暗着急,南边晃过来一道人影,低着头看不清面容。

  她走到槐树下,停顿,飞快的蹲身,拎着包裹惦了惦,撒腿快走。

  倚樱心里一喜,赶紧绕出来打算当面逮个现行,看是谁在恶作剧?

  没想到,听到脚步声,那人影越走越快,拐了几下,很快就隐入黑暗中。倚樱急了顾不得许多嚷:“站住!别走!”

  不喊还好,这一喊是彻底跟丢了。

  倚樱站在一处十字路口,东张西望,拿不定主意。四条道路通向不同的位置,什么行踪都没有,唯有晚风拂过,花香沁人。

  “去哪里了?”倚樱搔搔头,茫然中。

  恰好,一队巡夜的婆子从西边过来,看到她独立路口,好心提醒:“倚樱姑娘,还有不到半点关院门,快回去吧。”

  “哦。对了,各位妈妈,你们可看到有谁路过?”

  “谁路过?”巡夜的婆子摇头:“没有。这一路,院子并没有旁人。”

  也是,都知道要关院门了,谁还会晃悠呢?到了关院门时间再晃荡,被巡夜的婆子逮到,没有充分的理由,是直接被关进柴房等候落的。

  倚樱没办法,怏怏回屋交差。

  原以为浅夏会骂她办事不力,却还好。只说了一句:“你尽力就好了。”

  浅夏没当回事,径直在桌前写日记,倒是倚樱很过意不去,以为是自己粗心让姑娘白白损失了五十两银子。说多当然不多,可也不少了。

  姑娘们的月例也才五两,额外吃点零嘴也是要从自己库上提现的。

  浅夏有好几天没写日记了。

  今天有空又有闲心,索性就一次记录:第一件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只雀是什么目的还没搞清楚。暂时由纪老太太接手过去。她们怎么安排人手监视是她们的事。我最感兴趣的却是为什么这只黄雀会这么隐忍?她如此聪明,成功挑中花氏为马前卒,天衣无缝的完成自己想的效果,真的只是一名美姬?

  第二件却是相国府秀娘的事,很遗憾没能从头到尾掺入其中。因为家里的破事耽搁不少时间,只能寄希望于聂其仰与顾小姐。聂其仰不用担心,他本性纯良热血,只是疑惑顾小姐,她也有另类爱好不成?嗯,如果他们都有着跟自己同样的心思,倒是可以组成一个‘铁三角’呢,想想都激动!

  第三件,却是那个莫名冒出的魏三娘。

  不知魏三娘具体的底细,也不知她真实身份。一个丝馆肯定是掩饰门面。只今晚的事就知道,她还真是手脚通天,无处不在啊!

  忽然出现的信,和旁若无人取走的钱,说明这府里有她的人。

  她为什么会安排人手在国公府?什么目的?安排了多少?都有那些?跟那只黄雀是同一拨吗?她效力谁还是她不依附任何势力?

  一连写了好几个问句,浅夏停下笔思索。

  倚樱在旁边磨墨剪灯花,偎蕉奉上温好的茶,悄然无声。

  掩上书册,浅夏无心问:“倚樱,你拉长个苦瓜脸做什么?”

  “姑娘。”倚樱吸吸鼻子,声带带哽咽:“奴婢会填补上那笔银子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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