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雨中护法
凄沥沥的天幕被墨水泼了个全身，狂风带着北方的冰冷灌入所有人的衣领内。
但是却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一点，他们都保持着一个动作，一个眼神。
祭离的左脚稳稳落在了那个传说中的九百九十九层的阶梯之上，顿时祭离的上衣和鞋袜因为强大的压力而被震碎在风雨中，落在了水洼中。
祭离颤抖着，但是却是保持着笑容。
他颤抖着望着山峰之下的笑傲天，而笑傲天也在望着祭离。
笑傲天点头一笑。
祭离做到了，笑傲天所以点头，这一个举动显得自然而理所当然。
事实上，笑傲天已经认可了面前这个曾经看似软弱的少年。
祭离或许已经成功越了那个男人了，越那个站立在城墙之上，阻挡着祭家王朝风雨的男人。
这一次祭离同样勇敢站立在风雨之下，各大种族之下，他要告诫那些曾经欺压自己的人，现在你们面前的才是祭家的男人，一个真正的祭家男人。
祭离缓缓的抬起头，望着天空的乌云密布，雨水落在他的眉宇之间，随后滑落，不过看起来却又不像雨水，更加像一些“别的”。
这种心情给祭离带来了久违的荣誉和兴奋。
祭离一直保持着站立，直面上天的动作。
他祭离做到了，只需要两天，不需要三天。
“真做到了，”黍离悲瞪着眼睛，吞了一口口水，便也是奋力迈上九百九十八层，而重楼等人也是追了上来。
不知道为何，仿佛整个参加这次风云榜的学生气氛变得不一样了。
因为这一刻你会现，祭离之下的身影越来越多，越来越亢奋。
而祭离也是亢奋，他望着身后的众人，道：“看来我得先走了”。
众人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祭离又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事情。
哪怕是龙皇也站了起来，“不可能”。
这一句不可能代表了所有人的惊讶。
夜未央不知道什么时候，面前的黑雾退后隐去，他黑整齐的梳在脑后，剑眉直插鬓之间，那锐利有神的眸子充满了神秘光泽。
而奇穷沉默着，一直如此，不过不同的是她的左手食指竟然在颤抖着。
祭离做出的举动，是他准备再一次冲上最后一层的阶梯。
一千层。
一千层阶梯不同于其它阶层，这一层所有人都明白，所以天机子更加明白。
这最后一层承载的不仅仅是更加沉重的地心引力。
而是九百九十九层的全部荷载。
这一千层不知道多少人因为好高骛远，碾碎了多少人的生命和梦想。
所以天机子终于皱眉了，他怕那山峰之巅的少年会碾碎成飞灰。
可是祭离接下来的动作证明了一切，他动了。
这一次祭离踏上了右脚，顿时一阵沉闷的空气爆破声音从山峰传来。
祭离嘴角鲜血喷出，一右脚的一探，祭离因为身体承受不住那恐怖到极致的压迫而喷出鲜血。
鲜血成了血雾，喷洒在雨幕之中，最后点滴在地上，形成了格外刺眼的梅花状。
但是祭离却还是笑着，笑得有些癫狂。
紧接着祭离左脚也送了上去，送上那一千层之巅。
嘭……
沉默的空气爆破以方圆范围扩散，震碎了雨幕，斩断了阵阵袭来的大风。
这一次的声音更加沉重而有力。
随后祭离脚下强大的压力突然消失。
吸……
一个用力的呼吸声音传来，那是祭离的。
声音很大，仿佛全世界都听得清清楚楚。
祭离全身放松，吸了一口气，便眼前模糊不清了……
……
……
兰亭坐落在一个山丘之上，却没有一点不入格的感觉。
祭离便是站立在兰亭的阶梯之上，面前的辽阔连绵的草原和山丘，温暖的太阳和微风。
突然这时候一个声音骤然响起。
祭离望去之时，一个人正现在他面前。
接着在祭离观察的千分之一秒瞬间脸色大惊失色，不住后退一步。
因为祭离看到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熟悉却陌生的面孔。
那是一个老者，一个白须垂肩的老者，老者浑浊的眼睛望着祭离，佝偻着身子望着祭离。
祭离也是望着老者。
微风而过，呼呼作响，仿佛密语一般，眼前的一切便的恍如隔世。
或者可说是梦中跳出的画面。
祭离颤抖着唇，道：“老师”。
老者呵呵一笑，“正如我所说，你一旦离开了奥衍沃龙，你的人生将会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眼前的老者，正是祭离前世那个梦中的老者，那个站立在一个铁门前的老者。
祭离已经变得来不及思考，仅仅是望着老者。
老者牵起祭离手，把他拉到了兰亭座位上，“不用惊讶，我说过奥衍沃龙不是一个名字，它存在每个空间”。
“也就是说您也存在每个空间，”祭离低语道。
“可以这么说”。
“可是您是怎么办到的，”祭离眉头紧锁，因为祭离的语气变重，他抓住老者的手更加紧了一分。
祭离想问的是他怎么越过六道轮回那大门，却保持原来面貌。
一种被利用的错觉随着老者前世那句话而生，“你一旦离开奥衍沃龙，你的人生将会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老者却没有回答，而是道：“如今你过了第一关，希望你好自为之，也希望你能过你心中的那一关”。
心中那一关？祭离不明白，随后老者消失，四周环境虚化，而眼前的是一个辽阔的擂台，一个望不到尽头的擂台。
擂台之上有一人，背对祭离，随着微风他洁白的衣角微微而动，显得不那么真实而可怕。
那是一张干净得如同他雪白衣袍的脸，虽然算不得上是俊俏到极致，却有种飘逸洒脱美感。
而他一直望着祭离，良久后他终于开口了。
“祭离兄，三年不见，可好？”白寻龙那头比女人更加柔美的长舞动着，显得他纤柔一些，却不阴柔。
祭离道：“我们可没有见过一面”。
“可是我们却很相似，”白寻龙道。
雨幕之下，祭离突然一笑，不知道这一笑代表了什么。
“我们是打还是就这样聊到所有人都上来？”祭离走了过去，没有一丝防备。
白寻龙也是迈开了步伐走了过来，两者靠近对视着。
“打架多不文雅，若是真要这样，我们也是用切磋来形容，”白寻龙微微笑道，儒雅气质显得格外突出。
祭离道：“我同意”。
“那你现在就要我和动手？”白寻龙指了指他破碎的衣物道：“看来你伤的很重”。
祭离一笑，“那我可就休息了”。
白寻龙点头，随后盘坐而立，抬头望着祭离下巴的雨水滴落，微笑道：“我可为你护法”。
祭离一笑，便盘坐入了梦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