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香港艳遇

  接下来的几天继续上酒店培训课,高占雄和他的手下给我们讲了基层管理、中层管理、团队建设、激励、职业精神等课程,大家都保持着高昂的热情,把培训当成了人生的一次难得的洗礼。

  大概是我曾经帮酒店大堂她提过行李的缘故,从第一天上课起,朱越就成了我的同桌,她的英文名叫Alice,艾丽丝,本是很美丽名字,可据说全世界叫艾丽丝的人有上千万,所以又很俗气了。人倒是长得蛮有气质的,一双大大的丹凤眼挂在标准的瓜子脸上很是迷人,跟台湾大美女林青霞颇有几分神似。她的第一份工作是西餐厅的咨宾,1米75的个子,模特一般的身材在一群女人中间非常抢眼,再穿上高跟鞋,整个江大没几个男人敢跟她站在一起。江大的男人们经过精确测量,她这个头非要配个1米85以上的男生才适合,要么是北方人,要么是老外。女人长高了也愁啊,找不到对象。以前倒是有几个五短身材的客人打过她的主意,为了追她天天来亚马逊西餐厅吃二百多的自助餐,可能大家都觉得太离谱了吧,后来也没了下文。朱越自己好象也受了刺激,从此以后只穿平底鞋,可这样还是没人敢追她。是不是女人高了会让男人缺少了某种安全感?让人不敢亲近?我不敢说。

  跟我一样,她也是江大的第一批员工,因为吃苦耐劳,经得住跳槽和早婚的诱惑,几年下来终于爬到了西餐厅副经理的位置,级别虽然跟我一样,但由于是一线部门,待遇却要高些。

  鄙人的身高配朱越非常合适,可我暂时没这个想法,一来怡琴仍是我的最受,虽然她远在万里之外。二来嘛,恋爱这个东西最讲究的是个感觉,我对她从来没有死皮赖脸追之而后快的冲动。不过男女搭配,工作不累,培训虽不是什么累人的工作,有美女伴读也人生一大快事。

  看在她一直陪我读书的份上,在一个周末我专门请她到著名的香港海洋公园玩了一天,什么过山车,云宵飞车,激流勇进,3D电影等等统统玩了个遍,大家都非常的兴奋。以我只谈过一次恋爱的浅薄经验看,如此优秀的朱越小姐竟然连朋友都没耍过,太不可思议了。她也有热情,跟我无话不说,不象传说中的那般冷傲,让人近而远之;她也很温柔,有时还嗲声嗲气地闹着要休息,不似人们说的孤芳自赏;她也会害怕,坐云宵飞车时紧紧地抓住我的双手,汗水都捏出来了。但我们只能做朋友,要好的普通朋友,如此而已,她对我的提议也深表赞同。当时大家可能只是随口说说,未来的事儿谁说得准,没想到若干年后,她却成了我事业上的一大帮手,帮助我渡过了无数的难关,我们仍然维持着深厚的友谊,一如当年,我们之间除了牵过手之外没有越过雷池半步。当然她最后也找到了非常理想的归宿,不过这是后话,此处按下不表。

  到第一周结束时,总部给我们安排了一次开卷考试,把笔记抄一抄就OK了,不难。下一周就准备把我们全部打散,分到各自的部门里实习,我自然是分到保安部了,我已抽了几个晚上把范小姐给我的英文资料通读了一遍,信心满满的。还好,今天可以休息一天,去哪里呢?。

  江大三克相约去中环逛逛,坐坐双层电车,我没去。跟几个穷鬼出去,又要老子请客,我不愿意。

  我拿出妈妈给我的地址,打算利用这个时间去拜访一下那位当过**少将的大爷爷。酒店门口右转是一个地铁站,都说香港的地铁很霸道,正好体验一下,坐一段路再出来打的。

  我买了张票进入站口,已经过了上班高峰时间,车站上的人不多,大家各干各的事,有的看书报,有的打掌上游戏机,几对情侣搂抱着亲热,整个站台井然有序。“呜―”,地铁来了,我随着人流上了车。没有坐位,就找了个关闭的车门靠边抓了个吊把站着。

  轻轻地,地铁开动了,挟着呼呼的风声,非常平稳,广播里用粤语和英语预报下一站的名称,语速跟车子一样的快,我听不懂粤语,也听不清英语。管他的,坐到哪里算哪里了,反正时间还早,不急。

  大约三站后车子进入一个大站,上来了很多人。几个男女挤到我的位置,其中一位穿着粉红色吊带裙的小女孩冲我笑笑,我朝旁边让了让,把吊把让给了她,她冲我眨眨眼睛,说了声“多谢!”

  地铁再次启动,我站在那位女孩的身后,她比我矮一个头,留的是短发,露出白嫩的后颈窝,后背的曲线沟一直延伸到腰间。她的手上提着一个黑色的小包,鼓鼓的,不知装了些什么。随着车箱的运动,一股幽幽的香气钻进我的鼻孔,不是香水的味道,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女人香吧,我竟有些出神了。

  我偏了一下头,想看看她的侧面,好一张清秀的脸庞,素面朝天,不施粉黛,南方的女子竟然有如此姣好的面容,若非亲见,打死我都不相信。一副漂亮的翡翠耳坠随着列车轻轻地摇晃着。她没有注意到我在一旁打望,一动不动地沉思着,这个姿势更让她浑身散发出几分贵族的气质,活像一尊古希腊的雕塑。一定是哪家富豪的千金?到地铁来体验平民生活了,我想。

  不知她这是要去哪里?陪她坐几站吧,看看有没有机会看得到美女的正面?我胡里胡想着。

  不一会儿,地铁开始刹车减速,下一站快到了。就在地铁即将停下的一瞬间,一个黑衣男人从旁边挤了过来,一把抓住女孩的小包往车门冲,开门刚好在此时打开,他第一个跳下了车。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女孩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高呼“他抢了我的包,还我的包!”

  我听不大懂她说的什么,粤语嘛,但我看得懂,跟我们经常在江都公交车上见到的是一样的,全世界抢劫的人手法都惊人的雷同。

  她的话仿佛就是命令,我大跨步地冲下车,一转眼那个人已跑出近百米远,上了出站的上行扶梯,正回头得意洋洋地看着我笑。难道他不知道老子曾经拿过中学的百米赛冠军吗?

  借着人高腿长的优势,我和他的距离很快缩小到不到十米,眼看着就要追上了,我已伸出去准备去抓他的衣领。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他跑出了车站出口,眼前是繁华的大街,人流如织,左一晃右一晃他就没了影,估计不是进了哪个店,就是钻进某个小巷子。吃亏了,香港我不熟啊!要是在江都,那小子一定跑不脱。

  正在我左顾右望之际,那位女孩也从站里跑了出来,“没追上吗?”她用手按着隆起的胸口,微弯着腰,气喘喘嘘嘘地问。那一副很失落的样子,失望的神情,让我无地自容。

  见我没反应,她又问了一遍。

  “小姐,我是内地来的,听不懂粤语。”我两手一摊。

  “这样啊。我问你是不是让他跑了?”她用国语说,还有点标准。

  “就差那么一点点。狗日的小偷,光天华日之下也敢抢包!香港的治安也不怎样啊。”我指着他消失的方向说。

  “唉―,这个月才发的薪水都在包里,还有手机,信用卡。怎么办啊?”她叹了口气,非常失望地说。

  “报警吧。”

  “……”她点点头,也只有这样了。

  她先带我先去了一家汇丰银行,给信用卡办了挂失的手续,然后我们一起去了附近的警察局。

  她的个子比怡琴略高,接近1米7的样子,细长的睫毛随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一闪一闪,五官生得真是精致非凡,隆起鼻子就象雕刻大师削出来的一般笔直,活脱脱地一个大美人啊,看得我竟有些呆住了,心里鼓捣着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类的词汇。奇怪的是她好象早已习惯了别人发痴地逼视自己的目光,没有任何的扭捏之态,更不会用鄙视色狼的眼神横眉冷对。大概从小就被人众星捧月吧,她见我不住地偷看,撩了撩额头上的流海,顺势拂着鬓角的一缕青丝,嘟着小嘴,虚了虚眼睛,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话:“要看就看吧,不必偷偷摸摸的,让人笑话。”

  她这样说反而搞得我很不好意思,只得跟在她后面不住地搔着头皮,心里骂道,林启东啊,林启东,你也太给内地人丢脸了,没见过美女吗?干嘛老盯着人家瞧个不停?

  从警察局里出来,我见她两手空空,可能连坐车的钱都没有,都在那个包里了,便问她,“你去哪儿?”

  “去我男朋友家里,今天本来约好了去他家吃饭的。”她说。

  “要不我送你。打的过去。”我建议道。

  “你好象很有空啊?他家很远的。”还好,她没有拒绝的意思。

  “我是到香港来学习的,今天休息,出来瞎逛街,没事。”我说。

  “他家在港岛半山55号,从这里打的过去要花不少钱的。要不,我等会儿让男朋友开车过来接我,他临时有事要加班。”她看我这个内地人,怕我不知道这是香港,物价跟内地不一样,随便打个的都是上百元的。

  “没事。我送你吧。”我不想放弃跟美女多呆一会儿的机会。

  “好吧,麻烦你了。”她笑了笑说。

  我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她坐前面带路,我坐后排。

  “刚才在警局他们问了你好半天,把你的通行证检查了又检查,你不怕吗?”她问。

  “你以为我提偷渡过来的?”

  “每天都有偷渡的,他们怀疑你很正常的。”

  “那个肥肥的警官还问了我们酒店的电话,打过去查了我的情况。要是我真是偷渡的,今天就是自投罗网了。哈哈!”

  “谢谢你。”

  “人都没逮住,谢就不必了。那小子跑得还挺快。”我还在遗憾没能在美女面前展示百米赛跑的本事。

  “他们天天干这个,不跑快点就被抓住了。哦,你刚才好象说是在汤森酒店上班?”

  “对。我是过来实习的,从江都过来,没听说过吧?是内地的一个城市,不算很出名。我是在江都的汤森酒店工作,被派到香港汤森酒店学习的。”

  “是‘香汤’啊!这家酒店很出名的。”她在坐位上侧了侧身子,明眸闪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问,“那你是在哪个部门实习?”

  “保安部。”

  “哦。怪不得你刚才反应这么快,我都吓呆了。”

  “一般人遇到紧急情况时都这反应,心里想动,脚却动不了,迟钝了。”

  “你懂得不少嘛。”她的眉头渐渐地舒展开来,随即又叹了口气,“唉―,可惜我一个月工资就被他抢去花了。”

  “多不多?”

  “一万多块吧。”

  “也不少了。还没问你怎么称呼呢?”

  “刚才在警局我不是说了吗?”

  “你们说的是粤语,叽哩瓜啦的,我听不懂。”

  “肖?宸。肖邦的肖,就是悄悄话的悄不要那个竖心旁,?是左边一个王旁右边一个月亮的月,宸是一个宝盖加一个日月星辰的辰。”她耐心地解说着,还转过来用右手指在左掌心上写。

  “怪怪的,有时间你写到纸上给我。”她说了半天,我也不知道那几个字是怎么写的。

  “你就叫我Juana(乔安娜)好了。”

  “Juana,好听的名字。”

  的士开始沿着蜿蜒的小道往山上走。“你刚才说是男朋友住在半山吗?”我问,脑子突然“嗡”的一声。

  “是啊。半山55号。”

  “……”

  “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吗?”

  “肖小姐,巧了。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居然。”

  “怎么了?”

  我拿出了妈妈写的纸条,上面同样也写着这个地址。<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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