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吵架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防盗,新章节暂时放在作者有话说里面,正文部分是错误的章节,被盗之后会换回来,大家么么哒(づ ̄3 ̄)づ

  ————————页面上半部分是正文,下半部分是防盗章节,只看上半部分就行啦————————

  组委会并没有为选手准备鲜花,宣布获奖的时候,还是有四位观众上来给夏炎送花,前三位都是漂亮妹子,第四位倒是个男的,不仅献了花,还拉住夏炎的手,跟他特爷们地拥抱了一下。【】

  韩竟撇撇嘴,默默地呵呵两声。看那四眼穿得人模狗样的,不是那个师兄周礼是谁?

  周礼也特意朝韩竟的方向瞧了一眼,抬起手贴到眉尾,优雅地笑着,向他挥了挥。韩竟挑挑眉,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致意。

  颁奖典礼之后主持人便正式宣布比赛结束,但对于并非表演专业的学生来说,能够登台一次的机会非常难得,所以仍是意犹未尽,纷纷在台上合影留念。韩竟一心想尽量降低自己的曝光度,当然不会参与这种活动,在准备室换了衣服,之后只是默默走到看台最后一排,找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下,把身体缩到椅子里,远远地看着夏炎在台上跟其他人合影、交谈。两位评委其中之一还特意留到散场之后,此时正与夏炎亲切地聊着。韩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只看到夏炎一直礼貌而谦逊地应答,不时还略显羞赧地轻笑笑。

  评委走后,周礼也加入进来。毕竟周礼也是k大的学生,夏炎简单一介绍,组里的其他同学便与这位师兄热络起来。一群人有说有笑,周礼本就是摄影协会的,这次也带了相机,便张罗着给夏炎一组拍照。

  哼……

  韩竟翻了个白眼,扭过头来,身体在椅子里扭了扭,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不演的时候还不知道,演话剧和演电影的疲劳程度真心不是一个量级的,演电影他可以一直演一整天,但话剧不过短短20分钟,就已经累得不想动了。

  ……夸张程度是120倍的话,疲劳程度大概也是镜头前表演的120倍?

  韩竟闭上眼睛,乱七八糟地想着,把外套盖在身上,打算至少趁夏炎他们自high这点时间小憩一会。结果刚刚觉得有些迷糊,就听有人在他耳边叫了他一声——“韩竟?”

  韩竟正是半梦半醒的时候,听见自己名字就下意识地睁开眼,眨了好几次眼睛才看清面前的人,竟然是演小女儿的那个女生。

  ……!!!!

  他虽然面上一点没动声色,心里可是结结实实吓了一跳。人在睡着的时候的行为是最无法伪装的,既然已经对自己的名字做出了回应,现在再怎么解释都是白搭。

  果然那女孩子极为欣喜地咧嘴笑了起来,“你真是韩竟?怪不得我之前总觉得看你哪里很眼熟……夏炎太厉害了,竟然能请到你过来帮忙!我是你的粉儿啊,给我签个名吧!”

  到这时候再解释自己不是韩竟就太刻意了,韩竟怔怔地听她连珠炮似的问着,也插不上嘴,到最后只好微微笑了一下,算是默认。

  女生更是高兴,连忙开始在包里翻找起来。可是说要签名,来演场话剧谁也不会专门带着纸笔,她翻遍全身只翻到一支口红,再找适合写字的东西时就更加为难,最后只有那本几乎被揉烂了的皱皱巴巴的《父归》剧本。

  “对不起没带签名本……不然你签我围巾上面?”

  女生说着就想解自己的丝巾,韩竟忙摆摆手,“就剧本吧,也很有纪念意义啊。”

  他接过剧本和那支口红拿在手中,因为女生名叫张鹭,便在第一页的页眉上写上:“送给张鹭——”

  韩竟停顿了一下,回想起帮夏炎排话剧的这两个月,也觉得感慨颇多。对他来说,无缘校园生活一直人生中一段不大不小的遗憾,这次能够以这种方式参与学校举办的活动,体验到学生的那种纯粹和朝气,也是一段极为难得的经历。

  他想了想,接着写下“那年秋天,我们在一起”这句话,而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女生看了明显脸颊一红,默默欣赏了半天才十分宝贝地收进包里。

  “不过,我还有一个请求,”韩竟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地说道,“你也知道,我跟夏炎是在演《江湖》的时候认识的,他的经验很少,但是他有些灵感,我个人非常欣赏。这次他说要试着导一部剧,请我来帮忙看看,恰好我之前也有一点时间,就答应了。但是我出现在学校里面毕竟是不太好的,所以关于这件事,是你跟我之间的秘密,还希望你能帮忙保密。”

  韩竟朝女生露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又把食指竖到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那女生看得整个人都软了,连连答道:“好好好,你放心吧,你知我知,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啦。另外……我能跟你合个影吗?”

  她停顿了一下,忙又补充道:“——照片也绝对不会传出去,只留着我自己珍藏!”

  韩竟还求着她帮忙保密呢,此时人家有要求,当然不好不答应。女生于是坐到韩竟身边,靠着他的肩膀扮了个极可爱的表情,举起手机自拍,“韩竟韩竟,看镜头哦~”

  韩竟便也对着镜头微笑起来,随着快门的声响,女生的手机上面留下了一张两人的大头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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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炎他们一直折腾到剧场11点清场才尽兴。一伙人从晚上四五点钟就开始化妆彩排忙这忙那,加上演出对体力的摧残,这会最急切的**就是:大吃一顿。一是满足食欲,二也是为努力了这么久终于取得的成绩而庆祝。

  校园后门外面有不少通宵开放的小饭馆,一行人目的地当然是那里。夏炎问韩竟要不要一起去,韩竟只睡了几分钟,再起来整个身子都是虚的,只对夏炎微笑了一下:“你们聚会我在场也不太合适,我在外面等你,完事之后一起回家。”

  他说着揉了揉夏炎的头发,“今晚想喝酒的话,可以喝一点。我来开车。”

  夏炎总是希望韩竟能在场的,听韩竟说不去,心里就有些失落。不过他看韩竟睡眼惺忪的模样,又想到韩竟最近格外辛苦,便点点头,“这样也好,我给你画个地图,你把车开到附近等我一下,还可以在车上稍微睡一会。他们也挺累了,我尽快完事。”

  韩竟摇摇头,笑道:“不用不用,你们玩尽兴。”

  从剧场出来,韩竟与组里的同学们道别之后,就拿着夏炎给画的小图找到那家小馆子,把自己的位置发给夏炎,之后调低座椅靠背,放松身体准备再稍微睡一会。

  也不知是不是人睡着了的错觉,他被夏炎轻轻敲着车窗叫醒的时候,觉得好像才刚刚闭上眼睛没多一会,再去看表才11点40分,夏炎他们也不过吃了半小时而已。

  “……这么快?”韩竟开了门锁,等夏炎进来,才哑着嗓子问道,又把座椅调回来,开动车子回家。

  “气氛倒是挺high的,不过大家也都累了,最近临到期末,事情也比较多,吃过饭之后就想早点回去休息了。”

  夏炎从吐字到语气到说话的逻辑都极其正常,人也显得格外安静乖巧,只是系着安全带闭目养神,一点没有前几次喝过酒发酒疯的样子。韩竟心里纳闷,问道:“你没喝酒吗?”

  “被露露灌了两杯啤酒,现在头有点疼。”夏炎说着皱了皱眉,抬起手慢慢揉着额角。

  韩竟大为诧异。不过虽说想不通是怎么回事,夏炎不闹就总是好的,他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可韩竟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两人回到家里,夏炎愣是站在门口不肯进家门。他连拉带哄好说歹说把人哄进屋里,反手锁了门,再回过头来,一眼就见夏炎满脸都是泪水。

  “嘘……怎么了?怎么哭了?”韩竟想抱着人哄哄,结果拉了两次夏炎都躲了过去,姿态显得极其抗拒。

  夏炎酒后那点德行韩竟可算狠狠领教过——爱哭,嗓门大,武力值报表,酷爱咬人,能上牙绝不上手,能动手绝不吵吵。虽说今晚他这模样不太典型,韩竟到底是有些忌惮的,见夏炎在闹别扭,也不敢乱来,只得站在他身边,轻声又问了一次:“怎么了?……能告诉我吗?”

  夏炎低着头,半晌才小声说:“你跟露露……”

  韩竟一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个“露露”是谁。他还在想夏炎是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儿,知道原来是在为这事纠结,便松了口气,轻笑起来。

  “那时你们在台上合影,我换完戏服坐在最后一排想稍微睡一下,她过来叫我名字,我正迷糊着没注意,就答应了她。就这么被她认出来了。然后给她签了个名,一起合了张影,别的没什么。我还拜托她不要把我来参加你们剧组的事情说出去,就是这样而已……你在吃醋吗?”

  韩竟跟那张鹭确实就这一点事,本以为跟夏炎说明清楚也就揭过去了,没想夏炎根本不买账,反而抬起一双泪眼,直勾勾地望着他。

  “……我不该吃醋吗?”夏炎声音很轻,但语气却非常不友善,让韩竟又是一愣。

  “露露拿着你的签名给我看,拿着和你的合影跟我炫耀,跟我说他喜欢你爱你觉得你好帅好man好温柔好体贴,简直是模范男朋友世纪好老公,还问我你的电话号码想要追你——我不该吃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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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竟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夏炎正以一种特别诡异的姿势弯腰趴在桌子上,手里捏着半截铅笔头奋笔疾书着。

  夏炎听到门声就知道是他,头也没抬便兴奋地说道:“快来看,我拿到了李导明天的分镜表!这手法真的太细腻了,果然不愧是华人导演中最会用镜头讲故事的人!我之前自己也试着画过一下,可是跟李导的一比,简直就是小儿科……”

  “李导是堂堂圈内大佬,你这才刚刚学了两年电影的学生,就想跟他有一样的功力,你是认真的吗?”韩竟调侃道。

  夏炎偷偷吐了下舌头,“一年半,严格地说是一年七个月,到九月份升大三才满两年呢。”

  韩竟笑着走到桌子跟前去看那摊了满满一桌的分镜手稿。夏炎把同一场景自己所画的分镜与李朝辉的手稿放在一起,两相对比,确实可以看出在镜头的运用上有些不同。

  韩竟不是科班出身,精湛的演技更多是来自于实战表演中的磨炼,对于“演而优则导”这件事的兴趣也不太大。所以他对镜头语言,虽说大致有个概念,却不如专业学电影的人了解深入,看了半天也没大理解夏炎所说的“手法细腻”到底有哪些门道,“小儿科”又是体现在哪里。

  所谓分镜表,主要是以绘图和文字说明的形式,对每一个镜头的画面、情节进行规划,并标注场景、时间和音效等辅助元素,以便据此进行拍摄。因此,外行人看分镜表,往往最直观地注意到的,并非镜头语言的处理方式,而是导演的绘画功底。

  比如桌上摊开的手稿中,就明显地可以看出两个人不同的风格。绘图潦草、画面抽象,能够表达清楚意思即可的版本是李导的手笔。而夏炎的版本,则画工更为扎实,每一个场景、每一个人物都画得非常认真,画面结构、透视细致准确,细节的处理尤其到位,单把每一格拿出来看,都是一幅相当精美的速写。

  韩竟情不自禁地把桌上的一沓手稿拿到手中,离近了慢慢翻看,更是觉得赏心悦目。这几天要排的场景中,谦风的戏份相对集中,因此几乎每一页都有好几格是跟谦风有关的镜头。从全景到近景,从英气逼人的武打场面,到一颦一笑的面部特写,各种不同角度不同动作不同神态的谦风,占据了大部分的画面。

  最让韩竟注意的一点是,那画面中的人,分明是他自己。

  电影拍摄的日程是非常紧的,为了节约成本缩短拍摄周期,导演通常必须要在第一天晚上的休息时间,来完成第二天的分镜。一个晚上要画完第二天拍摄的所有镜头,哪怕最精益求精的导演,也不可能在分镜手稿上做到根据演员本人来进行细化的程度。即便是夏炎,在画其他角色的时候,也只是注意到造型服装符合剧本的设定,而并未对五官特征多加细化,包括由他自己来饰演的莲忆。

  只有谦风这个角色得到了额外的关照。夏炎又有那种画啥像啥的功夫,尽管有适当的简化,也能看出画的人就是韩竟。每一个动作都是韩竟习惯的方式,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契合得好像是由韩竟亲自做出一般。

  整整一本,画的都是韩竟。

  画像原本就是人们传递情谊的传统方式,几乎没有人会讨厌看到别人为自己创作肖像,何况还是画工如此精美细腻的版本。韩竟翻到最后也颇为动容。也不知夏炎这两天究竟是从哪抽出的时间,才画了这么多。

  他一页一页细细看着,很快翻到了最后一页。夏炎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撑起身体就要把那一沓画稿往回抢,口中还喊着:“错了,那张不对,你不要看——”

  身体灵活如韩竟怎么可能被夏炎抢去。他后撤半步手腕一翻,就把画稿举到了夏炎绝对够不着的位置。夏炎本来就是伏在桌面,这一下子身形不稳,“噗咚”一声彻底趴到了桌子上,带起的风把桌上的分镜表掀得一片乱飞。

  “嗷……”

  大概是桌边儿硌到了腹部,加上抢夺失败的沮丧,让夏炎发出一声气弱的哀鸣。韩竟得意地笑笑,转身去看那最后一张纸,却发现并不是分镜手稿。

  那是一张素描。

  依照之前夏炎拍的那张“出浴图”,所画的素描。

  之前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韩竟已经赞叹于夏炎对于光源的准确把握,而如今这张素描,更是将光影的和谐展现得淋漓尽致。剥离了色彩,仅以线条和阴影进行的刻画,将韩竟的身影描绘得更为深刻,让画面的张力又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西方古典绘画虽注重写实,究其根本,也与完全本体再现的摄影不同,须得体现画者本人的艺术构思。因此,即便是复刻照片的绘画作品,往往也会与照片中的人物本身有细微的差别。通俗地讲,就是人们所说的“不像”。

  学生画者常以“艺术处理”来作为自己技艺不精的借口。但放到夏炎这里,绝非如此。

  画中的人抬起一只手臂,用毛巾擦着头发。修长的手指末端插_进毛巾的褶皱之中,露出的部分,粗糙的厚茧和细小的伤疤都清晰可见,如果仔细观察骨骼的结构,甚至能够看出,其中两指的指骨以一种不正常的状态轻微地弯曲着。这都是照片中没有体现的细节,在夏炎的画中,却非常细致和谐地展现出来。

  而画作与照片的另一点不同,便是男人的眼神。

  画中毛巾一段垂落下来,遮住了男人的半张脸。另一边的眼睛,沉在毛巾落下的阴影里,显得极其深邃而明亮,隐隐透着一种悲恸、悔恨与决意相互交织的情绪。

  那未被遮住的单眼是画面绝对的焦点,哪怕是韩竟自己,面对着这样的眼神,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这显然是夏炎在听过韩竟所讲的故事之后所画的。韩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对这幅画的感受。那像是“过去的他”,可看久了,又像“内心的他”,“真正的他”,正以那种锐利的眼神穿透时空,拷问着他的心灵。

  韩竟盯着那幅画看了很久,空着的左手握手成拳,紧到整条手臂都微微发抖。半晌,他才终于把视线从那眼神中错开,轻咳了一声,嘶哑着嗓子问道:“你画了这么多张我呢。”

  “当然,我喜欢你啊——”

  夏炎正忙着收拾桌上乱作一团的分镜手稿,顺口答道。可话一出口马上就意识到哪里不对,连忙又抬高声音补了一句:“——的骨架……嗯,对,我喜欢你的骨架!还有身材,简直一级棒!不去当模特太可惜啦!”

  他开头还不好意思得很,眼神闪烁语气含混,结果说到一半觉得自己的话颇有些道理,竟愈发理直气壮起来。韩竟哭笑不得,走过去把一沓手稿塞回夏炎手里,顺势往他肋骨下方揩了一把,果不其然对方“嗷”地一声跳了起来。

  “你要自己擦药还是我来帮你擦?”韩竟指了指手中刚买回来的消炎软膏和药剂喷雾。

  吊威亚就是以勒在身上的束带来承受全身的重量,就算只是吊着不动,时间久了也会造成实质的损伤,更何况还要在空中完成各种复杂的动作。白天来回吊了九次,估计夏炎肋下、腰、腿上几个主要的承重部位早就磨得破皮红肿了。冯茹筱那句话真不算白说,大概夏炎这会儿也是因为坐不下来,才会用这种诡异的姿势趴在桌上画画。

  夏炎吃惊地看着韩竟手中的塑料袋,似乎才刚反应过来,受了伤还可以有擦药包扎这种办法,接着又因为韩竟的关心感动不已,眼睛都亮闪闪的。他纠结了一会,还是一把接过袋子,溜进了洗手间,临关门之前还轻声对韩竟说了一句:“麻烦你啦……”

  韩竟摇摇头,转回房里打开电视。结果一部电影一直看到插播广告,都没见夏炎出来。

  韩竟心下疑惑,关了静音去听洗手间的动静——哪有什么动静呢?他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问道:“夏炎,你还好吗?”

  又是半天毫无动静。想起前一晚把人吓了半死的神经性胃炎,韩竟几乎就要踹门进去。腿抬到一半的时候,才见洗手间的门开了个小缝儿,小少爷的娃娃脸挤在那缝儿里,也不知是不是被杀菌药激的,眼睛微微有些泛红。

  韩竟见他没事总算松了口气,连忙问:“怎么了?”

  被他这么一问,夏炎急得眼睛好像更红了,挣扎半天才弱弱地答道:“背后,够不着……”

  韩竟一愣,明白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之后,又勉强绷了半天,终于还是没绷住笑出声来。夏炎无比懊恼,扭头就要关门,被韩竟一把完全推开。

  夏炎穿着宽松的绿色小花睡衣,半边衣襟敞开着,露出一小片纤瘦的腰身。韩竟能够隐约看到肋下和腰腹部位的伤口已经擦过药了,但是带状的伤痕一直延伸到了腰侧甚至背部。估计刚刚毫无动静的一段时间中,小孩就是在努力摆出各种诡异的姿势,尽量去够背部的伤口。

  “让你开口求人帮忙,到底是有多难啊……”韩竟摊摊手,无可奈何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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