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怀中美人

  “我看乌虎里居心叵测,没有安什么好心!”耶律阿保机望着乌古部撤退的兵马,轻声说道。在他们危难之际,没有等来迭剌部耶律剌葛等人的救援,而是迎来了草原强盗的援助,的确让人不可想象。

  “他是怕刘仁恭灭了契丹八部,接下来就该收拾乌古部了!”述律平神色憔悴地说道。她由于受伤处不断涌出血来,所以身体越来越虚弱,两只眼睛开始变得越来越沉重了。

  “乌虎里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因此才会主动帮助我们。”韩知古说着话,却见述律平昏倒在了耶律阿保机的怀中,忙过来拉过她的手腕,聚精会神地号起脉来。

  “她没事儿,只是很虚弱,好好休息一番,就可以了。”韩知古号脉后,说道。

  耶律阿保机一边用胳膊揽住女人,一边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将述律平胳膊上的伤口包扎起来。

  “敌鲁、阿古只两位表弟,麻烦你们回述律部报个平安,出来了这么久,又经历如此一场大战,姑妈一定心中焦虑,担心着你们呢!”耶律阿保机怀中搂着女人,仿佛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一样,理所当然得没有半分扭捏之情。

  “那可不行!”萧阿古只面对着大表哥,断然拒绝道,“我姐姐怎么办?!”

  “述律平现在的样子,一定不能长途跋涉,再加上幽州兵随时都可能追寻而来,你们还要回去帮助述律部做好准备,防止被幽州兵袭击。”大表哥的这句话,正说在了萧敌鲁和萧阿古只的心坎上,他们亲眼看到了强大的迭剌部瞬间被幽州兵击败,就是契丹八部联合起来,也很快被刘仁恭打得溃散而逃了。那么,述律部呢,经得起如此强敌吗!?

  “可是,姐姐!”阿古只还是不放心姐姐。

  韩知古也梗着脖子,说道:“述律平在这里,我们不回去!”

  萧敌鲁瞪了弟弟一眼,对耶律阿保机说道:“姐姐现在受了伤,不能远行,就麻烦耶律大表哥照应了!”

  粘睦姑也不放心地说道:“姐姐!姐姐还在这里呢,我不回去!”

  “汉人说,女大不中留!”萧敌鲁瞧了一眼粘睦姑,却对萧阿古只说道,“姐姐大了,正好寻个好人家,用得着你多事儿!?”

  萧阿古只还要多说,被萧敌鲁一把拉过,先骑上了马,然后回头对韩知古和粘睦姑说道:“先回述律部吧,指不定家里乱成什么样子呢,姐姐就托付给大表哥了!”说完话,他还不忘朝着耶律阿保机拱拱手,这才拍动坐下马匹,朝着述律部的方向而去。

  木叶山下,只剩下了耶律曷鲁和耶律阿保机,以及阿保机怀中的女人。

  耶律曷鲁看着族兄和他怀中的女人,有些尴尬地说道:“挞马大人,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什么挞马大人,我现在成了孤家寡人了。”耶律阿保机微微一笑,说道,“你难道忘了,我是你的兄长吗?”

  “是,兄长!”耶律曷鲁谦恭地说道。在耶律家族中,耶律曷鲁算是比较偏远一支的子孙,与耶律家族嫡长子的耶律阿保机比起来,在地位上有一定的差距。

  耶律阿保机将揽住述律平的胳膊轻轻挪动了一下,然后对族弟说道:“麻烦你去寻找我们失散的族人。”

  “可是你——们!”耶律曷鲁看着族兄和躺在他怀里的女人,关切地问道。

  “我相信在我契丹族的神山面前,骑着青牛白马的先人一定会保佑我们无恙的。”耶律阿保机说道,“我俩的事情,比起整个契丹民族的安危,终究是小事。”

  耶律曷鲁点点头,骑马走了。他在契丹部族里长大,真的第一次遇到如此有谋略、有战斗力而又心怀整个契丹部族的英雄。

  耶律阿保机索性将女人抱起来,她则朦朦胧胧地在男人的怀中,他们身后两匹马儿,很识趣地跟在后面,一边低头吃地上枯黄的草,一边摇着尾巴往前走。

  男人抱着女人,以意识深处的一股力量牵引着,慢慢走到了木叶山深处。那里有一大片平坦的草原,也有溪流和树木。

  他将女人放在一片看起来毛茸茸的草地上,然后取下腰间的马头皮袋子,到溪流边取来清水,扶住女人的脑袋,小心翼翼地喂着她喝了一些水。

  女人慢慢苏醒过来,看到夕阳西下,心中有一种孤寂的感觉,但是看到一旁男人关切的眼神,便瞬间释然了。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她想要挣扎着坐起来,但是没有成功。

  男人扶住她的腰,帮助她坐起来,然后将她紧紧地揽在怀中,“怎么样,你还好吧?!”

  “好——”女人温柔地说道,当她发现此处只有她与他两个人时,不知道怎么地,竟变得异常温柔起来,颇有些粘睦姑的样子,简直成了一个小女人。

  “韩知古用汉人的方法,给你号脉,说你没事儿,只是太疲累虚弱。”男人宽慰女人道,“我刚才抱你来这个地方的时候,发觉你浑身绵软,但是呼吸顺畅平稳,应该不会有大碍的。”

  “谁让你抱我了?!”女人微微红了脸,低声说道。看他娇羞的样子,与那个握着镔铁弯刀上阵厮杀的述律平,简直是判若两人。

  “我抱你怎么了!?”男人“嘿嘿”一笑,坚定有力地说道,“我的女人,我想怎么抱,就怎么抱!”说着话,他还不忘展开臂膀,用力地将女人整个抱住,抱得紧紧的,让她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我——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人?!”女人还不甘心,接着打趣道。草原儿女,一向狂放不羁,对待爱情、对待生活,都有一种豪爽开放的态度,不像中原儿女那样含蓄内敛。

  “你天生就是我的女人!”男人信誓旦旦地说道,“自从木叶山青牛白马的传说以来,你就是我的女人!”耶律阿保机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述律平就是他的女人,但是冥冥之中,总有那么一根红线,将两人牵连在一起。

  可能,这就是后来某个戏文中所说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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