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要不试试？
陆远呵呵一笑，“夸张了，我也只比你早入行一点，谈不上指教，更别说责骂了。”他谦虚得加上一句：“更何况你是科班出身，表演上还得你多多指导我呢。”
她脸上带着标志性温暖笑容，眼睛笑成月牙状：“陆师兄果然是谦谦君子！”
奉承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很亲切，听着也很自然。
他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算是认识了。
回去路上，助理问起这个新人，问陆远感觉如何。
陆远回想了下。
吃饭期间大家说说笑笑，原本每次跟肖晴柔在一起，陆远内心都尴尬紧张，有她在场，竟然没了这种感觉。
他说道：“她天真活泼，很单纯可爱的样子，情商也高。”
“大概能想象得到。”助理说：“肖总特别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子，前些年也签过一个类似的女孩儿，给予重望，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跟公司解约出国了，肖总因此还生了很大的气，因为砸了很多资源在她身上。”
肖晴柔那样的人会吃亏吗？即使要解约，也会把赔的钱都算进解约费里面吧？
陆远问道：“解约不是要付违约金吗？”
“付了，听说好几千万。从那以后，肖总很多年不怎么签女艺人了。”
陆远听着，也没放在心上，时间会抚平一切，可能现在已经没当初那么生气，遇上一个觉得很有前途的新人，就签了呗。
回到家没多久，方思雨打电话过来，本来陆远不怎么想接，但打了几次后，他还是接了。
电话里方思雨低沉着声音，就陆远生日那天说的话道歉。
“我在气头上，所以提出了很无理的要求，回来想想，觉得自己太过分了，的确，你不欠我的，我没理由要求你那样做。”
可陆远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是他筹集不了这么多钱，如果能筹集，帮方思雨开实验室，让她安心做研究并不是什么坏事。
于是他说道：“没事，我也很愿意帮你做这件事情，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毕竟这不是小数目。”
方思雨说道：“是的，那天我太冲动，没有思虑周全，即使解约去做学术，这中间也有很多事情要慢慢解决。”她问，“陆远，你有时间吗？能不能来我这边，我们讨论下具体细节？”
一听是邀请他去她家，陆远就心有余悸。
他连忙拒绝：“我最近时间比较紧，明天还要拍一组杂志封面照，摄影棚附近有家咖啡馆很安静，要不我们去那儿？”
电话里沉默了一阵。
没过多久方思雨说道：“你答应过我，博士论文答辩后单独陪我的，说话不算数了吗？”
“……”
“我又不是豺狼虎豹，难道会吃了你不成？”“今天还早，你现在过来，也能谈完吧？”
陆远无奈，只好问道：“那我可以带助理去吗？”
方思雨：“行吧。”
陆远于是带着助理，马不停蹄又从家里去方思雨那儿。
刚走出门，系统出现了。
心愿任务17/100，帮方思雨完成人生理想。
陆远望着点子屏幕上的字，差点忘记走路。
她的人生理想？
如果她的人生理想是要跟他结婚，那也得完成吗？
他在发愣，助理回头喊他，“哥？”
陆远回过神，跟上去。
路上却一直心神不宁，心思忐忑，原身对这个前女友应该没什么感情啊！为什么要为她做这么多？
原以为帮她完成博士学业后，就可以不管了，后面帮助建立实验室，那是陆远自己想做的事情。
哎……
陆远想着，待会见到方思雨，一定要找个机会问她的人生理想是什么。
球球老天保佑，千万别是跟他结婚！
到了方思雨住的小区，陆远让助理跟他一块上去。
助理还觉得纳闷，一般这种情况，他都是在车里等，怎么今天还需要上去？
上楼进屋。
方思雨已经做好三人份茶点，放在阳台上，阳台很宽，还可以放下懒人沙发、电脑桌、书柜、茶几等，看得出，方思雨经常在这儿看书。
助理惊叹：“果然学霸的世界不一样，我们家里这种地方都是玩游戏追剧的，学霸的这种地方都是书！”
方思雨笑笑：“兴趣是最好的导师，每个人的兴趣都不同。”
她温柔笑着，穿着一条白色拽地长裙，带着黑框眼镜，随意扎了个马尾，很有书香气息。
三人坐下来聊天。
方思雨首先把她跟公司的合同拿出来给陆远看，“我觉得比较关键的地方用红色标出来了，有漏洞的地方用黄色标记的，看能不能在合同上想想办法，少付一些违约金。”
陆远拿过笔记本电脑一看，合同足足有六七十页，方思雨在上面做了密密麻麻的标记，她这么认真，陆远也不好敷衍，于是也认真看了起来。
他虽然不是法学专业，但起码的逻辑还是有，一边看一边跟方思雨讨论。
但这种合同肯定是顶级律师团队一再把关的，要找出漏洞真的很难。
关键点在于如何界定公司在方思雨身上的投入和方思雨给公司带来的收益。
两人讨论很久，陆远忽然想到，娱乐公司之间经常做资源交换，如果他愿意把自己的资源分一些给方思雨的公司，那么违约金是不是可以少一点。
方思雨也赞同这个想法，但实际操作起来，肯定还要跟双方公司协商。
陆远问助理：“这种情况以前有过吗？”
他回头一看，发现助理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陆远叫醒他。
他迷迷糊糊地回道：“好像有过，得肖总同意才行。”睡着目光涣散，又要睡去。
他们是学霸，看这么长的文书稀松平常，但助理这种，恐怕看几行字就觉得困。
方思雨柔声道：“你去客房睡吧，阳台上小心着凉。”
陆远此刻完全沉浸在合同里面，目前的氛围也是满满的研究氛围，因此他也没多想，助理既然困了，就让他去休息呗。
他和方思雨继续讨论。
讨论完解约的事情，他们开始讨论建实验室的事情。
方思雨温和笑着：“陆远，你知道吗？在认识你之前，我的人生理想就是拥有一家自己的实验室，研究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陆远顿了一下，他还没问，她竟然先说出自己的人生理想了，还好不是要跟他结婚。
陆远微微一笑：“那你就朝着这个理想前进，我一定全力支持你！”
方思雨脸上的笑容却逐渐褪去：“如果不能跟你在一起，我这辈子也不打算结婚了，刚好，把所有时间和精力都放在我喜欢的学科上。”
“这不行，你现在还年轻，可能体会不到孤独感，以后年龄大了，会越来越需要陪伴，所以，理想要实现，同时也要趁年轻，找个爱你疼你的人。”
这是他的心里话。
他读书的时候常去老人院做公益，看多了里面老人凄惨的晚年，一直觉得，人是社会动物，需要陪伴，所以，不赞成单身。
方思雨怅然望着他，“如果一个月一天呢？我只需要这一点时间，如果一天不行，半天也可以。”
陆远惊于她的执着。
可能有些学霸就是一根筋。
陆远摇摇头，“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人，你怎么就知道除了我，你不会爱上其他男人？”
“这些年我身边的男人还少吗？如果要爱上，早就爱上了。”
陆远揉揉眉心，“我们今天来是讨论你解约和建实验室的事情，不要谈其他的。”
方思雨低下头。
陆远问道：“建实验室的事情，你有什么具体打算？”
“我想过了，建一个新的实验室太难，需要的投入太多，我在这个领域又还没有建树，要拿到国家资金挺难的，所以打算去应聘博后实验室，然后投资他的实验室，这样我也有足够的话语权和独立性。”
陆远对这些还不叫陌生，听方思雨这么一说，觉得好像可行。
他说：“就按照你的思路去做，钱的事情交给我，但是要提前跟我说，让我有时间筹措。”
方思雨点点头：“谢谢你。”
“别客气，我很愿意帮你完成人生理想。”
同时也是完成系统任务。
方思雨看着他，看得陆远有点儿忐忑。
他现在最怕“前女友”满含深情又满含悲痛的目光，明明他什么也没做错，却觉得愧疚。
“你知道吗？你越是这么好，越让人没法离开你。”
“……”
怪他太好？
应该又渣又坏又不负责任。
如果他真的这样，是不是这些前女友反而避而远之？
往往烦恼就来源于心慈手软。
陆远无奈一笑：“所以我如果渣了你，你反而会放下这段感情，追求自己的幸福是吗？”
方思雨：“你不会这么做。”
如果只有这样才能摆脱这些难缠的前女友，他未必不会尝试。
两人四目相对。
有那么一刹那，陆远心里的暗黑魔鬼出现，谁不想睡美女还不用负责任呢？
这时系统忽然出现。
电子屏上显示出一行字：检测到宿主内心，开始助力……
陆远眼神逐渐失去光芒。
他对面，方思雨问：“要不试试？”
“试试就试试。”
陆远不知为何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和身体。
他起身过去，两人一起陷入懒人沙发。
一刻钟后。
他很满足，只是苦了方思雨。
梨花带雨的美人脸上分不清是汗还是泪。
陆远温柔将她拥入怀中：“不好意思，下次补偿你。”
方思雨微微抬头：“真的吗？”
陆远轻轻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等下次，今晚不行吗？”
陆远愣了一下，低头看见充满期待的眼神。
轻笑道：“你的小心思可真多。”
她撒娇道：“好不好嘛？”
陆远眼神仍旧茫然，却说道：“好。”
方思雨喜出望外。
不知为何陆远会180度大转弯，但她根本不想去思考这些。
只知道这是她朝思暮想、向往已久的事情。
这个时候忽然客厅传来椅子声。
陆远看过去，看到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他忽然一个激灵，眼神重新焕发光芒。
下意识看到怀里的方思雨，她满足的表情，周围凌乱的一切。
目光到了一片血迹。
陆远震惊！
脑海里忽然出现刚才疯狂的画面！
他不敢相信脑海里的一幕幕是他刚才做的！
可身体的感觉的确还在，他还清楚记得刚才的感觉。
陆远只觉得晴天霹雳，他为什么做了这事？！
发生了什么？！
他慌慌张张从沙发上起身，发现自己衣服都还没穿好。
活生生的案发现场既视感！
方思雨发现他的异常和变化，问道：“怎么了？”
陆远一脸懵逼，他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却被方思雨拦住。
“怎么了？你后悔了？”
陆远只觉得天旋地转，无力坐回沙发。
方思雨一脸怨念。
“对不起，我刚才不知道怎么了……”
方思雨沉下脸：“我就知道你会后悔，放心，我不会要你负责任，也不会纠缠你。”
陆远拼命摇头！
他所坚守的底线和原则！
怎么会瞬间崩溃！
而且怎么崩溃得都不知道！
方思雨安慰他：“我知道我什么都不是，可能连你的备胎都不算，我真的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陆远歇斯底里，“你明知道我心里没有你！为什么还愿意做这种事情！为什么要这么作贱自己！”
方思雨握着他手臂的手滑落，她痛苦问道：“你后悔了？我什么都不要，你也后悔？所以我说送上门你都不要的贱货吗？”
陆远百口莫辩。
他离开案发现场，冲进洗手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狠狠给了自己两个耳光！
随即忽然想起自己失去意识前，系统曾经出现过，以及当时电子屏上那行字：检测到宿主内心，开始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