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狂乱之始
格兰城中。
乌云早已弥漫了整个天空。
阴霾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大概已经有好几天的时间了。
窗外总是间歇性地下着雨，偶尔还会有雷光从天边闪过。
或许是格兰进入了梅雨季节吧，卡诺这么想着。
这段时间格兰城中十分的平静，甚至平静地有些诡异，格兰场中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工作，所有警员几乎都在休息。
看到卡诺拿起衣架上的外衣，靠在椅子上的男子这才问道：“卡诺，你要出去是吗？”
他与周围悠闲的警员有些不同，虽然和他们一样躺倒在凳子上，从他的表情上却可以看出，他的精神正高度集中。
他一大早就来到了格兰场。
“怎么，要一起去吗？”
卡诺招了招手，打出了一个响指。
对方立刻扬起了嘴角，丢下了手中的香烟，夺门而出。
阴沉的天气并没有影响二人出游的心情。
那人名叫霍尼·里奇，这个名字绝大多数看过之前作品的人都应该清楚。
他便是上一任的总警长，也正是因为他的离任，卡诺才得以将自己的位置坐实，掌控整个格兰城的警备。
当然，对方也并非是被革职，而是升迁。
在兵团造反事件之后，为首的贝蒙与西蒙斯被伊丹处决，帝国兵团也随之溃散，被魔法部与骑士团剿灭。
但仍有一部分人残留了下来，帝国需要这股势力，格兰国王自然也需要这股力量，这是一张很好的牌，用于制约从污秽中成长的两人。
毕竟任何一个掌权者，都会担心自己的下属做大，即使，是之前大力支持过他的人民。
这并不丢人，反倒更应该认为是居安思危。
权利收束，不再归属于兵团的团长，而是归于国王，但是整个重组的兵团，依旧需要一个人来带领，改革，甚至是进行相关的训练，变化。
霍尼·里奇，正是被皇室选中的那个人。
至于更深，更密的原因，就不继续深挖了。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这个地位和权利的变更，以及前段时间格兰城对于某些教会的接纳，让一些原本长眠于地下的害虫浮现了出来。
在《终焉之志》最新一期的报道中写明。
似乎格兰城中，有一个甚至是多个家族正在参与某种隐晦的地下交易。
而交易的物品，似乎是某种绿色的药剂。
黑市交易本就存在，对于这些，无论是皇室还是经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方面是因为能力以及人力的欠缺，另一方面，从某个特殊的角度来说，他们也无疑带动了格兰帝国的经济。
甚至可以这样说，最大的交易对象并非是平民，反而是皇室。
更何况，就连整个帝国都在向外兜售相同的产品给其他相邻的帝国。
这些药品本身并没有被限制使用。
就像是国家贩卖的烟草，烟叶，盐，水等日常用品，只不过在名义上，这些东西还没有完全被公开，并且只能由帝国来出售。
这种绿色药剂，便是维克德列尔疗养院正在研究的：《狂乱·药剂》
狂乱·药剂并不是单指一种药瓶，而是特指一个类别。
其中包括：
会导致人类陷入疯狂的狂乱药剂，其中又分可治愈和不可治愈。
能够阻止san值下落的抗狂乱药剂，其中又分减缓与阻止。
能够治疗陷入疯狂病人的镇静剂，愈合剂等等。
它们都有着自己的型号，规格，名字，甚至是生产批次，日期以及具体资料和治疗效果。
这些东西本该出现在政府的手中，本该由皇室所掌控。
然而奇怪的是，这些东西却先行一步流入了黑市之中。
这就让整件事情变得十分麻烦了，以现在维克德列尔的情况，这些药剂并没有经过第三次临床试验，只是疗养院内进行了小规模的实验。
而且实验结果并不乐观。
不但有可能导致使用者的死亡，甚至还有可能出现某种变异的情况，但同样的，它们对于狂乱的影响也出奇的好。
格兰帝国也是考虑到这个原因，才将它向别的帝国出售，一方面是为了测试药剂的实用价值，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获得第一手的测试资料，并且进行相关内容的改进和研究。
顺便赚点外快。
然而现在，一旦这些东西从黑市流入整个帝国，散布到民众的手中，问题就严重的多了。
买卖双方都不会去解释其中的问题，因为或许就连他们自己都没有什么了解，知道的人不说，因为这样可以更好的将东西卖出，而不知道的人，则是心安理得地转手。
这就有可能导致大量未受到狂乱威胁的民众被动地注射药剂，发生异变或是死亡。
只是单纯的死去或许还会是一件好事。
可一旦感染了疯狂，那么只会引起更多人的恐慌，而这种恐慌，又会招来那些以此为食的怪物，这些怪物，自然又会带来新的疯狂。
往复循环，生生不息。
最后，疯狂必然会散步到整个帝国之中，又会有更多人去寻求这种药剂，从而陷入一个死亡循环。
离帝国灭亡自然也就不远了。
“你知道我们要去哪儿吗？”
卡诺按下自己的帽子，将遮挡着自己的面孔。
虽然天色很暗，但毕竟是在下午，还是有不少人走在大街上的，他可不想让其它人在这个时候认出他们两人。
“里奇家族的宅邸，对吗？”
霍尼立刻就回答了出来，看得出来，他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既然这样，如果你想要见我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在宅邸里等着，而是特意跑到警场来找我呢？
换句话说，你完全可以自己进行调查，为什么要来我这里送一个人情呢？”
卡诺的这番话，绝对是明知故问。
“因为，伊丹。”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点名了这件事的主旨，让双方在一瞬间明白，对方心中的那些小心思。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应该是早就给他准备好了精神受到创伤的证明，才让那件事情发生，顺理成章地将它送进维克德列尔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