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你无耻!
没多久后，凌昊落败，终憋不住先开口：“我说你真能忍啊。”
“对你，我是。”陆尧边切边说，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品尝美食。
“你就没话问吗？”
“你有话对我说自然会说。”陆尧是不打算问，他烦死了现在的这种状况，与其让第三人传达，不如自己直接求证。
“你不就是想我说关妍吗？”凌昊怒。
凌昊真要疯了，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这么简单的事情，有必要弄得这么高深莫测闲人勿近吗？
“你可以再大声一点。”陆尧冷眼瞥他。
凌昊向四周扫射了一圈，见部属都识相低下头，才讪讪的收敛声音：“我说你们到底怎么了？”
“你觉得我们能怎么了？”陆尧不答反问。
“你让关妍的团队进驻图越是什么意思？”
“方便设计方案的修订。”陆尧很平淡地说。
“滚，鬼才相信。”
“荷兰的郁金花期最美是什么时候？”
“呃？五六月份。”
“你觉得我会在确定婚期前的这几个月内，还能与关妍发生什么？旧情复炽？”陆尧把视线对上他，眼神趋向平静，让凌昊找不出一丝的破绽。
“可……”凌昊挠挠头。
“可什么？”陆尧知道他想说的，但他就是要他说不出口。
“没什么。”凌昊怄气，他真的没法问出口，如果这只是一场交易，那这种关系早在项目定标的时候已经完结，何况他们还是前男女朋友关系，就算真的发生一夜情，也不是说不过去的事情，但他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啊？
“昨晚我和简媚谈了谈，婚期订在五月末。”
“你的家人知道了？”
“只要是简媚，他们都不可能有意见。”陆尧勾唇，吐字如冰。
凌昊叹气：“你和简媚确实也登对，郎才女貌，名门望族，王子公主，天作之合……”
“你有完没完？”陆尧略微嫌烦，拿起水杯喝水。
“你就不能让我秀秀咱们大中华上下五千年深蕴的文化精华么？”
“这么有空的话，把设计费用成本控制与结算计划弄一份初稿出来，下午下班之前，我要见到。”
“下班之前！下班之前我怎么可能做得出来？！把其他项目的调过来换个封面换过名字弄给你看就可以！”凌昊哇哇大叫。
“你试试看？”陆尧淡定的盯着他。
“你无耻！这项目非池连合同都没签定！你为什么要我那么早提交设计费用的成本控制计划？”
“会签的，或者你想去跑规划局？”陆尧笑问，这么大的项目，虽然得到政府部门的支持，但规划设计仍需要与主管部门协调，项目的总体规划与规划局的意见有小部份的相佐，估计得费力解决。
“……”凌昊狠盯着他，算你狠！
于是悲催的他，整个午休都用来加班了。
陆尧继续不动声色的享用完午餐后，与凌昊一并返回六十楼。
出电梯时，凌昊还不忘在陆尧耳边怨念一番，陆尧懒得理他，推门进自己的办公室，凌昊欲哭无泪啊，欲哭无泪，谁让他发神经的自投罗网啊，只好哭死加班去。
……
关妍回家后感觉好多了，只是心情有点些糟糕，至于为什么糟糕？可能是又去了她最讨厌的医院吧。
一个人在家，也没多大的胃口，但医生说如果不吃东西的话，副作用的反应更大，而且医生开的药，必须饭后吃，否则很伤胃。她有慢性胃炎，是前几年心情不好整天都不吃东西落下的，常常疼得她死去活来，这两年好转了，她不想再触发。
磨磨蹭蹭的拖到一点多才动手去泡方便面，刚煮沸了水，门铃便响了起来。
凌昊家住在高档小区，物管一流，没有住户卡几乎不可能进入，关妍以为是凌昊回来看她，把钥匙忘记在车上，压根就没有多想，拿着泡面边撕边去开门。
“你能不能带门匙……”关妍拧开门把，刚抬首，话音就湮灭在喉间，下一秒她就条件反射的想要关门。
陆尧之前有过被拒的经验，一伸手便格住了门板。
关妍没力气与他抗衡，索性松手：“有事吗？凌昊不在家。”
“我知道，我把他留在公司加班。”陆尧目光定在她略微苍白的脸上。
关妍站在门边，并没有邀请他进屋。
“不请我进去坐吗？”陆尧高大的身躯伫在门口，恨极她对他展现的刻意疏离。
“如果我不邀请你就不进来吗？”关妍仰首，居然平静。
“不会。”
关妍转身就往客厅走，凌昊单身，极少在家里开伙，所以厨房设置成开放式，陆尧跟在身后进门，一路看着她撕着方便面的包装。
“我不知道你上来是为什么，如果是合约的事情，我会尽快给答复给你。”关妍低着头往面桶内加酱料，看也不看他一眼说。
陆尧站在她身后看她，保持着沉默。
关妍没等到回答，把该放的全都放进面桶以后，封上封口，继续说：“我下午会回公司先开个会，公司虽然是池灏的，但也应该尊重一下其他股东的意见……”
“你为什么会在医院？”陆尧窥着她，目光沉沉，连语调，都沉，仿佛以往他对她的跋扈飞扬，从来不曾存在过。
关妍一静，笑了笑，回过身来：“这还不是拜陆总所赐？别人半月所做出的标书，你要我三五天完成，医生说劳累过度。”
“是劳累过度吗？”陆尧眉梢一挑，目光钉在她的身上，如刀锋锐。
关妍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是因为吃了我给你的药？”
“三颗而已，还能撑得住。”关妍转过身来，动手搅拌着蒸腾的面条，淡淡的说。
无所谓的声调惹恼憋忍已久的陆尧，他怒极上前，一把夺过她的午餐扔到不锈钢洗碗盆上，面沉如冰：“你明知道不能吃，为什么还要吃下？你要报复你自己还是我？”
关妍盯着那雾气升腾却再也不能吃的面条，凉凉一笑：“我报复得了你吗？药是你给的。”
陆尧语哑，一时无从辩驳。
“陆尧，你所有提出的要求，我都在努力配合，我不知道你还想怎么样，我说过，如果你真的不想合作，我可以回去我该回的地方。”
陆尧看着她，看不出是什么样的复杂表情。
关妍默默地退后一步，伸手拉开头顶的储物柜重新拿了一个方便面：“简媚昨天下午找过我。”
陆尧的眉头皱了皱：“她找你做什么？”
“她说，如果我愿意，我们还是朋友……”关妍拿下泡面，声音静淡：“她还告诉我，你们快要结婚了。”
陆尧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