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回山
马戏团位置离街道集市不远，只是几条街的距离，羽离甚至都没问路人马戏团该往哪走，单单听他们的八卦就知道了。
一路上几乎百分之八九十的人都是去往马戏团，这会儿是午休的点，除了一些要为地主家耕种的细户外，大部分有时间的人都来了。
两人跟随人流没过多久就进了一块巨大的场地，距离马戏团开幕时间还有三个多时辰，里面却早已经是人山人海。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一个个有经验的老伯大妈自带小板凳小吃早已占好位置，只差马戏团开场。
中央处马戏团舞台上的招牌很大，一块又长又大的牌匾半空悬挂。
梦幻马戏团！
“怎么有种前世追星脑残粉的既视感，至于吗。”羽离不禁感慨道。
这个问题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
附近来回奔跑嬉戏的小朋友们声音明朗透彻，几乎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个小丑面具，穿梭于人海茫茫中。
小雪望着羡慕不已。
“师傅，师傅，我也想要面具。”她扯了扯羽离的衣袖。
不远摆摊的一条小街，到处就有卖面具的老奶奶老爷爷，看样子都想借着这个机会发一笔横财补贴家用。
小雪扯着羽离想往那边靠，却发现怎么也扯不动。
“师傅？”她疑惑的抬起头。
只见羽离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刚刚那副轻松悠闲的模样。
凝重的神情，急剧收缩的瞳孔都能表露出他内心跌宕起伏的情绪。
在他的视角里，只要距离不远，这里的每一副小丑面具上都有诡异能量在上面游走。
这种感知能力还是他昨晚魔法觉醒失败后，衍生的能力。
可能因为他的神不够强大，能感知的范围不远，但感知力度却是不差。
羽离没有理会小雪的叫喊，只是呆呆的朝场地中间走去，越往前靠近，越是感到心惊，甚至身体不自觉有些发怵。
这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场景，天空中漫天遍野的能量充斥着他的全部感知，明明眼睛看不到，却能感觉到。
这种五感之外的感觉让他觉得很不习惯，仿佛是错觉一般，但感知很清晰的告诉他，这不是错觉。
能量还在增长，以一种极为迅捷的速度疯狂增长，而能量产生的源头......就在他身边。
小丑面具！
小丑面具借助小朋友很轻松的散播到场地内各个角落，如同一个个信号基站定位。
范围内的所有人们脑袋里浮出一丝丝看不见的细微能量向天空汇聚，让天空的能量海洋越来越庞大。
包括他和小雪，头顶也有能量浮出，只是不知道是什么能量。
只是观望了一会儿，羽离对小雪沉声问道:“小雪，你能看到......”
似乎怕她听不懂，羽离又赶紧改口道:“你能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啊？”小雪抬头一脸茫然。
只从她的反应和表现羽离就懂了。
“小雪感知不到.......这能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跟小雪头顶也有，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他心里暗暗想到。
没有思索多久，只是片刻间羽离就做出了决定。
老福已经出城几天了，反正城里的人都不认识，跟我也没关系，赶紧带小雪早点跑吧，要出大事了。
不管城里出什么事，有什么危险，身为禁地的雾山安全性不用多说，至少对于他们俩而言是这样。
“小雪，我们不看了马戏团了，买冰糖葫芦吃去。”羽离拍了拍小雪，带着她马不停蹄的离开马戏团场地。
外面大量人群还在不停的往马戏团里汇聚，他们俩走逆向，在人流携带冲刷下速度并不快。
也幸好小雪见他如此慌张，表现的很懂事，很是乖巧，不吵不闹，不然速度还要再慢上一截。
两人匆匆忙忙在集市内买了一大摞冰糖葫芦，紧接着又回到客栈把房间退了，带着大批生活物资，头也不回的出城，前往雾山。
你要出事就出事吧，我走后哪管你洪水滔天，只要不波及到小雪，羽离才不在乎呢，死绝了都好。
昨天外面才遭受兽灾侵袭，这个时候出城的人几乎没有几个，两人很顺利的出了潜山县。
匆忙进入雾山，路过尘林家时羽离犹豫了一下，顺带在他家门口传音树洞喊了几句，提示他城内最近有危险不要去。
上山的路不同于下山，特别是雾山这种陡峭的地形，几乎见不到路，全是各种斜坡峭壁。
下山的时候简单，羽离皮糙肉厚的，一路向下狂奔就行，遇见断壁直接往下跳。
上山就麻烦大了，太高的断壁他跳不上去，只能一点点攀爬，动不动爬到一半还要摔下来，姿态着实有点狼狈不堪。
好在也没人打扰，可以慢慢爬，偶尔还有几只野味自己找上门来给他加餐，补充体力。
小雪倒是简单，身形轻灵，劲力附着，上山除了体力消耗比较大，累了点，并不困难。
......
城内梦幻马戏团，舞台帘幕背后。
杂乱的柜台光线黯淡，各种杂技戏法用品摆在上面乱糟糟的一团，一张特殊的纸质座椅上放着一个小丑面具。
“老大，他好像看到了耶，要不要干掉他？”黑暗中一道身影很是玩味的说道。
在羽离发现天空中那股莫名无形的能量时，他们也在同一时间发现了他。
黑暗中另一个名为‘老大’的身影冷冷的注视着羽离带着小雪匆忙的在城中到处奔走。
从梦幻马戏团离开，到街道集市买冰糖葫芦，再到回客栈整理行李，最后毫不犹豫的离开潜山县进入雾山才收回目光。
“这小家伙看上去挺懂事的，不用管他，别惊动了山上的老怪物，前天有个厉害的家伙从这里经过，不知道还在不在附近。
再等几天，这点灵性储量还不足以支撑一次高层次战役，再等几天.......只要几天就好，如果这次能成功我们大概就有足够的资本可以回北境了。”
后面一句不知道他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别人听的，提到北境时，‘老大’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微微发颤，眼中光彩熠熠。
典故中最后一处，雾山......
麒麟！
......
夜晚，费尽艰辛的羽离回到伏云小居，身心俱疲，直接倒在家门口躺下，根本不想动弹。
“啊~”
“舒服！”
他一声轻吟，感到无比满足。
“师傅，这些东西放哪里去。”小雪背着满身包裹稍微晚到一步。
倒不是她背着东西速度比羽离慢，只是在为羽离断后罢了，羽离锻炼到精疲力竭时，需要一个人守着他不被野兽叼走。
这可不是说笑，有过惯例，羽离每次上山都会借助机会缓慢攀爬锻炼一番，借助雾山天然险峻地形锤炼身体加速消化精气。
一次能抵三月功。
当然，这种事情不能经常干，不说他的精神吃不吃得消，单单是身体就无法一时间消化完如此庞大精气的吸收。
这会儿不是，羽离肌肉又隆起了一大圈，少不得咬上几天雾松根化解淤积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