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你没有野心吗？
“各位，虹姐发消息说保建成来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请大家暂时回避一下。”裴娜的助理推开病房的门，向众人说道。
程阳闻言，一脸茫然：“保建成是谁？”
裴娜道：“他是我们公司的艺术总监，我不太喜欢这个人。”
梁赞说道：“恐怕他听到了什么消息，狗鼻子还真灵呢。行吧，咱们先避开他。”
林晟、梁赞、梁坤和程阳四人去了医生办公室隔壁的示教室，前脚刚走，后脚保建成就跟着顾虹出了电梯。
裴娜穿着病号服，批了件外衣，在母亲的搀扶下迎到了走廊上。
“娜娜，王阿姨，裴教授，好久不见，你们好！”
保建成手里提着礼盒果篮，客气道，“生病了还出来干嘛？快回去躺好。”
裴娜瘦削的身体微微摇晃，说道：“谢谢，谢谢保总。”
保建成张了张嘴，不和公司商量擅自住院化疗的话怎么也问不出口。
进了病房，看了看裴娜的脸色和脖子的留置针，保建成问：“怎么样，好些了吗？”
裴娜挤出个笑容：“好多了，谢谢保总。”
嘴上说好多了，可这一点也不像要好的样子，刚才见她出来的时候，脚步虚浮、形容憔悴，看来是真的病了。
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去企鹅音乐录音？
先按下心中的疑惑，把礼品放在床边，闲聊了几句，保建成约顾虹单独谈谈。
两人一起去了医生办公室。
“麻烦保总还亲自过来了，真是不好意思。”顾虹道。
“没事，”保建成大度地摇摇手，“特殊情况嘛，可以理解。”
隔壁的示教室和办公室只隔了一层隔断，医院用房紧张，办公室本就是用一部分示教室隔出来的。
他们的对话，耳朵贴在隔断上就能听清楚。
另一头，保建成将话题转入正题。
“公司刚刚发布了辟谣，这边就让她住院了，这不是打了公司的脸吗？”保建成道。
“我知道你和裴娜的关系情同姐妹，但你也是老员工了，出于经纪人的职业素养，这种事为何不跟公司商量？”
“对，艺人的健康也很重要，但公司也有难处的，你应该知道，去年公司的财务表现并不乐观，相比上年下滑了20%还多，预计今年的状况更不理想，管理层的绩效都被扣了，唯独艺人的收入没有受到影响。”
“不容乐观啊，我们的顾大经纪人，唉......”
顾虹抱着手平静地听完他说话，才开口：“合着保总的意思，娜娜住院会让公司赔钱了呗。”
“呃，”保建成被噎了一口，讪笑道，“呵呵，你怎么会这么想啊？公司对待艺人是很优厚的，而且娜娜现在可是公司一姐，我当然是希望她能尽快康复了。”
看到顾虹的态度，纠结了一阵，保建成决定还是说得直接了当一些。
“那个，虹姐，我就直说了吧。”
“娜娜刚刚参加过首都台‘华夏楷模’的晚会，人气仅次于程阳，如今《孤勇者》是什么行情你应该知道。娜娜今年接的几家代言都愿意再涨涨代言费，接下来的两档综艺，每一期出场费都达到了200万，另外还有一批影视剧的主题曲、片头、片尾......你自己算算，如果她住院会损失多少？”
“你是想让她这个样子还要出去工作，对吗？”
“是和公司一起共渡难关，相互体谅一点。”保建成叹了一口气，为难地道，“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很不合适，但是......”
保建成突然红了眼眶，有些哽咽道，“咱们也不用让她满负荷高强度工作，就刚才那些，咱们减少一半的工作量，不影响她治病的。”
隔断另一边，程阳不由得吃了一惊。
这些话他好意思说出口？
程阳很确定，这些话说给裴娜听，那傻姑娘一准会同意，然后拖着病体继续去唱歌。
林晟眼里也尽是叹为观止的神色，纵然企鹅音乐再怎么卷，也不至于这样对一个癌症病人，还是个单纯的女孩。
而此时，顾虹看过保建成的演技，不由得有些感慨，丫你出道当演员去算了，这几分演戏的功力，可不得吊打一众小鲜肉。
顾虹漂亮的嘴角咧向一边，笑道：“呵呵，保总，在你的眼里，娜娜的命就是值这区区几千万咯？”
保建成脸一僵，尴尬笑道：“虹姐啊，我也叫你一声姐，你这话说得......娜娜怎么能用钱衡量呢？”
“舞台就是她的生命啊，她是如此热爱这个舞台，你难道忍心剥夺她演唱的权力吗？我敢说，只要她继续留在舞台上，绝对会成为华语乐坛第一人，程阳那种小崽子算什么，运气好罢了。”
隔断隔壁的程阳：“......”
大哥你这炮开得有点大啊，一次性得罪不少人。
而且我何德何能与华语乐坛第一人比肩？
顾虹看了一眼墙壁，冷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这些话哄她或许有用，在我面前说，还是省省吧。”
保建成撇撇嘴，说道：“得了吧，虹姐，难道你就没有点野心？我还不知道你啊，你不是想要带出个哥哥那样的天王巨星？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最后这一句，击穿了顾虹的底线。
你tm是什么意思？你究竟要干什么？
“我本来是不想现在就透露给你的。”
说着，他甩出来一份策划案，丢在顾虹旁边的办公桌上。
“下个月开始，公司准备给裴娜打造一系列高质量专辑，这些是立项文件。金牌的制作团队，一切按照最高规格来，梁赞什么的，呵呵，他那制作水准比起来就是小打小闹。”
隔壁示教室的梁赞：“......”
这厮，能直接打死吗？
保建成得意洋洋：“这些专辑问世，裴娜的热度可想而知，如果，我是说如果，她有些什么意外......她所有的作品会达到什么高度，你知道吗？”
“哈哈哈哈......”
顾虹气得笑起来，她恨不得把高跟鞋踩进他的嘴里。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保总监，你这么干，过分了。”顾虹声音变得冷漠。
如果说之前对辞职还心存疑虑，但此时，她恨不得马上就走。
现在的顶点音乐，早已不是当初创业时的那个样子了。
保建成见她油盐不进，点点头。
“行，跟你是没得聊了，我去和她本人说，你不同意，不代表她不同意。”
保建成起身拉开办公室的门，见到外面的景象，顿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