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不对劲
看着士兵们如此悠闲自在的生活，利奥都有点怀疑自己来的这个地方真是战场吗？
若是他们三名魔法师单单只需要负责阵法，那一个月的时间岂不是很容易就能度过。
到了下午，瑞克斯召集了利奥三人，他旁边站着一名身高两米、体型壮硕的中年男子，腰间别着一把匕首，背后背着一把巨型战斧，着暗紫盔甲，极为骇人。
瑞克斯个头将将到壮汉耳朵，他向利奥三人介绍道：“这位是我们枯叶沼泽战场的指挥官，卡里尔伯爵，一位实力极其强大的七级战士。”
壮汉与利奥三人一一碰臂，笑道：“三位既然来到我们战场，那就是我们阵营的一分子，希望在一个月后我还能看到三位身体完好地站在这里。”
西普里亚诺独自向卡里尔指挥官鞠了一躬，道：“托您的福，这一个月就拜托您的守护了。”
另外一名魔法师拔也也将手臂放到胸前对卡里尔弯腰致意，真诚的说道：“拜托卡里尔大人了。”
利奥微微颔首，没有多说什么，倒是引起了卡里尔的注意，但也只不过是在利奥身上稍微停留了一眼，便转移到另外两人身上。
卡里尔重重拍了两下瑞克斯的肩膀，道：“魔法阵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得去巡逻。”
说完，卡里尔便迈着大踏步带了六名暗紫盔甲士兵向着外面走去，同样是握着兽头形状宝石打开出口，走了出去。
瑞克斯带着三人到了中间的石屋，从屋子外侧的梯子攀爬上去，在石屋顶部刻着一个魔法阵图。
老实说，自从接触魔法之后，利奥看到过的魔法阵不下于数十个，但基本上是看一个就忘一个。主要是每一个魔法阵里面的图案都极为复杂，看上去就十分深奥的样子，根本没法记住。
而石屋顶部的魔法阵图案是利奥看到过的所有魔法阵图中最为简明清晰的一个：外侧一个圈，内侧一个圈，两圈之间有六个三角形，所有三角形被一根曲线连接起来。
三角形缓缓旋转着，连带着让人感觉两个圈也在转动。
瑞克斯用手去接触魔法阵图，魔法阵外围光芒闪烁，阻挡他的手臂向前，里面凭空出现一块表面光滑的漆黑石球，直径差不过有成年男子一只手的长度。
“这个防御魔法阵是由强大的七级魔法师布置而成，照之前来这里巡查过的哈里斯大人的话来说，这个魔法阵在这块暗属性魔法石的支撑下足以自行运转数十年而不破。但是若遭受到外界的打击，会加剧魔法石的消耗。
所以，你们三位只需要在有人攻打魔法阵时，向其传递自身魔法力尽量降低魔法石的损耗即可。”瑞克斯解释道。
哈里斯大人也来过这里吗？利奥心有恻动。
“瑞克斯大人，这个魔法阵已经被圣殿那边的人发现了吗？”拔也问道，他苍老的脸上那双小眼睛似乎发着光。
若是没有被圣殿的人发现，那么他们完全就不用担心这个事。
瑞克斯耸了下肩，道：“很不幸在之前士兵外出觅食时，被他们撞见了。你们也知道，这里面士兵足足上百位，战士的食量本来就大。
我们不可能完全依靠联盟提供的补给来生存，那根本不够。所以我们只能在外面打猎，来获取需要的食物。”
“你们为什么不向联盟发出援助呢？我想，如果是食物的供给，联盟绝对不会拒绝的。”拔也又道。
瑞克斯叹了口气，领着三人下了梯子，道：“我们这里与其他的战场有所不同，在这儿我们与圣殿的争斗并没有那么激烈，双方都是点到为止。
其他战场的人都说我们这是养老的圣地，卡里尔指挥官十分要强，所以我们就没有向联盟要求食物援助了。”
一旁的西普里亚诺闻言微微点头，问道：“那就是说我们这儿基本上不会与圣殿发生很激烈的战斗了？”
他那与拔也同样苍老的脸面泛着红光，连带着整个脖子都通红起来，像是喝了烈酒。
瑞克斯先是一怔，随后笑道：“是的。”
西普里亚诺有点不好意思，他刚才的问题倒显得自己像个逃避战场的逃兵了。
三人回到石屋，拔也将木门合上，笑了起来。旁边的西普里亚诺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笑得像是偷了蜜吃的小孩。
“利奥？对吧？”西普里亚诺望向利奥。
利奥点点头。
“你这次可是摊上好事了，不！应该是我们仨都遇上好事了！说不定这次我们都能得到联盟的狮鹫，拿来卖掉，可以在主城过上好日子了。”他笑个不停。
“老东西，别高兴过早！这是战场，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我呆满一个月就离开。”拔也给他泼了盆冷水。
西普里亚诺坐到拔也旁边，道：“你在想什么？赌上一个月，我们就能在主城生活，不用在小乡村里蹉跎，那不是很好的事吗？”
拔也哼了一声，转头对利奥劝诫道：“年轻人，贪婪是愚蠢的。”
这句话似乎也是对他旁边的西普里亚诺说的，拔也将衣服脱掉，盖上了被子，又准备歇息了。
利奥有点不理解，都还没到晚上，而且一天什么也没做，他真的能睡着吗？
西普里亚诺自觉无趣，嘟囔了一句，回到自己床前，连身上衣物都没脱就直接顺着床沿滚到了床上，狠狠踢了一脚，动静不小。
“对那个‘瑞克斯’小心点，这家伙有点问题。”
利奥心道：星歌大人，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瑞克斯是不是叛变了？
“那个魔法阵不像是防御阵图，倒像是在‘集灵’。”
利奥脑海里大大的问号，道：什么‘集灵’？
“‘集灵’就是收集灵魂，是祭祀的一种。用来召唤恶灵的，亡灵法师最常用的手段。”
利奥被星歌的话搞得有点迷糊了，道：星歌大人，你就不能说简单点吗？
“我在地狱呆的太久了，对这些事情差不多都快淡忘了。但瑞克斯给你们看的魔法阵有点特殊，一般的防御魔法阵应该是靠着本地的天地元素为源头设立。
不会重新外界再提供一个元素来源，因为那样太过稳定，催动魔法阵的人实力就需要极为强大才能催动。
而你们进来时只是通过一块未知的宝石就能打开整个魔法阵，很不合常理。而且，你现在所处的魔法阵并不是单一的防御阵，还有一个隐藏的功能。两者结合起来，倒是有点过于防范了。”
利奥道：‘集灵’呢？你之前说的‘集灵’是什么意思？
“‘集灵’就是通过魔法阵将其内的灵魂收集起来，你要知道，无论是什么生物，它们都有灵魂。在死亡后，灵魂会很快溃散回归到创世神。而‘集灵’可以将其阻断，让其内死亡的生物灵魂禁锢住。
亡灵法师通常需要去亡灵界捕杀亡灵，而打开亡灵界需要大量的灵魂作为贡品。所以‘集灵’往往是亡灵法师用来收集灵魂的惯常手段，这也算是一种邪灵的祭祀仪式。”
可瑞克斯是战士啊！而且，这里面的所有人除了屋子里的三人，其他都是战士，所谓的‘集灵’用来干什么呢？
“这就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反正你提高对瑞克斯的警惕吧。”
屋子里其他两人已经开始打起了鼾，他们非常放松。
从来这里到现在，利奥没见到一次他们冥想过。
也许，老人早就丧失了前进的动力，他们只想苟延残喘，时间对于他们而言又意味着什么呢？
是死亡的倒计时？还是生命的流逝？
似乎都不重要，他们似乎早就燃尽自身，存留的不过是余烬在挣扎。
利奥走出屋子，士兵们拿着剑举着盾，你劈我我砍你，每一个动作都那么缓慢。
嗯？
“似乎你领悟到了，灵魂的强大会让你的反应力有着质的提升。这也就是为什么魔法师不需要像战士一样锻炼身体，随着实力的强大。魔法力会改善你的肉体，而灵魂会增强你的反应。”
难怪如此！利奥之前在莫格山上时，就觉得看东西更加清晰，原来是这个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