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2、德尔斯之子
几日后。</p>
基尔带着体型巨大的大地精灵再次来到了奥斯城门口，30多男人紧随着基尔的步伐来到了城门口内。手握战斧穿戴铁盔的骑士瞧见了基尔立马走了上来，摘下头盔露出容貌，这位小队队长负责着城门的安全和治安，他第一眼便发觉了熟悉的大地精灵和基尔连忙笑着说道：“好久不见了，阁下。”</p>
随即看了一眼身后队伍后又摸了摸胡子说道：“你这是又要来奥斯城采购吗？不过目前情况下，奥斯城的粮食价格上涨了很多，现在的土豆在奥斯城购买一斤就要67铜，足足涨了一倍，平时最便宜的小麦现在一斤都要50铜，这次恐怕阁下要破费了。”</p>
基尔闻言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自己全部的积蓄也就只剩下了先前购买奴隶剩下的奥斯和从夫人哪儿预支的一百金币。</p>
“现在看起来，即便是农场曾经便宜的鸡蛋现在的价格也上涨了几倍，一枚金币都要9铜，原来只需要3铜或者6铜的，都怪这该死的大雪……”</p>
骑士队长朝着基尔不断的埋怨着，瞄了一眼在思考的基尔后又扫视了一眼身后的奴仆，转而想起了什么伸出手一把揪着基尔的衣服便朝着一边拉扯过去。</p>
基尔感到意外连忙看向了骑士，两人就在城门洞内靠边聊了起来。</p>
“我得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额……”</p>
骑士队长显得十分犹豫。</p>
基尔看向了骑士队长忧郁的表情，立马想起了之前间谍导致奥斯城内乱的事件，忽然回想起了好友德尔斯的事情脸色顿时变得忧伤、悲哀起来。</p>
“看起来我的好友应该出事了对吗？”</p>
抬起头的基尔看向了骑士队长，整个脸都瘫了下来。</p>
“他的尸体在207号街道巷口内被发现了，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被枪杀了几个小时，我很抱歉，这真是一个十分不幸的事情。”</p>
骑士队长看向真情的基尔感到一阵惋惜，不由安慰一句，“我相信像德尔斯这般认真的人一定会被神明接往神国，在哪里他将永远幸福。”</p>
基尔微笑着点点头，随后便看向了身后的雇工喊了一声，“走吧，我们先进城吧。”</p>
骑士队长也不再多嘴，目视着基尔走进城门通道内独自站在城内之中仰起头。</p>
奥斯城的城门通道十分的宽敞，容纳小小的身躯不足为虑。</p>
队伍跟随着基尔进入了城内后便朝着熟悉的红酒旅馆走去，基尔的到来让里面的一道年轻人露出了喜色连忙从柜台饶了过来恭贺的说道：“想必你一定就是基尔叔叔吧？请跟我来，父亲特别嘱咐的房间一直预留空置着请跟我来。”</p>
“父亲？”</p>
本还惆怅的基尔一整恍惚。</p>
“哦……”</p>
年轻人忽然愣了一下，随即便抬头微笑着解释道：“我是德尔斯·翰尔莫·查理德的次子哈迪，很高兴认识你基尔叔叔，我的父亲一直在我耳边说起你和你那富裕的领主大人，而我爷爷也在夸奖你的孩子十分的优秀呢。”</p>
“……”</p>
基尔有些发愣，目光注视着哈迪的年轻容貌，回想起德尔斯的容貌时显得有些不太真实。</p>
他们可不像啊！</p>
“怎么了，基尔叔叔？”</p>
自来熟的哈迪奇怪的盯着不为所动站在柜台旁边的基尔。</p>
“没事，没事……”</p>
基尔连忙转移了话题，“你知道德尔斯埋在哪里吗？我想去看看他。”</p>
哈迪这时眼神逐渐低沉下来，随即细声的说着，“我的父亲埋葬在奥斯城的教堂庭院中。”</p>
“……”</p>
基尔得知地址后便沉默不语，因为两人之间并不像和德尔斯之间话题甚多于是便向哈迪说道：“那我先去楼上休息了，身后的这些工人就交给你安排了，哈迪。”</p>
哈迪转身看向了身后装扮单薄的人群，这些人像极了贫民窟的人。</p>
当扫视完这群人之后，大多数人都自卑的低下头不敢抬头，甚至双手扣着指甲或者紧抱着拳头坐立不安，只有极少数正在兴奋激动的扫视红酒旅馆的大厅内和周围其他人分享着喜悦。</p>
“哇，你看这个挂墙上的，那是谁啊？”</p>
“……”</p>
“你看那个女人长得好漂亮啊，比你的老婆都漂亮。”</p>
“胡说，我老婆最漂亮！”</p>
……</p>
哈迪此时也转过身开始安排这些人的住处。</p>
由于是雇佣的缘故，哈迪自然不会带着这群人上楼而是朝着另外一边区域的集体宿舍仿佛安排让他们暂住。领主的手下和雇佣而来的奴隶地位是不相等的，在奥斯城内地位最为底下的便是打着零工只能勉强维持生活的贫民和难民。</p>
哈迪认为他们便是这样的存在，并且认为他们只不过是基尔叔叔的领主暂时雇佣的奴隶。</p>
等到下午三四点的时候，休息的瞌睡的基尔便醒了过来起床便出了门。</p>
关上160的房间，这时的基尔下意识的走向161房间准备敲门。当来到161紧闭的房门面前后又回过神，连忙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说道：“我真是愚蠢，差点忘记了领主大人此时正在送赛琳娜夫人回家乡。”</p>
想到这里，立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饰。</p>
走下楼后看了一眼正在人群之中忙碌的哈迪便朝着门外走去了，看向了正趴在街道上休息的小小和一群围在身边的孩子便招呼了一声：“小小大人，我有点私事先去处理一下，你就在这儿待着等我们回来。”</p>
小小挠了挠头后憨厚的点点头，任由小家伙们在攀爬着大腿和用蜡笔涂鸦。</p>
这些孩子都是骑士的家属和平民的孩子，而那些贫民的孩子只能够在红酒旅馆外边街道上休闲椅旁边的石墩上坐着羡慕的望着。</p>
基尔也紧接着离开朝着教堂的方向走去。</p>
虽然奥斯帝国对于教堂、教会有着严厉的管制，可仍然存在着教堂，其中便是骑士最为崇拜的荣耀、正义、善良和光明之神，这也是奥斯帝国内最大的信仰教堂——圣光教堂。</p>
圣光教堂所宣扬的核心教义便是“以我身躯拯救正义、以我灵魂维护光明、以我精神烙印荣耀、以我之名维护善良”，在这一点和十字救济会所宣传的“自由、平等、公正、正义和幸福”有些相同之处。</p>
当基尔抵达奥斯城的圣光教堂门口时，一眼望去便是哥特式风格的教堂立于阶梯之上。单独属于教堂的教堂守卫正头戴奇怪的头盔站立在两边举着教堂旗帜，头盔在基尔的眼中有些像喂猪用的泔水桶。</p>
胸前胸背披着一块桌布一般的披风，整个人都昂首挺胸骄傲的抬起头凝视前方。</p>
在这条朝上的阶梯面前，陆陆续续有着许多人从上面的教堂出来或者从基尔旁边走过像教堂内前进。</p>
基尔看了一眼便看向了另外一条分开朝着远处蔓延的道路，这条道路上也有许多人来往，但和去往教堂内的不太一样。</p>
这条道路的人是跑着去哭着回的，那一刻基尔便找到了正确的方向。</p>
德尔斯便埋在那边！</p>
当德尔斯朝着教堂庭院墓地走去的时候，一片的墓碑显露在眼中，此番看去一片荒凉的空地上都是大大小小、残缺的墓碑，其中只有少数的墓碑是最近才安置下来的。而在远处的地方，几支队伍正在神职人员的祷告下眼睁睁的看着被寿衣包裹、口含一枚金奥斯的亲人入土为安。</p>
周围除了悲泣声便只剩下了寂静，像极了古堡后荒凉的庭院。</p>
站在原地的基尔远望庭院边缘石墙外的房屋，房屋此时还冒着青烟和亮着烛火。</p>
基尔收回目光，转而看向了一位走来的修道士。</p>
“请帮我带一下路可以吗？”</p>
修道士愣住了一下，随即连忙点头。</p>
“啊？”</p>
“可，可以。”</p>
“请问是要找那一位逝者？”</p>
基尔开口。</p>
“德尔斯。”</p>
“德尔斯？”</p>
修道士忽然记起来了，连忙说道：“我想起来了，请跟我来。”</p>
他并没有犹豫而是带着基尔朝着德尔斯的坟墓走去，德尔斯的坟墓位于一棵枯死的树下埋葬着。当基尔被这位修道士带到跟前的时候还能够看得见最近修筑坟墓的痕迹和崭新的墓碑刻字，看着上面标注的“德尔斯”三个字后顿时低头沉默了起来。</p>
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去表达内心复杂的情感。</p>
旁边的修道士也做起了祷告，虔诚的为这一位逝者祈祷往生余光。</p>
当庭院内的人群逐渐散去，基尔也随着修道士离开了这里。</p>
深夜的守候则是由专门的守墓人专门管理，平常的时候类似白天则会由修女、修道士帮忙，一般情况下守墓人的工作还是十分简单的。当基尔和修道士走在这里正好碰面了举着古旧煤油灯的守墓人，守墓人年纪颇大也瞧见了最后离开坟墓的两人。</p>
三人对视一眼后，守墓人便望了望紧接着锁上了铁门转身朝着坟墓堆里悠悠走去。</p>
基尔向修道士感谢便朝着旅馆的方向回去了。</p>
回去的路途上，基尔低头走着情绪十分低落。</p>
当抵达旅馆门口的时候摩斯早已经等候多时，看向基尔便激动的说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去？”</p>
基尔抬起头看着摩斯一脸喜样的摩斯忽然感到一阵奇怪，于是皱起眉头的问了一句。</p>
“你这么着急回去做什么？”</p>
摩斯顿时满脸羞红的摸着后脑像极了恋爱的雏鸟般支支吾吾了起来。</p>
“也，也没什么……就是，就是薇尔莉特我给她买了点礼物。”</p>
薇尔莉特？</p>
基尔忽然想起来了那位并未被领主承认的女人，于是看向摩斯凝重的问了一声：“你不会爱上了这个女人吧？摩斯……”</p>
摩斯也没有犹豫，“是的，基尔，我爱上了薇尔莉特。”</p>
得到回复的基尔顿时晴天霹雳，脸色逐渐黑沉沉下来。</p>
这样一个在路边倒下并且遭受如此重创并且来历不明的女人，并且基尔还从摩斯口中得知她已经恢复了很多，那种伤势如果换做平常人而言肯定是早已经被死神带走，可是她却还能够苟延残喘的恢复过来，这事情的严重性基尔有些不敢想象。</p>
想到这里的基尔看向了摩斯语重心长的问了一句。</p>
“摩斯，你还知道你是领主大人的人吗？”</p>
摩斯并未想太多了，而是激动且自豪捶胸说道。</p>
“我从未忘记过我的身份，我无时无刻都没有忘记！”</p>
基尔随即叹息一声。</p>
“那你还是准备忘记了薇尔莉特吧。”</p>
说完便离开了，只留下了摩斯目光呆滞的杵在原地一动不动。</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