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蜕皮（1）
赵老板喜滋滋地将瓷瓶收起来，但是又马上露出为难的表情，他问张志来：“张大师，这瓶子现在已经正常了，但是瓶中那画还在，我心里总是不踏实啊，而且买家问起来，我要怎么说啊？”
“这简单。”张志来起身去屋里拿来一根极细的锉刀，伸进瓶子里，轻轻地在瓶颈上来回锉了几下，交还给赵老板：“这种图类似阵法，需要画的非常精确，再配合相应的咒语才有效果，我现在把图锉去了一点，等于毁了这聚魂的阵法，从此它就是一个普通的瓷瓶了。买家要问的话，你就说这是一个祭祀用的瓷瓶摆件呗，故事怎么说，这个赵老板你肯定拿手，不需要我来教你了吧。”
这个赵老板自然拿手，他原本想带着我们一起回市里，但是张志来开口要我和胖子留下，他还有事和我们说，处于好奇心，我和胖子答应了，赵老板便自己开车回去。
等赵老板开车走远了，张志来将我们领进后院的厢房。
三人坐定后，张志来开门见山，想向我求一幅文身。
这文身是替他师父求的。
至明大师现在已经70岁，早些年在外云游，处理了不少奇异之事，好多次都有性命之忧，其中有一次更是差点就死了，虽然后来恢复过来，但是落下了病根，现在每逢换季，浑身的皮肤都会干裂成鱼鳞状，干裂到一定程度后，会一片片脱落，皮肤脱落后，就露出血淋淋的肌肉，整个人如同血人一般，这种剥皮之苦，至明大师一年要经历四次。实在是苦不堪言。
想至明大师这种人，相识遍天下，但是这个毛病却没人听说过，现代医学也治不好，这成了张志来的心病。
往常一到换季，至明大师总是留在庙中应付“蜕皮”一事，实在是这情形有些恐怖，不敢让外人看见，但是这次至明大师在8月中旬出去，至今已有快3个月了，立秋都已经过去了近20天，至明大师在外面“蜕皮”，这事情总是让张志来心神不宁。
这次我和胖子出现，倒是给了他一个启发，文身这活儿，本身就是和皮肤打交道，他的第六感告诉他，应该可以从我这里获得解决的办法。
对于张志来的诉求，我倒是挺想帮他这个忙。我便让张志来将这件事情详细地说一下，我才能判断用哪个文身更加对症。
于是，张志来便和我们讲起他师父这身“鱼鳞病”的由来。
七年前，有个陌生中年男人找到张志来家，那时候至明大师还在村里教张志来基本功。中年男人和至明大师在房间里秘密聊了一会儿之后，至明大师便留下一句话：“明心，为师有事要处理，大概出去1个月，便会回来，你每日的功课不能停，需得好好练习，回来我会检查。”
言罢，至明大师便和那中年男人匆匆而去。
大概过了二十来天，深夜里，至明大师回到张志来家，但是整个人精神很差，面色苍白，一回到家中，便回自己房间打坐。张宝山夫妇也不敢多问，张志来见师父回来没有马上检查他的功课，心下窃喜，但也没有太注意师父的情况，心想着怎么把前几天缺的功课给补回来。
至明大师在房里足足打坐了一天一夜，这才开门而出，整个人也恢复了原样，张宝山一家也就渐渐忘记了此事。
直到1个月后，那天是夏至，至明大师的皮肤开始出现龟裂，没几天，他浑身皮肤都干裂成鱼鳞状，并纷纷脱落，脱落处露出血淋淋的血肉，至明大师这种得道高人也忍不住低声呻吟，其景诡异血腥。
当时那个情景，把张宝山夫妇和张志来吓得不轻，但是至明大师忍痛说不要紧，这种情况过两天就会消失。当时张志来一家对至明大师奉若神明，自然便答应了下来。果然，几天后，长出新皮肤的至明大师又和原来一样，这样一来，他们也就没多想。
但是好景不长，接下来每到换季的时候，至明大师都要这么痛苦的“蜕皮”一次。张宝山夫妇虽然好奇，但还是没敢问。只有年幼的张志来，缠着至明大师，才知道了那么一点内情。
原来那天来的中年男人是经人介绍，来找至明大师救命的。他叫王滨，家里有个女儿，叫王蔷，14岁，不知怎么就得了一种怪病，变得特别喜欢水。
一开始她只是觉得口渴，正常的喝水，但是渐渐地越喝越多，一天可以喝掉2桶10升的纯净水，这已经远超正常人的饮水量了。照理说，一天喝如此多的水，肯定会引起水中毒，但是王蔷像没事人儿一样，能说能笑，能跑能跳，没哟任何异状。
王滨和他老婆不放心，带王蔷看了医生，检查做了不少，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医生只能让他们回家继续观察。
这么过了几天，王蔷嗜水的症状越来越严重，皮肤开始干裂，喝水已经满足不了她，她开始一天洗八次澡，来保持皮肤的湿润。
但是情况不见好转，很快王蔷需要整天泡在水里才能缓解皮肤干裂的症状。
医生对此也束手无策，认为这可能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变异性病症，以前也没有发现过类似症状，需要进一步请专家会诊检查，在这之前，只能简单的涂凡士林保持湿润。
王滨也找了中医看过，中医也讲不出什么所以然，这时候有人提醒王滨，会不会是他得罪了什么人，有人在弄他。
说实在的，王滨一开始并不相信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他坚信这是一种疑难杂症，但是中西医都不知道成因，让他的信念也开始动摇。
他老婆姚玲玲是东北人，她的亲戚知道这个事儿后，特地问姚玲玲要了王蔷的生辰八字，在东北找了一个有名的出马仙，算了一下。结果那大仙儿说是有人在害王蔷，但是那人道行比他高多了，他不敢管。
听说有人要害自己的女儿，王滨当时就急了，老婆姚玲玲问他外面得罪了什么人没有，王滨也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