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冷漠观战
嘭！
长剑正面撞上斧子，发出激烈的金属碰撞声，火花四射，爆炸出的光芒刺伤了周围人的眼。
此刻，普通人眼睛跑得无影无踪，剩余的就是一些修行者在观看。
人们心中多半都对李松溪报以同情。
想着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这个壮汉的杀伤力都要远远强于李松溪这个瘦瘦弱弱的中年人。
但。
没想到的是，李松溪的剑和巨斧相撞，竟没有落下风。
巨斧被震开，飞回空中，而李松溪更是借力跃起，从空中一剑斩落，想将斧和铁链斩离。
又是刺耳的摩擦声。
光芒四射。
剑和铁链相击，势均力敌。
剑被荡开，而铁链也出现无数小的缺口，战斧受铁链拉扯，从空中落下，直直砸在地上。
李松溪在空中垂直落下，一瞬间挥舞出无数剑在同铁链同一处。
众人只见他身形如白鹤在空中翻飞不止，伴随着刺眼光芒和刺耳的撞击声。
待身影停止，众人才看到巨大的斧头已经被他踩进地面，他就站在斧头上，剑指空中挥拳落下的壮汉。
眼神淡漠，仿佛看一具死尸。
说起来长，实则只是刹那之间。
壮汉一斧子杀出，想回转斧头，却只是扯回去半截锁链，更是勃然大怒，随着身体砰砰作响，更是越变越大，越变越肥。
两个黑色的角从头上伸出，而他的鼻子也变成一副牛鼻，、
很快，他的身体足足变大一倍还多，整个人已经变成半人半魔的妖魔。
“哞！”
一声惊天动地的牛吼，磨盘大的拳头直接从天上砸下来。
砸在李松溪迎击的剑上，拳头没有任何受伤，反而将剑砸成两截。
黄墩并未停止，他双眼通红，一把抓住地上的斧头柄，将几百斤的斧头从地上生生扯出，凌头再次砍落。
此时，他已经失去人的思维，忘记陈君只是让他带回杀死黑春的人，只想杀死眼前这个人。
魔性浇灌神识。
心中的仇恨遮盖了本性。
以恨入魔。
成为名副其实的牛魔。
“呀！”
围观的修行者个个都倒吸口凉气。
他们先前以为李松溪没有一击之敌，没想到他爆发出的战力超乎想象，所以也就对他又有了兴趣和期望。
可眼下。
李松溪的长剑已经断为两截，而壮汉也已经妖化，显然是个修炼牛魔功法的强者。
双方实力差距过大。
李松溪这下必死无疑。
有些人不忍心，转过眼去，不想看着李松溪被砍成两半的样子。
毕竟他是个人类。
人永远是向着人类的。
众人担心，李松溪也是暗暗叫苦。
他没想到的并不是黄墩的杀伤力，而是他的长剑这么不顶用。
在经历第一次的猛击之后，竟然连个拳头都抵挡不住。
他现在唯一的功法就是辟邪剑法。
可手中没兵器，如何使用剑法呢。
眼看黄墩斧头砍落，他只能险险避开，同时朝远处围观的人喊了声：“哪位前辈，请借剑一用。”
情急之下，他也只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围观的那么多人，只要一个好心者，借他一把好点的剑，他战斗力就会提升，甚至可能反败为胜。
人群开始还是窸窸窣窣，没人说话，也没人敢动作。
人们都担心这个牛魔如此强悍，若是借剑给李松溪也战他不过，那牛魔肯定要追究责任。
而场中，李松溪已经险险躲开第三次横切。
只是这次他没有完全躲开，手臂被斧子的罡气所伤，出现一道血壕，深可见骨，鲜血喷洒而出。
他闷哼声，身形变得缓慢了。
难道，今天就要交代到这里。
想想也是倒霉，他和这个壮汉应该没有什么交集才说，为什么对方不分青红皂白，就直接要对他下杀手呢？
这之中肯定有误会吧。
只是当时他还在思考，壮汉就直接率先袭杀他，他也就顺势迎战。
两人基本没有沟通。
而如今，已经不可能靠沟通达成一致。
以流血开始，必然以流血结束。
现在他只需要一把剑，或者哪怕一把刀才是。
张易之说过，这种修炼妖魔功法的人，往往不能坚持太久，如果妖化形态维持太久的话，他们的反噬就越严重，代价也更大。
甚至可以彻底失去心智，变为妖魔。
可，这时候，人们都想自保，谁又愿意给他援手呢。
想想，若不是因为一瞬间愤怒于这个牛魔伤害到很多普通人，他或许当时还没那么愤怒。
果然，还是职业病的残余。
卧底卧底，终究还带着正义的心。
现实给他上了一课。
还是苟得不够彻底，他现在不是警察，不是一定要站出来，他最多做做锦上添花的事情，千万不能再做愣头青。
黄墩这时看李松溪处于弱势，他的杀气才收敛一些，居高临下朝李松溪吼道：“是不是……你杀死了黑春？！”
“是不是！
“说……说……说！！”
黄墩的吼声震得周围街道上的房屋轰然倒塌，围观者修为较弱的人甚至被震破耳膜，眼眶。
很多人五官纷纷流出血水。
惨景不忍直视。
但他们依然不愿意离开。
对于修行者来说，这种战斗的场景很难看到。
而且还是两个高手的战斗。
对于大部分来说，练气境基本是一辈子难以预约的高山。
就是炼体境也很难跨越。
很多人究其一生，也就勉强到达搬血境。
在他们眼中，铸骨境就是很厉害的高手。
眼下一下子能碰到两个，还一个人类，一个化妖，不好好看个彻底，从而领悟一些心得，岂不浪费。
他们心底同情李松溪这个人类修行者，但也就是同情。
乱世里，弱肉强食，即使人类与人类都可能发生各种阴险诡谲的斗争，更不说人和妖，本就是天敌。
是彼此终究一日，要正面大战的对象。
李松溪听到黄墩这样问话，终于明白他的动机。
一瞬间他脑子里快速思考对方到底如何确定是他杀死了黑春。
转念，就就想到盲人眼球上。
他没想到这个壮汉竟是知道黑春的移影术修炼条件。
先前还以为这都是每个修炼者的绝密。
不过也恰恰能说明，这个壮汉和黑春的关系确实不错。
相当密切。
事到如今，他防范懒得说什么。
拒绝也没有意义，刚好让这个脸对应的人承担这份罪责。
他冷冷地看着黄墩，说道：“是我杀的又如何，一个小妖而已，若不是今日没有趁手的武器，你这只小妖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