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汪旭东对我说:“对面儿的，刚才你碰了汪妹妹。她很不高兴，后果很严重，给你两条路:一，娶了她，二，揍你！自己选吧。”

“少啰嗦，放马过来。”这时我还能说什么？只能用打或挨打来解决问题。于是我二人凑到一处，打江起来。汪旭东绝对是散打高手，招式简单实用，处处占得先机。而我大多时间都是在防守，只偶尔进两招。八十招内，他打倒我两回，我击倒他一次。他虽占优势，却打不败我。

女兵连虽说是继续训练，可谁愿错过这难得一见的高手对决，因为对决的一方是兰州军区公认的“王牌”，散打第一的汪旭东，而另一方与之斗了八十招仍不认败，实力可见一斑。女兵连长没有呼喝她们，自己也向这边观望。

百招过后，我和他汪旭东的右臂缠着在一起，下身站成马步，这时是纯粹的力与力的较量。我们的头上、身上全都冒着热气，谁也不敢有半点儿松劲儿。观众们都看傻了。

这时汪瑞年仿佛从梦中惊醒，忙冲过来大喊:“一，二，三，放开！”我二人这才松罗劲儿分开。

汪瑞年领着脸看我和汪旭东训斥道:“干什么？干什么？打生死仗啊？小龙我就不说的，小东你个当哥的下手怎么这么狠哪？”

“这还没打败他呢！”汪旭东说。

“显你能是吧？这儿你别呆了，回去写检查，一万字。少一个字，我关你一分钟禁闭！就这样！小龙！走，别理他们！哥没个哥样，妹没哥妹样。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他们！”汪瑞年和罗文谦、小张护着我回团部。

女兵连长吆喝着，女兵又开始训练了。汪旭东傻傻地站着原地不动。身上的热气散去，冷风吹袭他，他应感觉到冷，可他还是一动不动。

汪虹和罗晓楠过来，汪虹推着汪旭东的身体，焦急地说:“哥，怎么了？那家伙没把你怎么样们，你怎么傻了？”

汪旭东喃喃道:“才十九岁呀！一天兵没当过，能力竟达到如此地步，他还是人类吗？！”

“哥！你怎么了？”汪虹急得又要哭。

汪旭东说:“妹，哥没事儿，哥是高兴！”

汪虹眨眨眼睛，看看哥哥说:“哥，你没病吧？高兴有你这德行的？”

汪旭东说:“龙霄瀚绝对是个宝！为了留住他，让他成才，这个恶人我还得当，而且当到底！”

猛虎团的团部我没去，与汪瑞年等人打过招呼，我回了宿舍。

宿舍里没有人，我知道我的团员都在礼堂彩排节目。我洗了澡，更换了衣服，去了礼堂。

到了礼堂，快三点半了，孟瑶见我是一顿埋怨:“我的大团长，你去猛虎团部干什么去了？一天没见你人影！我这都要忙死了！”

我调侃说:“也没什么，主要是向考验一下你的能力！”

孟瑶瞪我一眼说:“少贫，老实交代！”

“是，首长！”我敬个军礼说:“没看我拿礼物吗？去探亲。”

“探亲？”孟瑶不解地问。

“对，探亲！这里的团长、参谋长是我爸的战友。”我说

“探亲？是相亲吧？这么长时间！”孟瑶说。

“差不多吧。”我斗气地说，“我两位大大家，一家一个闺女，年方十八一朵花！”

孟瑶一听不悦地说:“好哇！去吧！”

我笑着说:“去干嘛？当上门女婿？我可不干。再说了那女孩儿都是女特种兵，性子野，长得像非洲人。哪像我们家瑶瑶，性情温良，又美又白的！”

孟瑶说:“少卖狗皮膏药。别贫了，走了一大天，看你晚上主持节目漏了场怎么办？对了，还有你的独唱，你的舞蹈！”

“还用排一遍吗？”我问。

“哪有时间了？反正出事儿你负全责！”孟瑶带着气儿说。

“知道啦！”我胸有成竹地说。

我之所以胸有成竹，是因为我们组团来时，已做了加演节目的预案，节目在家都合练过了而今天我加演的节目，独唱《母亲》，伴舞相信孟瑶都彩排过了。舞蹈是我和孟瑶的双人拉丁舞，在学校都不知练了多少遍了，肯定没问题。

“节目单！”孟瑶把节目单给我。我一边看节目单一边看彩排的节目

第二个节目还没看完，小张又来找我。还用问，让我去赴晚宴。

说实话，我是真不想去。晚宴地点在罗大家，可汪大一家四口肯定去。发生了下午的事儿，汪虹肯定对我恨之入骨。再加上见面儿就看我不顺眼的她哥，唉！一定是尴尬。再有我身为慰问团的团长，晚上要加演节目。节目需要彩排，快我一走就是一大天，回来了，这板凳还没坐热呢，又要走，我的女友孟瑶会怎么想？我说探亲，而她联想到相亲这就是警示！之所以把两个俊美的世妹丑化，就是减少她的疑心。幸好猛虎团建筑区域大，训练场和礼堂及我们的宿舍相距较远下午发生的事儿孟瑶及我的团员们都不知道，否则非出事儿不可。想到此我对小张说:“张哥！这晚上还有演出，晚饭我就这儿吃口得了，去罗大家也太麻烦了！”

小张一笑说:“”兄弟，这话你跟我说不着，我是上指下派，任务必须完成，你有什么事儿，和首长说:“可别难为我这跑腿儿的！”

“那好吧！”我无奈地说，眼睛望向孟瑶。

孟瑶看我说:“看我干嘛？你都答应了，就去呗！”她脸上明显带着不悦之色。我起身走时她又来了一句:“演出记得回来！”

这还能忘，我心想。可这晚宴比“鸿门宴”还难赴。难赴也得赴！我是硬着头皮去的。

罗大家我中午就知道了。他家还汪大家在一个单元，汪大家是501室，罗大家是402室。小张见罗大在楼下等我，和罗大打了个招呼回了团部。

我和罗大上楼进门儿，见两位大妈正忙着。桌上已坐定四人，除了汪大和我热情打招呼，其他三人对我都是爱答不理的，也就是罗晓楠因为是主人，只喊了一声“龙哥”，便再无下文。

晚宴开始，可再无长篇演说，连中午急切想发言的罗大也没了说词，只是和汪大不时地给我让菜。饭桌上吃得最欢的是罗晓楠。中午烤鸭腿没啃够，晚上继续，那脸上的表情写着“满意”。吃完自己的，她把目标锁定在汪虹的。因为汪虹的烤鸭腿没动，放在碟里。

“虹姐，那鸭肉多好吃啊！你怎么不吃？”

汪虹看了我一眼说“流氓给的东西你也敢吃？小心里边下药！”

这话说得真叫人心寒，我算是声名狼藉，龌蹉到家了。

罗晓楠一听，说:“虹姐，这鸭肉你真的不吃？”

“不吃！”汪虹生气的样子说。

罗晓楠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我帮你吃了呗！”

“拿去！”汪虹把鸭腿儿放在罗晓楠的碟里，又说“小心中毒！”

“那我就不客气喽！”罗晓楠操起鸭腿儿笑着说:“不像某些人中了心毒，那感觉既火辣又刺激，好舒服哦！”

汪虹瞪了罗晓楠一眼说:“小叛徒，真是吃谁向谁，看明天我不撕烂你的嘴！”

桌上有六人知道罗晓楠说的指什么只有两位大妈不知其意。罗大妈关心女儿的身体说:“小楠，怎么抢你虹姐的鸭腿儿，小心吃成小胖子，嫁不出去！”

罗晓楠一脸稚气地说:“嫁不出去更好！一辈子守着老爸老妈！”

“这丫头！”罗大妈嗔到。

正在鲸吞米饭的汪旭东顿了一下，看看罗晓楠，然后又吃起来。

听了他们的话，我心里很不舒服。虽然整件事我是无辜的，但姑娘的名誉那是最重要的，当着那么多人出丑，搞不好会成为姑娘的心里阴影。我不动筷，低头不语。

汪大看我的神情，忙给我夹菜说:“小龙，别理他们，事情不是因你而起，你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晚上还有演出，一定要轻装上阵哪！”

“知道，知道。”我点头说。

这时汪旭东吞下最后一口米饭，放下筷子擦擦嘴又开了腔:“姓龙的，今天的事儿还没完呢！”

“小东！你看你还没完没了了！”汪瑞年阻止儿子说。

汪旭东不管不顾地说:“爸！你别拦着。姓龙的，你要不给个说法，我保你明天也走不了！”

“小东，你还反了天不成？不让走，你管饭呢？”汪瑞年说。

汪旭东气呼呼地说:“碰了我妹妹还管他饭？饿不死他个流氓！”

汪大妈一听关系到女儿，忙关切地问:“小东，这中午还好好的，下午发生了什么事儿？”

汪旭东说:“妈，这事儿你别管。什么事儿，晚上告诉你。姓龙的，说！”

“让我说，我怎么知道？东哥，还是你说吧！”我一副愿打愿挨的样子说。

汪旭东点头说:“好！还是两条路:一，当我妹妹的对象；二，当我的对象，挨揍的对象，至少三年。”

这真是**裸的捆绑嘛想让我和他妹好，发生了那事儿，我是有责任。可我有女朋友。这绝对不成。再说这挨揍，就是当他的兵呗，这事儿好像与那事儿无关吧？我算是被讹上了！其实我也明白汪旭东，包括汪大、罗大都看上我是当特种兵的料，别看汪旭东那么说，能和他个特种兵排长打个平平，他也得重视我。想让特种兵就直说，何必拿那事儿说事儿，我又没说不愿意，就是搪不起我老妈。

一般来说，孩子和母亲亲尤其是男孩儿，但我却是另类，和父亲亲。我自从知道什么是资本家，就把它和我母亲划等号。我母亲是强行剥夺我童年玩儿的权利，强行灌输我挣钱的思想和本领，把我塑造成挣钱的机器，再榨取我的剩余价值。当然，这么说我母亲有失公平，母亲主要是为我好，可她太主观了，完全不考虑我的感受，我行动上的不违背，不代表我思想上的不叛逆。

再说，当今的娱乐圈实在是乱。即使你思想是清的，数年后也可能沦为混的。

而且进了军队当了兵，我可以继续搞文艺。有军队做靠山虽挣不了多少钱却能远离文艺圈的喧嚣。

来的时候，我就和我父亲商讨过，我说出想当特种兵的想法，父亲很支持我。这次来猛虎特战团，我也是来探道的，要不中午时我也用不着那么说，下午也发生不了那些事儿。

至于母亲，还得做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