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道天经
“我暂时不会继承。”荀阳传达出最真实的情绪，他知道说谎没用，不如敞开表明。
他不知道老龟九世记忆对他有什么影响，是好是坏。至今，他不过十二岁，见识太短。接收九世记忆，不知到时还会不会是他，或者他成了老龟，活成了另类，没有本我。这两天经历，也让他多了些成熟与稳重。
“本来也没准备现在开始，你太弱了，接受不了。”老龟略带嘲讽，一眼能看穿荀阳，知道他在想什么。现在他确实太弱了，强行接收，耗费巨大，得不偿失。“刚好你的灵魂与肉身已经被梳理，可以修炼这部经文。”
昨晚荀阳入睡，梦境被牵引进这里。那确实是梦，老龟也觉奇怪。第一次时，老龟只是有感，寂灭空间被什么存在发现。
第二次荀阳梦境直接重叠寂灭空间，老龟大为疑惑，通过曾经躯壳，看破虚妄，直视现实世界，见到了躺在床上的荀阳。
老龟想起，不知多久前，有过卜算，会与他相遇，想来就是在这个时候。冥冥中，或许真有什么存在，干扰世间万物运行。
当时，荀阳梦里观察他龟背纹路。状态奇特，非真非假，非虚非实。非纯粹灵魂，也非完全意识。老龟神念有所拨动，突发奇想，试着帮将本源传送过去，而后竟见荀阳似有收获，现世肉身也被影响。
老龟清楚，自九次寂灭之后，他残存寂灭空间，根本不可能干扰到现实世界。不然他早就通过曾经躯壳，改变一些人或事。然而现在，真实发生了。尤其第三次，荀阳直接纯粹意识进入这方空间。他可与之交流，不可思议。
老龟将脑海中一部修炼经文，通过意识传递给荀阳，意思完整，不存在歧义。荀阳接受就能理解，直指要义。不像荀阳之前读过的那本书，很多字认识，而内容不明白。
这经文内容也足够庞大，荀阳接收完，意识感觉一阵疲惫，其深处传来痛感，有涣散征兆。被老龟排挤出寂灭空间，回归现实。身体是意识的载体，意识存于体内，可疗养壮大。
“希望有所改变吧？”
老龟眼中透着思索，九次寂灭，九世为龟，意识合一时，经历大变。不知他是谁，不知谁是他。经历漫长岁月，方才能正常思考，但无法做出改变，大多数时候都在沉默中度过。如今预料中的变故终于出现，未来如何，他并不清楚。不知何时起，他无法卜算，无法预知。
这片空间没有实体，老龟脚下无支撑，如同悬浮。他沉思一会儿，身体猛烈放出光芒，比之刚刚刺目几千倍，欲要照彻这空间。光芒照射无尽远，似被吞没，久久没有回馈。老龟放弃，归于沉默。还是老样子，无边无界，不知身在何处。
荀阳意识回归，没有清醒，陷入沉睡。意识深处，荀阳接受的经文，仿佛成了一种本能，竟自动开始运转。
房间里，智能管家闪烁红灯，监测到大量不明能量，涌入荀阳体内。起初微不可查，而后慢慢增长，能干扰房间磁场。因荀阳身体状态良好，呼吸平稳，只脑电波异常活跃，无生命危险，智能管家并未启动紧急处置指令，默默记录着。
荀阳醒来时，天正亮。感觉身体有些奇怪变化，一时说不上来。
“昨晚好像做了一个梦？”
刚睡醒，脑袋昏沉，似用脑过度，昨晚经历的事，还未想起。想起身，身体稍微一用力，床的一侧，竟被按塌陷。荀阳反应迅捷，并未跟着陷落。
“这……”
荀阳惊到了，怎么回事，完全不理解。他能感觉床，并没有问题，是他力气过大，按坏的。
“发生了什么？”
只睡了一觉，荀阳感觉变化惊人，应该发生了很多事，具体是什么，有印象，需要再想想。
“对了，乌龟！”
荀阳想起来了，昨晚他看到了一只乌龟，比梦真实，还有过交流，并传了法。
“太真实了，不对，好像就是真的！”
荀阳越想，越发觉不对，整个人都有点怀疑人生。那好像不是一个梦，是真实发生的事！只因为睡了一觉，刚醒来，觉得有些虚幻，不真切，才下意识觉得昨晚经历是一个梦。
同时，荀阳也想起，那部经文。像是刻在意识中，只要回想，就能理解全部意思。那篇经文，他不知来历，但有一个名字，叫《道天经》。
越回想，越觉得经文奥妙有趣，暂时忘记其他，忍不住试着修炼。很顺畅，没有阻碍。模糊中，感应到一点不同。像是电流，又像是雾。终于某一刻，他脑海中，似有灵光闪过，仿佛无形枷锁被打开。
“原来这就是气吗？”
他理解了，何为气。果然描述不清，只能自己体会。明白就明白，不明白，别人说的也理解不了。像是一种独特的感觉，人本不应该能理解。
真的是神魔设的限制吗？
荀阳怀疑，还是本就是天地给生灵的限制，似夏虫不可语冰，是一种局限。
“不管了，先修炼。”
荀阳摇头，不多想，继续修炼。他能感知，气在体内运行，逐渐强盛，似乎原本就有比较充足的气，现在又慢慢增长起来。虽然修炼过程单一，但有种特殊感觉，很舒服，不觉枯燥。
有点奇怪，他修炼中，觉得可以直接掌控体内之气。他记得周老师说过，并且群里资料亦有讲述，引气之后还需定路，再养气。气壮大至一定程度，方才尝试役气。
难道我是天才，可以不经过这些步骤，直接役气？
荀阳一边修炼，运气周转，还余有心思想其他。总感觉，他跟别人修炼的不太一样，难道是这部经文的原因？他听过楚陌描述过，引气之后一些情况，跟现在完全对不上。
想不明白，荀阳索性就不想了。等修炼完，问一下楚陌，正好他也打算，让楚陌到他家。昨晚的事，太过离奇，想问问楚陌，寻求建议。
第一次接触修炼，荀阳暂时不想停下。仿佛有种特别吸引，一修炼起来，就不想中断结束。难怪有人说，修炼无甲子，不知岁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