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茶摊

  待唐尘吃饱喝足,便要考虑该做什么事了。

  寺庙众多,师傅的宗门并不知道。

  更何况现在的他何去何从都不知道,眼下要先了解一下情况和处境才是。

  唐尘行走在大街之上,思索着:信息渠道两处,一是青楼,但是贵,不可取。

  客栈?江湖人聚集的地方,倒是个渠道,但五大三粗,一言不合就打架,唐尘又摇了摇头。

  剩下的便只有一个地方了。

  茶铺的说书人。

  别小瞧了说书人,上至妖魔,下至凡人。

  那故事倒是一套一套的,唐尘曾经也好奇那故事怎么能那么多的。

  无非是行的多,看的多罢了。

  在这小城里边,或许也就他能告诉唐尘些许情况了。

  街的末端是一个茶摊。

  一个很破旧的茶摊,不过倒是不缺少人在这喝茶,因为茶摊的老头人很好,故事也颇为精彩,所以人们大多也乐意到这儿喝杯茶。

  然后跟老头聊聊天什么的。

  老头是个很随和的人,他和他的茶摊一样老。

  和善?唐尘兴许是看上了这点,才没有去那所谓的茶楼吧。

  唐尘进门,人不多,却个个听的入了迷。

  坐上,茶壶摆着桌子上,里面冒着热气。

  唐尘倒了杯茶,也听了起来。

  茶入口有些苦涩,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似乎是平静?

  或许每个喝茶的人都是这样吧。

  故事是一名将军和敌国公主的故事。

  有些伤感,却又是在情理之中,当唐尘坐下来的时候便已经到了决战的时刻了。

  …

  “年轻人,我打烊了。”

  等唐尘缓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到了正午时分。

  “也是。”

  唐尘点了点头,抬了抬手,示意老者入坐。起身给老者倒了杯茶,推到了面前:“请!”

  “今天的天气不错呀!”老头开口说道。

  唐尘点了点头,今天确实不错,按照往常应该是在院中睡上一觉才是。

  只不过,唐尘望着老者,现在还不是时候。

  老者望向屋外:“今天若是去看戏的话确实不错!”

  “戏嘛?”

  唐尘放下手中的杯子:“确实不错。”

  他并不理解戏曲有什么好看的,或许就像大人不懂小孩为什么爱看动画片一样,幼稚且乏味。

  人有人的爱好,若是有空倒是可以去看看。

  陵阳县有个戏院的,那是陵阳县令盖得。

  说是为了让安阳县的老百姓生活的更有色彩,所以陵阳县县令专门申请的拨款。

  不过戏院的入场费不算低,基本上每天都没几个人。

  唐尘刚来,自然什么都不懂。

  “嘿!我以前也喜欢看戏,现在看不动了!”老头说道。

  似乎是话题撬动的老者的心门,讲起了他年轻时的些许事情。

  以前他最喜欢的就是去看戏,那个时候陵阳县每年都要唱几天戏,他每次都会跑过去看。

  后来,陵阳县的县令换了,连带着戏也换没了。

  “可以再去看看。”

  唐尘喝完最后一口,放下杯子。

  唐尘望着老者,眼眸清澈却也浑浊。

  老者摇了摇头:“往日有妻儿相伴,自然乐意,但现在…”

  老者环视一眼四周:“罢了,以后有空一定去看。”

  唐尘站了起来:“我请你。”

  “啊?”老头很明显有些没反应过来。

  “哈哈!不用不用!我老了,看不动了!”

  老头是个很要强的人,他拒绝了唐尘,但是他很开心。

  很少有人会说要请他看戏。

  不!准确来说是没有人。

  唐尘没有再去坚持,他走了。

  临走时,抠里抠搜的他大方了一回,将怀中的一两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先前的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现在他有了。

  出了门,唐尘询问附近的店铺便很轻松的找到了那与老者谈笑的老人。

  屋子很偏僻,一路走来,更多的是衣衫褴褛的平民。

  午日的太阳格外炎热,就连树叶都微微垂下了高挺的头颅。

  “砰砰砰”

  唐尘敲响了房门,典型的茅草屋。

  “来了来了。”

  声音浑厚,透露出岁月的沧桑。

  “你找谁啊?”

  一个头从门缝钻出,询问道。

  唐尘问道:“您好,请问是季忠老先生嘛?”

  老者皱了皱眉:“你是?”

  唐尘将事情缘由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外面站着容易着凉,进来说吧。”

  老者转身朝院中走去。唐尘推开门紧随其后,院子不大,一个石桌与旁边的一颗银杏树。

  “你吃过午饭了吗?”

  老者询问道。

  唐尘摇了摇头。

  “你若是不嫌弃,就一起吃吧。”

  唐尘从怀中掏出剩下的几文钱,摊开手:“够嘛?”

  老者笑着摆了摆手:“一顿饭罢了,不碍事。”

  说着便转身朝屋里走去。

  不一会便端着菜,窝窝头和几张白馍馍。

  “有些寒碜,让你见笑了。”

  唐尘微笑着摇了摇头,这相比在山上的菜稀饭要好上许多。唐尘自是不会嫌弃。

  “小伙子,我们边吃边聊。”

  说着就坐在石桌上:“想当年,当年我们这边闹饥荒,无奈之下只能去参军,就在那时与他相识。

  或许是老乡的缘故,聊的来,很快就成铁哥们了。后来嘛,由于边境两国时常发生冲突,便上了战场,兴许是看透了那厮杀,他早早的便还了乡。

  当起了说书人,哎,还别说,他说书真有一套,居然忽悠到那听书的姑娘。

  诞下一女儿,可惜姑娘难产死了,女儿也在后来嫌弃他只知道讲书没出息,离了家。

  回来的时候便已经怀上了孩子,还带回来一个男人,男人是乡下的农民,憨厚,本想接他过去安享晚年。

  可是他不听劝啊,说他在这已经几十年了,生在这里,死也在这里。也好落叶归根。

  可是我心里清楚,他只是舍不得那姑娘。”

  唐尘点了点头:“老先生,你能告诉我那女儿的去出吗?”

  季忠顿了顿,将碗筷放下:“你还是别去吧。”

  唐尘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季忠。

  “哎,现实往往比故事更为凄凉。罢了,你等我些许。”

  季忠转身朝屋中走去,没一会手中便提了一壶酒:“本来他们不让我喝的,都存十年了,要来点吗?”

  唐尘摇头拒绝了。

  然后,季忠便一直喝到了天黑,两个人回来才停下了手中的动做。

  唐尘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但好在他似乎借着酒劲告诉了唐尘那地址。

  “燕归村嘛?”

  唐尘被两青年人赶了出来,抬头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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