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下山

  樾山之上,一处破旧的小庙前。

  一名生的俊俏的少年盘坐在老者面前。

  但见老者眼皮下垂,褶皱横生,腰背佝偻,似是没有力气支撑,眼瞅着就要缩成一团。

  男子眼眶有些发红,神色哀伤地望着老者。

  老者嘴角露出笑容:“唐尘,莫要伤心,生老病死乃人间常态。”

  “弟子知晓。”

  唐尘躬身。

  “唐尘,老衲有一事相求。”

  老者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包香囊:“日后若与那人记得将此还与她,便说老衲辜负了她。”

  “弟子谨遵师命!”

  老者拜了拜手,神色释然嘴角含笑,神态洒脱,身上的气息一瞬间溃散。

  唐尘眼眶发红,强忍着心中悲痛,叩了三头,拿起师傅坐化所留下的舍利。

  今年的秋风比起以往更凉上几分,落叶知秋染人情。

  虽然现在是夏天,但丝毫不影响他那悲伤之情。

  一处山腰上,唐尘脸色低沉跪在一座新坟前,眼中满是不舍,手中的一杯酒水,正缓缓的散在那木制的墓碑前,而墓碑上雕刻着七个大字,恩师清宁之墓,右下方则是写着,弟子唐尘。

  唐尘烧着纸钱,回忆起往事

  虽说是弟子,却清宁似乎一直不肯承认他。

  前世因癌症去世,重生在这世界,从他睁眼之时便依然在老者怀中。

  慈祥,这是他给唐尘的第一印象。

  受他的影响,唐尘不说是断七情绝六欲也说的上是淡漠了些许感情。

  与小说中不同的是没有什么金手指,系统,唯一的便是那胸前怎么搓也搓不掉的花纹。

  时间一转数个小时便已逝去。

  “师傅,明日我便要下山了,放心,我会带你认祖归宗的。”

  说着唐尘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墓,眼神中满是悲伤之色,但嘴角却微微上扬,似乎想起了什么。

  微风缓缓吹过,掀动着唐尘的秀发,一片树叶随风缓缓的落在萧致的头顶。

  伫立了一会,萧致才缓缓转身,向一旁不远的小庙走去。

  这小庙没有名字,不供诸佛,只有三间小屋和庭中一可枣树。

  记得儿时,师傅说:“枣子生得甜,我那时爱吃常常去后山偷吃,被住持训斥,可…”

  唐尘摇了摇头:“唉!物是当年物,人非当年人。”

  唐尘推开大门,然后缓缓走了进去,来到主观门口,点了支香端坐蒲团敲起了木鱼,口中念念有词的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语,身旁略有金光浮现。

  不知过了多久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收起木鱼朝屋外走去。

  此时的天依然暗淡,耳边是不是响起蝉鸣与狼啸。

  唐尘搓了搓手,褪去几分寒意朝师傅的房间走去。

  缓缓推开木门,走了进去,房间内,十分简洁,除了床铺、桌案、衣柜,书台与一个包袱,就没有什么东西了。

  唐尘摇了摇头,拿着包袱出了房门,原是什么样便就什么样吧。

  次日,唐尘便早早的起了床在院中挥舞着拳头,似虎似狼,拳拳带风。

  汗水布满全身却丝毫不觉疲惫,反而越练越快。

  过了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拿起包袱端着一个缺了一角的碗朝山下走去。

  这里的山路很长,初步估计要三四天才能走完,想当初师傅只让他在山脚稍作停留就往山上赶。

  他也不知为何,或许是山间野怪多。

  “哎,这菜稀饭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苦涩清淡。”

  唐尘掂量着手中的碗叹了口气,心中似乎暗下了决心,朝一处密林走去。

  路途不远,那是一处小溪旁,可谓是他的秘密基地了。

  儿时的他时常受不了稀饭的苦涩无味,偷跑出去找野味,偶然间寻到这一处。

  离庙不远,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当时的他还暗自窃喜那老头怎么找不到呢。

  有一次见他可怜,唐尘瞧瞧的朝他碗里放了些许鱼肉沫,结果就是被挂在枣树上挂了三天。

  下来的他闻着菜稀饭喝了老得劲了。

  “这一次总算能光明正大的啃鱼了。”

  唐尘说着就撸起裤脚往小溪走去。

  待他吃外才拍拍肚子继续往山下走去。

  簌簌簌——

  秋风吹过灌木丛发出别样的声音,不禁让唐尘抖了抖。

  “为什么忽然感觉背后凉嗖嗖的。”

  唐尘冷汗不禁流了出来,荒郊野岭的,少不了的是豺狼虎豹。

  虽身有些许武艺,但对于它们来说不过是一些带有嚼劲的食物罢了。

  如此,脚步就不自觉的加快了些许。

  只求早些看见人烟,了却这心中坎坷。

  “救命啊!”

  唐尘的呼救声在大山中反复回荡。

  这迷路的主角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第一个。

  望着绵绵山脉,唐尘陷入了沉思,一连走了三天,虽说没回到小庙,但是这情况是怎么回事?

  这山咋跟海一样,一眼望不到头呢。

  想当初自己做梦都想走出医院看看大自然,现在梦想是实现了,自己小命也要不保了。

  忽然觉得这大自然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好。

  “哎,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水到渠成嘛。”

  唐尘摸着怀里的三张饼,如此道。

  “不过事先得开点荤了。”

  一连三天的大饼让唐尘有些思恋鱼肉的味道。

  这饼为了经久放与充饥往往弄的很厚实,即便是大列巴都要逊色几分。以至于唐尘为了这个险些崩坏门牙。

  玄驹,蚁也,夏居山之阴。冬居山之阳。山阴为北,山阳为南。

  简单的说朝山的北方找有极大概率找到水源。

  如此想到,唐尘挥挥衣袖便朝北方走去。

  就这样过了三天,唐尘才看见一个小河沟。

  这是唐尘的眼眸才泛起了光芒,要知道他的水壶本就不大,在前俩天就见了低。

  此时的他一次呼吸都会发出若有若无的摩擦声。

  唐尘用为数不多的唾液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连跪带爬的朝河沟奔去。

  “咳…咳,咳,活过来了,差点以为自己就凉凉了。”

  唐尘躺在河沟旁道:“这不得奖励自己几条鱼?”

  说完便一个鲤鱼打挺,找了根树枝用匕首削尖了一端,脱掉鞋子,挽起裤脚去抓鱼了。

  在熟练的手法之下,不久好抓到了一条,3斤,不大但是够吃。

  唐尘简单处理一下,吃了一顿没有什么滋味,却异常满足的晚餐。

  随后褪去衣物跳进小河沟洗了个澡,洗洗衣服。

  “呼,果然,夏天洗澡最为舒服。”

  溪水的凉意褪去了夏日的炎热与疲惫。

  戏掬清泉洒蕉叶,儿童误认雨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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