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谈婚论嫁

  “来用膳，今天很丰盛。”宴希说道。

  二十三个帐篷绕着那口井围成一个圈，族人多半都已起床。有人已经开始收拾一些不常用的物件。即使有多不情愿，还是没有人愿意离开这个族群。每个人的命运都捆绑在了一起。

  “你爹做了啥？老远就闻到香味了。”豆子说，“不是很常见的食物，你们在开小灶，小心我给族长通风报信去。”

  “你敢。”宴希一拳捶在了豆子胸口上。吓得豆子赶紧躲进了帐篷。

  “离离哥你也进去呀，俺爹俺娘都等候多时了。”

  我立马随豆子的影子一起进入宴希的家。小桌子上摆满了各色菜。这朝食也太丰盛了点。

  “符离，豆子，来坐下。”宴希的爹说道。桌子上多了两幅碗筷是宴希的母亲准备的。

  “宴夫叔，你在开小灶啊，老远就闻到了黄粱的味道。”豆子说。

  宴夫笑了笑，“知道你今天是我们的食客，我肯定隆重款待。”

  “你就不怕族长知道呀。私屯粮食。”

  “族长肯定知道，这原本是族长的意思。让你们吃饱，一会帮忙搬东西能有力气。”

  “族长啥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不会是因为离离哥吧。”

  我按着豆子的肩膀一把把他按在小凳子上，“你就给我吃吧，索罗干嘛。”

  豆子这时才乖了起来，“只要婶婶下厨必是全族里最好吃的。”

  婶婶也笑，“快吃吧。吃了帮忙干活。”

  “好。”我们异口同声。

  “符离呀，”宴夫说道，“族长昨晚跟你提了什么吗？”

  “没呀，”我急忙咽口饭接道，“没提啥。”

  “没提我家宴希吗？”

  “宴希？哦，提了。”

  “那么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没觉得呀。”

  “这就奇怪了，族长前日与我聊过的关于你和宴希的亲事。我自然同意，况且你父亲曾经救过我的命，宴希她娘也同意。就看你是怎么个意思了。”

  “我？啊？”我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咱就聊到婚嫁之事了呢？不是要急着往北方迁移吗？在这节骨眼谈婚论嫁不合时宜吧。“族长没提，他没提。”我脸红脖子粗的说。

  “噢，好的好的。”宴希他爹直勾勾的盯着我，脸上却笑容满面，“好的好的，不急不急。”

  我这时的心里真的有万匹绝影在奔腾，感情族长昨晚莫名其妙提到两次宴希是这个事情啊。我有些羞愧难当。匆忙用舌头扫清碗里的黄粱，一抹嘴说道：“叔，婶，我好了，说吧，要收拾哪些东西，我和豆子帮你们。”

  我一把拉起豆子，就往外走。

  “你怎么了？我还没吃完呢？”豆子一下子没摸清状况。

  “你出来。”我说。

  “干嘛呀，你还嫌弃人家宴希不成？”

  原来豆子都听到耳朵里去了。

  “豆子，这不合适，现在不适合聊这个话题。”

  “有什么不合适谈的，我爹我娘就是在路上成的亲，一边走一边拜天地，路边的花花草草就是陪嫁品。”

  感情这小子和他们串通好的，他一开始就知道了。

  “宴希还小啊，我比她大那么多。”我气急了。

  “她哪小了？十四岁正当嫁的时候。”

  在我和豆子争论不休时，宴希正在井旁洗头。她解了辫子，抖落一头秀发，清晨的阳光穿过那些发梢，泛起星星点点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