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入江湖
高显通一愣，石英聪已起身冷冷望向汝鄢浩、邱锦龙二人，喝道:“你们到底是何人”
呼呼几下衣襟破风之声响起，从厅外跳进几名龙城剑宗的弟子，手持长剑，将汝鄢浩、邱锦龙团团围住。
此一变故，实在大出汝鄢浩、邱锦龙的意料之外，本以为少宗主看完信件，便会笑呵呵的将汝鄢浩收归门下，哪料想信上居然有毒，看那少宗主双手已然红肿，定是不会假了，才知上了那绿衣少女的当。
邱锦龙抽剑将汝鄢浩护住，道:“误会，我们只是送信的。”
高显通瞧了石英聪双手的模样，怒喝道:“送信的哪个信你们的鬼话，赶快交出解药，否则把你两个小娃娃碎尸万段。”
汝鄢浩道:“确实是误会，我们上了那女子的当。”
石英聪道:“什么女子”
汝鄢浩道:“在下本来是想拜师的，在酒馆遇见那女子，她说把信送到龙城剑宗，就能找到师父了，谁知是在骗我们。”
石英聪皱眉道:“女子什么模样”
汝鄢浩道:“大概十六七岁，梳着两个羊角辫，穿一身绿衣。”
石英聪与高显通对视一眼，高显通道:“他们准是那妖女的同伙，师侄莫信他们的，先捉住他们再说。”石英聪挥一挥手，便有两名弟子上前拿人。
邱锦龙挥剑挡开，喝道:“大胆!你们可知我家公子是谁么便敢如此无礼。”
高显通冷笑道:“管你是谁，敢来龙城剑宗撒野，不交出解药，休想离开!”他见邱锦龙挥剑挡开两名弟子的缉拿，剑法凌厉，甚是不凡，当下身形一闪，已欺到邱锦龙身前，伸手便向他手腕扣去。
邱锦龙翻腕转剑斜刺，一招‘水鱼翻花’，堪堪避过高显通迅猛的一抓，不由暗惊:这老者身法好生诡异难测，龙城剑宗果然名声非虚。方思至此，高显通又是接连两抓，邱锦龙忙使开乾坤剑法，以攻为躲，才将手中剑保住，未被夺去。
高显通三抓未将剑夺下，心下暗赞少年功夫不俗，凌空三抓是他自己独创的空手入白刃功夫，多年来几乎未有失手，本想一出手将这少年的兵刃夺过，在气势上镇住他，自能轻松的拿到解药，不想这年不及冠的少年竟能避过，见他使得剑法甚觉眼熟，不由问道:“小子，秦焕日和你是什么关系”
邱锦龙道:“那是家师，亦是晚辈上司，眼前这位公子是天水王府的汝鄢浩公子，是汝鄢王爷的嫡孙。你们抓了他，不怕王爷问罪么”
高显通缠住邱锦龙之际，已有两名龙城剑宗的弟子上前来捉汝鄢浩。汝鄢浩身无武功，并不反抗，任凭两名弟子将剑架在他双肩，他睬也不睬，直直看着邱锦龙与高显通喂招。他以前没少见过邱锦龙练剑，只道邱锦龙剑法平平，今日第一次见他与人过招，刚刚几个龙城剑宗的弟子被几剑逼退，此刻虽被高显通迫得节节后退，但仍是剑路清晰，身法灵活飘逸，汝鄢浩赞叹中不觉颇是神往。
高显通听了邱锦龙的话，本已将他逼到厅角，不由纵身跃开，道:“你说秦焕日是你师父这位是王府的汝鄢公子”
邱锦龙道:“正是。”
汝鄢浩道:“怎么不打了可惜。锦龙啊，想不到你剑法原来挺厉害的。”
石英聪道:“阁下若是汝鄢王府的汝鄢公子，为何会和妖女一伙那妖女几次三番扰我龙城剑宗，不知何故尚请汝鄢公子示知。”
汝鄢浩道:“这个我真不清楚，刚才不是告诉你了么，我们被她骗了。”
石英聪哼了一声，自是不信。
高显通道:“两位既说是汝鄢王府的，鄙宗不能单凭一面之词便此放你们离去，瞧我家少宗主中毒颇深，两位若无解药，先请在鄙宗小住一晚，待明日去王府验明身份，再向汝鄢王爷赔罪。”他见邱锦龙使得是秦焕日的乾坤剑法，又见汝鄢浩身无武功，倒和传言中说及的汝鄢王爷的嫡孙因年幼得过一场大病，不能习武，情形吻合，虽不知为何与那绿衣少女搅在一起，若真是汝鄢王府的人，却不敢太过得罪。
外间皆传汝鄢王爷空有一身神功，不能传于孙儿，实是毕生之憾，是故对他孙儿更是溺爱之极，若有谁真伤了他孙儿，决然不会善罢甘休。
汝鄢浩并不想和龙城剑宗闹的太僵，平白断了自己拜师的路子，便道:“既然前辈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先在贵宗住一晚吧，前辈明日将此物交到王府，便知真假，我今天刚刚从府中出来，可不想立马就回去。”说着自腰间取下一块随身的配饰，递给高显通。
高显通接过，道声:“冒犯。”向身边弟子略一示意，便有两人引着汝鄢浩、邱锦龙出了大厅，转转拐拐的来到一处房前。
一名弟子将门推开，邱锦龙见这房间与一般房间大小无异，却是铁门无窗，只在那铁门上有个拳头大的孔洞，四壁索然，除了一张床铺之外，再无他物。不由怒道:“混账!难道要我家公子在牢房呆上一晚”
汝鄢浩倒不觉得不妥，将邱锦龙推进房去，笑道:“锦龙莫嫌弃，反正不要房钱，将就将就吧。”
两名弟子见二人进房，并不说话，哐的将门关上，听得哗啦哗啦声响，显是怕二人逃走，将门上了锁链。
邱锦龙听见房门上锁，又自不愿，喝道:“你们胆敢如此对待汝鄢公子，待回王府之后，势必禀明王爷，治龙城剑宗一个重罪。”
汝鄢浩道:“怨不得人家。你没见那少宗主的手肿的跟什么似的，不知道还能不能保得住。”
邱锦龙道:“都是那臭丫头惹的，害公子在此受罪，再见到她绝不轻饶。”他职责所在，自己受再大痛楚亦不会皱一下眉头，却绝不容许公子有半点闪失。
汝鄢浩笑道:“不轻饶能怎样你打得过她”
邱锦龙想了想道:“打不过。那丫头手上劲道极强，内力当是远胜于我，我现今尚还不是她敌手。”
汝鄢浩道:“你倒诚实，不过话说回来，你的剑法看样子还不算弱啊。”
邱锦龙道:“王爷所授的剑法，岂能弱的我只是学艺尚浅，若是我师父使来此路剑法，那丫头还有什么斩云剑，绝非敌手。”
汝鄢浩道:“秦叔叔能打过那老头么人家外号叫斩云剑，和你比武，可还没用剑呢。”说着在房中四下转了一圈，拉了拉铁门，果已锁住，不禁道:“哎呀，本以为在剑宗住上一晚，能夜里偷偷去瞧宗主闭关什么的，谁知堂堂大剑宗居然如此提防我们两个不会武功的人。”
邱锦龙道:“公子，我是会武功的人。现在虽然低微，但我会勤加苦练，以后绝不使公子置此处境，公子若是想要出去，待会他们送饭来时，我可打晕那人，尽力护送公子出去。”
汝鄢浩道:“不必了，我还想着拜他们的宗主做师父呢，一来便害他儿子双手中了剧毒，要是再惹点什么事可真就拜不成了。”
邱锦龙道:“是。”
两人来到龙城剑宗之时已是黄昏时分，堪堪至此时，已到夜晚，有人送来饭菜，住宿不好，饭菜倒甚丰盛，应是思及二人若是汝鄢王府之人，恐落了慢待之名。
送饭的并未开门，从铁门上的洞孔递入，汝鄢浩想到邱锦龙要把送饭的打晕，忍不住偷偷一笑，道:“你还说打晕他，人家防着呢，不开门让你打。”
邱锦龙默不作声，将饭菜自洞孔一一接过。汝鄢浩知是邱锦龙觉得未能保护好自己，心中愧疚，便不再打趣他。
房间无窗，只那门上拳头小孔，甚是阴暗。幸而其中一面墙壁上凹进一处燃着个油灯，才使房间不是漆黑一团的难以辩物，不然就算白天，只怕都瞧不清东西。二人各存心事，就着灯光草草吃些，便即了事。
汝鄢浩往床上一躺，道:“既来之，则安之。喂，邱锦龙，你不用一直那么傻站着，我看这床挤挤能睡两个，不然你还想站上一夜不成”
邱锦龙便即走到床边，却不躺下，盘膝坐定。汝鄢浩见他姿势正是自己再熟不过的静坐，顿觉无趣，翻身向里睡下。
睡至半夜，两人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昏暗的灯光下只见床前地面上居然平空出现一条裂缝，缝隙越来越大，渐渐形成一个圆圆的洞口。正在不明所以，竟从洞口里灰扑扑钻出一个人来。两人吓了一跳，只见来人是个相貌丑陋的三旬汉子，身材壮实，胡须根根如针，双眼圆铃相仿，如同勾魂摄魄的鬼差，何况又是自地底钻出来的
邱锦龙壮着胆子问道：“阁下是何人？”
那人目光在房中扫视一遍，疑惑道：“咦？那个小丫头怎么不在这里？”
邱锦龙愣道：“什么小丫头？”
那人接着问道：“先前牢里的犯人哪里去了？”
汝鄢浩道：“不知道，把我们关进来时，牢房就是空的。”
那人闻言，好似突然受了天大的打击，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眼之中泪光琳琳，哇的一声，居然哭了起来。
二人不由愣在当地，想不到眼前看似威猛野蛮的大汉，竟有此般柔肠的一面，眼见哭声越来越大，汝鄢浩连忙劝道：“莫哭，莫哭，何事令阁下伤心至此，说来听听，或许我们能帮到阁下。”
那人道：“我是来救人的，可是……小丫头不见了。”
邱锦龙奇道：“小丫头？”脑中不觉浮现出绿衣少女的身影，便道：“可是梳着两个羊角辫，脾气刁钻古怪的绿衣丫头？”
那人抬头道：“正是。你怎知道？你见过她？”
邱锦龙恨声道：“见过，她早逃出去了。”
那人闻言，立刻面露笑容，喜道：“我就说，那小丫头怎能如此轻易就死了。”
汝鄢浩瞧着地上的大洞，又见那人双手各握一把类似铁锹的物件，道：“阁下是来救那位姑娘的么？”
那人嗯了一声，站起身来，道：“如今知道那丫头逃出去了，我也该走了。你们是在哪遇见的她？”
汝鄢浩道：“午间时候在西城门外的酒肆遇见的。阁下气宇轩昂、侠胆热肠，可否顺道把我们也救出去”
那人哈哈一笑，道：“这算什么，跟我一起走罢。”
二人大喜，汝鄢浩不忘接着拍马，抱拳道：“多谢阁下救命之恩，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那人纵身跳到洞里，道：“我乃‘无影门’的‘土行使者’马铁锏。”
二人并未听过‘无影门’的名号，随马铁锏跳到洞里钻到牢房门外，发现这洞竟是马铁锏自牢门外挖到牢门里的一条通道，及至偷偷溜到一处墙角，不见翻墙，竟在墙下又有类似洞穴出现，才知马铁锏这‘土行使者’的称号果然非虚。
出了龙城剑宗，汝鄢浩道：“马兄，不知你和那位姑娘是何关系？”想到马铁锏刚刚伤心的模样，猜想他和那绿衣少女一定关系匪浅。
岂知马铁锏听了居然呸了一口，恶狠狠的道：“有个屁关系，那死丫头寻我们无影门的晦气，给我们门主吃了毒药，逼着门主就范，要帮她偷取龙城剑宗的龙城剑谱，你知道我们无影门以轻功见长，可是龙城剑宗乃天下名门，十分了得，我们东西还没偷到，就听说那丫头被捉了去，门主心中害怕，说要是他得不到解药，便先把我们全门的人都毒死，所以我才只好舍命来救那死丫头。”
二人闻言膛目结舌，心想：原来马铁锏瞧见绿衣少女不在牢中，不是痛惜绿衣少女生死不明而哭，而是以为少女已死，帮主得不到解药，自己就要跟着陪葬，是为自己而哭。
马铁锏道：“已经逃出来了，你们两个去哪？”
汝鄢浩道：“早就听说过无影门的大名，可是一直不曾得见，马兄能否带我们瞧瞧贵门主的尊容？”他左右无事，倒想看看无影门是何方神圣，兴许遇着个厉害师父也未可知。
马铁锏笑道：“这个容易。看你小子很会说话，跟着我来罢。”
无影门并不在天水城里，马铁锏引两人自城墙一处地洞出了城去，便即拔足而行。汝鄢浩身子虚弱，力道不济，自是跟不上马铁锏那宽大的步子，邱锦龙便将他背起，展开轻身功夫紧紧跟随。
马铁锏走了一阵，见邱锦龙背着个人，仍能跟上自己步伐，赞道:“小子功夫不错。”忽然发足疾奔，瞬间将二人落在后面。
汝鄢浩叫道:“马兄慢行!我们两人怎么跑得过你一个人。”
马铁锏停步道:“明明是他在跑，你小子却会偷懒，还要人家背着。”
汝鄢浩道:“唉，在下年幼时因为摔伤了丹田，不能使力，才至这般无用。”
马铁锏道:“哦，原来如此，可怜。”便不再发足疾奔，配合邱锦龙的速度前行，走了三十多里路程，来到山间一处隐蔽的门前。
汝鄢浩赞道：“好一处隐蔽所在。”
马铁锏神情骄傲，道：“我们既称无影门，当然不会那么容易便被找到了。”
只见他先是拉动门环三次，又用拳头在门上‘咚咚咚’敲了三下，再拉动门环三次，那门才缓缓打开，一个黑衣汉子探出头来，瞧见马铁锏，忙道：“是马副门主，快快请进，门主都等不及了。”眼光扫了汝鄢浩、邱锦龙二人一眼，露出疑惑神色。
马铁锏道：“这是我在龙城剑宗救下的两位朋友，自己人。”黑衣人点了点头，等三人进入，又将门紧紧关上。
马铁锏道：“走，带你们去见门主。”
借着沉沉夜色，拐拐转转的走了一程，来到一间灯火通明的大厅前。未进大厅，便见在厅门正中摆着一个铜鼎，虽未架火燃烧，那鼎中黑汁翻滚，竟如煮沸般冒着热气，情形甚是诡异。
马铁锏瞧了更是面色一变，低声道:“这个就是门主熬的剧毒，要是我们从那丫头那里拿不到门主的解药，我们整个无影门的人都要喝这个给门主陪葬。”
汝鄢浩、邱锦龙闻言不觉一惊，跟着马铁锏远远绕过铜鼎，进入大厅。其时已过三更，厅中居然或坐或站了有四五十号人，像是都在等着马铁锏的回还，一见马铁锏进入厅中，顿时全都面呈喜色，有几人已起身迎接，道：“马副门主终于回来了。”
厅中主座上坐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矮胖子，酱紫的绸缎装，面白无须，神情甚是倨傲。那人等众人都向马铁锏打过招呼之后，才轻轻咳嗽一声，厅中立刻静了下来。马铁锏忙示意汝鄢浩、邱锦龙一起上前拜见门主。
门主在汝鄢浩、邱锦龙二人身上一扫，道：“铁锏，这两人是谁？”
马铁锏道：“是我在龙城剑宗救下的两位朋友。”
汝鄢浩道：“久慕门主英名，特意随马兄前来拜访门主。”
门主哈哈一笑道：“原来如此，想不到我葛中岚在江湖上还是有些名气的。”
早有门下人接口道：“门主真是客套，什么有些名气，简直是大大的名气，天下间哪有不知道‘偷天绝世手’葛中岚的。”
众人俱道正是正是，逢迎拍马之声顿时不绝于耳。那门主葛中岚明知众人说的都是奉承话，也不阻拦，自得的品着茶水，一副享用不尽的样子。
汝鄢浩、邱锦龙始知门主名叫葛中岚，绰号‘偷天绝世手’。看着门中人个个溜须拍马的样子，心中不由暗想：如此做派会可不像个厉害的门派，只怕想着遇见高人隐士的心思又落空了。
大概听得差不多了，葛中岚伸手示意众人安静，又道：“给他们二人搬把椅子。”二人见厅中尚有不少人站着，心想能坐椅子的必然是门主极看中的，当下谢过门主赐座。
葛中岚这才开始向马铁锏问道：“副门主，看你一脸喜气的模样，想来我安排你的事情，做得不错？”
马铁锏道：“不敢有辱门主之命，那丫头业已逃离龙城剑宗。”模棱两可的回答，不说是自己救的人，也未说是绿衣少女自己逃出去的。
葛中岚点了点头，道:“很好，那丫头人呢”
马铁锏道:“丫头出了龙城剑宗，属下自然……自然管不住她，不知跑哪去了，不过暂时是死不了了。”
葛中岚恨恨道：“的确是暂时死不了，等以后落在老子手里，定然来个先奸后杀。”
马铁锏道：“是。”
葛中岚道：“当务之急是要弄到龙城剑谱，大家说说，都有什么法子？”
一人道：“门主，龙城剑谱乃是龙城剑宗的至宝，必然藏的十分隐秘，又听说剑宗的石宗主正在闭关，要是剑谱在石宗主的身上，如何是好？”
葛中岚怒道：“混账，那就不要去偷了，那就让老子毒发身亡好了。”
那人忙道：“不敢，不敢，属下的意思是说，实在偷不到剑谱的话，我们可以从那个小丫头身上下手。”
又一人接口道：“不错，不错，就是应该从那小丫头身上下手才是。”
葛中岚道：“如何下手？要我去摸她么？”
另一人道：“摸她只怕不妥，那个小丫头武功还有用毒的手段都极其高明，万一摸的不舒服，那门主的手还要不要了？”
又一人淫笑道：“万一摸的舒服呢？”
葛中岚怒道：“一群混账东西，你们是不是都想着老子快点死了，好抢了老子的门主之位，告诉你们，在我毒发之前，你们一个也休息活命！”
先前提议之人道：“门主，属下之意是说，龙城剑宗名声太大，我们惹不起，但是那小丫头只有一人，只要想法子抓住了她，还愁她不乖乖的给门主献上解药？”
葛中岚道：“如何抓她？”
那人道：“这个就要我们大家群策群力了。”
葛中岚想了想，道：“好，只能如此了。拼着今夜不睡，大家速速给我想个良策出来，要是天亮还想不到，那就一起服毒好了。”
众人瞧着铜鼎滚开的黑汁，登时不敢多言，全都冥思苦想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