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这些钱,买你的身体
婚礼进行曲起。
在宾客们热烈的掌声中，一身纯白婚纱的夏以晴与一身白色西装的黎天耀，携手出步入难充满了神圣与浪漫气息的婚姻典当。
波斯绒的红毯，蓝色妖姬与粉色玫瑰的花瓣，交织着从空中坠落，洒满了整跳红毯。
捧花的花童，笑得天真烂漫，围绕着新郎与新娘欢快的玩耍，跑步。
交换婚戒的仪式，在上千人的祝福中完成，所有的事情，都是那样的顺利，顺利的夏以晴禁不住用力眨了眨眼，她甚至怀疑这一切，都是一个梦。
“以晴，该抛花球了。”
黎天耀出言，打断了小女人的失神。
夏以晴背过身，用力一抛，将花球抛了出去。
而后，女人的尖叫声，台下的掌声此起彼伏。
待到夏以晴再转过身来时，就看到她抛出的花球，不偏不斜的砸进了夏恩熙的怀里。
夏恩熙，那个柔柔弱弱的女孩，承受不住花球砸来的力量，竟是抱着花球原地转了两圈，最后直接撞进了不远处，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怀里。
那男人的双眼中，有那么一点点的忧郁，那种神情一瞬间让夏恩熙沉迷。
夏恩熙抱着花球，呆呆的望着那男人，望了许久，才红着脸，低下头笑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婚礼司仪不愧是号称业内第一人的主持达人，一见此情此景，当下开口道：“花球一抛，幸福传。恭喜这位先生，和这位美丽的小姐因花球而结缘。两位如果愿意的话，请给彼此一个吻，那见证缘份的开始。”
很快，在司仪的调动下，就有不少的宾客，一边热切的鼓掌，一边欢呼着“亲一个，亲一个”。
夏恩熙愈发羞涩的低下了头，她一双小手把玩着花球。
男人一双忧郁的目光，从夏恩熙的身上移开，移向了舞台中央的夏以晴。
这个如此忧郁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程子航。
司仪没有想到，这种火爆的场面下，男女双方居然是这种表现。
这是冷场，超级大冷场。
僵了十秒后，司仪果断的说：“如果我们这位幸运的先生，和美丽的小姐不愿意给彼此一个吻，那就拥抱一下，来表达对彼此的……”
“我愿意。”
夏恩熙突然抬起了头来，喊出了这三个字，而后她点起脚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吻了程子航的唇。
夏恩熙娇羞的低头，站在了当场，早有人给夏恩熙递过了麦克风。
“我，我很喜欢你，所以…对不起，请你别觉得我唐突。”
夏恩熙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却不曾看到，程子航嫌恶的抹了抹自己的嘴，“自重。”
说完，程子航转身，丢下夏恩熙一人，独站在当场，品味着苦涩。
黎天耀心里暗暗冷笑，却是开口叫住了程子航，“子航，这位夏恩熙小姐，是你嫂子的亲妹妹。”
程子航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夏恩熙，而后目光移到了黎天耀与夏以晴的身上。
他的目光，在黎天耀与夏以晴身上来回扫过，没有人看得出，他究竟在看谁，只是眼中忧郁的神色，更浓重了几分。
“所以，哥希望我可以考虑这位夏小姐的示爱？”
黎天耀犹豫了一下，“这个哥还真不知道，问你嫂子的意见吧？”
程子航望着那舞台中央的小女人，一字一句的问：“嫂子觉得，我该考虑你妹妹的示爱吗？”
“以晴，我可就子航这一个弟弟。夏恩熙怎样，我并不了解，所以不确定她适不适合子航。你可要帮我做出正确的选择啊。”
黎天耀看似很关心程子航的说了这番话，却将那正确二字，咬得很重。
如果夏以晴可以自主的去选择，她一定会说，子航你不要理会夏恩熙，不要。
可她，没有这种自由，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忤逆黎天耀的意思，她会付出她无法承受的代价。
“小叔子如果还单身，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这样啊。”程子航转身，快步走向了夏恩熙，给了她长达一分钟的热吻。
而后，程子航的目光，比先前更忧郁，嗓音也不先前略约沙哑了几分，“花球结缘，到此为止还。你的示爱，我无法接受。”
泪珠，含在了夏恩熙的眼圈，她放下了少女的矜持，鼓足了勇气，用她的行动，用她的语言去表达她的爱。
到头来，就只是这样的结局吗？
她的心，碎了。
大脑中一片空白，在程子航转身后，一个没站稳，捧着花球昏倒在地。
程子航依旧故我的离开。
站在舞台中央，夏以晴心里是种说不出的滋味。
花球的事情，随着夏恩熙的晕倒，而终结。
音乐奏响，新郎与新娘依次与宾客敬酒的环节到了。
“该去敬酒了。”黎天耀提醒着夏以晴
“你安排的？”
小女人声音有些颤抖的，问着身旁那个将自己紧紧搂在怀中的男人。
黎天耀耸肩，“花球是你自己抛的。”
“那后来的事呢？”
小女人不仅声音在颤抖，连身体也颤抖了起来。
她还记得，程子航转身时，眼中的神色。
“不遗余力，不放过任何一个让你痛苦的机会，是我做事的原则。”
黎天耀坦然，而后拉着还没有缓过来的小女人，走下了舞台。
礼堂中的宾客，多达上千人，大多是T市名流，还有黎氏与天耀集团的高层管理者，更多的是黎家与黎天耀在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
黎天耀似乎是本着对客人的尊敬，每一个人都不落下的去敬酒。
夏以晴的酒量，却好得出奇。
黎天耀喝一杯，她也跟着喝一杯，黎天耀喝一瓶，她也毫不犹豫的一瓶灌下去。
全场走了一半，夏以晴却没有半分要醉倒的迹象。
“酒量不错？”黎天耀很是玩味的说着。
“还好吧，出生到现在，就没醉过。”夏以晴淡淡的笑着，她在告诉黎天耀，想给她灌醉，让她尝尝酒醉的苦，不可能。
黎天耀不以为意的一耸肩，“这才好，配做我的新娘。”
客人中，还有几个和黎天耀关系不错的人，看到夏以晴这般疯狂的灌酒，禁不住打趣黎天耀，“黎哥，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也不帮嫂子喝两杯。”
黎天耀笑着将小女人圈进他的怀里，“我是一滴酒都不想我的以晴宝贝喝，可她说，人家敬过来的酒，都是祝福酒。要是都我一个人喝了，那就预示着我接受了大家，一辈子单身是幸福的祝福。我家以晴宝贝说，新婚大喜，这样不吉利，所以别人敬她的酒，她必须一滴不剩的自己喝下去。”
黎天耀无奈又苦笑，很明显他是不信什么不吉利的做法，但出于对新婚妻子的宠溺，他也就纵容了他新婚的妻子，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是吗？嫂子对哥，可真是情深啊。”
程子航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醉意，他举着一瓶子酒，站在了黎天耀和夏以晴对面，说着不咸不淡的话，“来，哥，嫂子，我敬你们，第一杯敬你们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说着，程子航倒好了酒，递给了黎天耀与夏以晴。
黎天耀微笑着，同他的弟弟说谢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夏以晴拿酒杯的手，在不停的颤抖，她勉强又违心的笑了，也将那酒喝了下去。
从来不知道，为什么别人说，酒是苦的。
那一刻，夏以晴真的品味到了酒中的苦与涩，似乎因为程子航的出现，酒变得异常的难喝了起来。
程子航又将酒杯满上，“我再祝哥和嫂子，早生贵子。”
又一杯酒喝下去，夏以晴眼前的人，变得模糊了起来。她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醉了。
程子航再次倒酒，“我祝哥和嫂子未来甜甜蜜蜜。”
夏以晴很有些迷糊的，喝下了第三杯酒后，胃里一阵阵的翻江倒海。
她捂着嘴，匆匆忙忙的跑进了洗手间。
她的心，被她的胃还要痛。
胆汁的苦涩，却敌不过心里的痛。
她哭，在洗手间里，肆无忌惮的哭泣，宣泄着内心中的委屈与苦闷。
清空了肠胃，哭尽了泪水，夏以晴无力的靠在洗手间的墙上，看着镜子里那个花了妆容，面色格外苍白的自己，禁不住苦笑。
“黎天耀，我到底欠了你什么？”
“夏以晴，我又欠了你什么？”
程子航吼着，冲了过来，直接将小女人抵在了墙上。
他锁着小女人的眼眸，痛苦而愤怒的问着，“为什么你要变？为什么你要那么放荡？做出那么下贱的事情？”
程子航拼命的摇晃着夏以晴的身体。
夏以晴默然，她无法回答。
“是你本性这样吗？那为什么在法国巴黎要装清纯骗我，为什么？为什么？回答我，夏以晴。”
夏以晴别过了头，不说话，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哭？”程子航冷笑，他有些醉了的双眸，变得腥红，密布着血丝，“夏以晴，别再我面前演戏了，你的本质我已经看透了，看得一清二楚。”
“既然你看透了，又何必来问我为什么。”
小女人淡淡的说了一句，推开了程子航，就要离开。
“我要听你亲口说，听你亲口说，我才能死心。”
程子航嘶声的喊着，夏以晴的心，痛了又痛。
一分钟的沉默后，她开口，“对，你说对了。我本性如此，只要是有钱人，我都可以出卖我的身体。至于你，不过是个穷小子，也妄想和我发生什么吗？”
“现在，你还当我是那个巴黎街头的穷小子是吗？所以你的婚礼上，把你妹妹夏恩熙施舍给我是吗？”
误会，夏恩熙不想去解释。
误会解开了又怎样？难道还要程子航对自己念念不忘，陪着自己一起痛吗？
“是，从开始到现在，我都在施舍你。”夏以晴一字一句的说着，天知道她有多痛，她都快要窒息了。
程子航笑了，笑了好久，“我告诉你，现在我有钱，有的是钱。我不要什么夏恩熙，我只要你，而且现在就要。”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大摞钞票，甩在了夏以晴的脸上，程子航恨声道：“这些钱，买你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