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白浩弘解诗

  展雪坐在树下的石凳上,从怀中取出包裹放在石桌上,打开了两层油纸,见里面还用麻布包着,她又打开麻布,才看到一个做工精美的小木盒,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樟木香味。展雪打开木盒,见里面竟然是空的,不免一阵失望。

  “看什么呢?这么专心。”身后传来了白浩弘的声音。

  展雪有些惊讶,“白大哥,这么早你就来了?”

  “我不太放心,所以一大早就赶来了。”

  “还真被你猜对啦!”

  接着,展雪讲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刚才找到的木盒。

  “白大哥,盒子是空的,这么一个空盒子,为什么要放在那么隐蔽的树洞中呢?”

  白浩弘接过盒子,仔细地研究了一番,察觉到盒子中有一个夹层,他打开夹层,看到有五个红色纸团和五个绿色纸团。白浩弘拿起一个红色纸团,把它展开,见里面包着一颗药丸,而后,他又展开绿色纸团,里面还是药丸。

  展雪有些不解,“什么宝贝药丸?为什么藏在树洞中呢?”

  “要是知道就好了。”白浩弘看着展雪那副疲惫的神色,“你累了一整天,回家休息去吧,强盗肯定不会大白天出来的。”

  “那就烦劳白大哥啦。”

  展雪走后不久,展鹏就来了,白浩弘把发生的事对展鹏讲了一遍。

  展鹏接过盒子,拿出药丸,仔细地看着,“为什么史员外要把药丸藏在树上呢?来偷药丸的又是什么人呢?”

  “我推测,药丸不是史员外藏的,而是房子的主人,偷药的人就是藏药之人。”

  “为什么呢?”

  “这座宅子大得很,史员外要在房间内藏一盒药是很容易的,他没必要藏在屋外。而房子的主人就不同了,他把房子让给史员外住,就不能随便进来拿东西,故而,他只能把药藏在屋外。假设偷药的人和藏药的人无关,那么,他就必须慢慢地找,而不能准确地知道藏药的具体位置。”

  “这盒药为什么要藏在这里呢?带在身边不行吗?”

  “具体理由虽然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带在身边很不合适。例如,他也许是一个士卒,就算是一个将军,一旦战死沙场,这盒药就会落在外人手里。”

  展鹏点点头,又问道:“你认为史员外和房子的主人熟吗?”

  “史员外根本就不知道怎样开启八卦阵,而且,从来就没人对史员外讲过八卦阵的事,从这一点就可以判断出:史员外和房子的主人不熟。倘若他们的关系真的好,房子的主人就不会把药藏在大树上。”

  “要真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把房子让给史员外住呢?”

  “关于这一点,我还没想明白。”

  “昨晚的匪徒为什么要拿走那幅赞美好汉帮的画呢?史员外既然讨厌好汉帮,却为何要把画挂在客厅中呢?史员外的死是否跟好汉帮有关呢?”

  白浩弘沉思片刻后,忽然眼前一亮,“我想明白啦!史员外曾经说过:‘当年,我在太尉府时,见过很多人,听过很多事,凡是好色之徒,没一个有好下场!’”

  “这句话有什么蹊跷吗?”

  “大宋有好几个太尉,史员外没有说出太尉的姓氏,现在想来,史员外说的那个太尉,应该是‘殿帅太尉’高俅,而史员外自己就是高俅府中的陶师爷。”

  “白兄为何这样讲呢?”

  白浩弘反问道:“展兄,你还记得那首打油诗的后两句吗?”

  “记得,不就是‘天下员外数不清,聚缘城中问信使’嘛,怎么了?”

  “我认为,这首诗中的‘信使’,就是‘姓史’的谐音。这两句诗的意思是:虽然天下有数不清的员外,但只需找到聚缘城中的史员外即可。也就是说,史员外就是当年的陶师爷。”

  展鹏恍然大悟,“陶师爷肯定参与了生辰纲被劫案,不管是被迫的,还是主动的。”

  “从史员外对好汉帮的态度来看,他多半是被胁迫参加的,好汉帮还算有人性,事后没有将陶师爷杀掉灭口。”

  “这么说来,史员外住的宅子,应该是好汉帮提供的,偷药的那个黑衣人,很可能是好汉帮的成员。”

  “所有迹象表明,只有这种解释最合理。”

  “嗯。既然好汉帮和生辰纲一案有关,那么,昨晚匪徒拿走的那幅山水画,就和案子有关,说不定就是一张藏宝图。”

  “那幅画的风景是,秦广县东门外的三座小坟墓。”

  “白兄的意思是,生辰纲藏在坟墓中吗?”

  “有这种可能,不过……”

  展鹏打断道:“那我们赶紧派人去挖吧?”

  “强盗已经去了,如今我们再去,已经晚了,只需派人打探一下消息即可。另外,我在想,财宝放在坟墓中,用起来很不方便,因此,这种可能性不太大。”

  “刚才说了打油诗的后两句,那么,它的前两句‘活人要查死人事,进了棺材便得知’又是什么意思呢?”

  “我认为,诗中的棺材,是指特定的棺材,很可能是指:秦广县东门外的那三具棺材。所以,这两句诗的意思是:如果活人想要知道死者的事,打开那三具棺材便知道啦。”

  “白兄,你认为棺材里面有什么呢?”

  “韩员外委托郭轻风调查此事,而郭轻风是好汉帮的人,那三座小坟墓是好汉帮头目的墓。我估计,郭轻风可能听到了什么风声,那些棺材中,不会全部装着死人的骨骸,也许是空棺材。”

  “空棺材?”

  “不错。郭轻风说,他的诗中,不光写着陶师爷的下落,还写着劫匪是谁。陶师爷的下落在诗的后两句讲明了,而劫匪是谁呢,应该是在诗的前两句中写着。若是那三具棺材中有空的,诈死的那个人就是劫匪的头。”

  展鹏由衷地佩服道:“白兄分析得很有道理,我马上派人去秦广县,打探一下情况。”

  “估计强盗已经挖开了坟墓,只需看看谁的棺材是空的就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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