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暴风雨来临前的发育
杨牢一掌之间，剑气纵横，宛若手托莲花的罗汉，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观山道人：“方才不是十分勇猛么？现在的威风劲呢？”
观山道人捧着脸颤巍巍的叫道：“小友！大师！前辈！握错了，别杀我，别杀我！”
与观山道人一并来的少年都默不作声地扶起观山道人，但只站起来一半，观山道人就疼得忍不住跪了下去。
“别，别扶我！啊！好疼！我的脸掉了！”
“别开玩笑了，我不是说了么，我不杀老人的，你走吧。”
杨牢轻轻一吹，手中剑气莲花当即消失，背负双手说道。
观山道人闻言大喜，痛苦的脸上居然硬生生挤出来一个讨好的笑容，感恩戴德地叫道：“多谢前辈，多谢前辈！”
几个机灵的少年过来将他平架着抬起来，深深忌惮地看了杨牢一眼，转身就要离开，苏明不禁着急地叫道：“杨兄……！”
他的意思很明确，观山道人在九虎城可是有着相当大的势力的，留此祸患，无异于放虎归山。
却见杨牢拿出一瓶丹药，倒出两粒晶莹剔透的养脉丹，将其中一粒含在嘴里，剩下的一粒拈在手中。
“嗖！”
一瞬间。
风声被划破，电光火石之间，刚刚被抬出去十几米的观山道人身子一震，一个黄豆大小的血洞在他左边太阳穴上出现，又从右边太阳穴穿出。
“大家都看到了啊，不是我动的手，是养脉丹杀的人。”
黑衣少年们纷纷色变，一个个望向杨牢，“啪！”地一下丢掉大概救不活了的观山道人，转身如树倒猕猴散。
苏明这才松了口气，抽出腰间的佩刀冲上前连着给观山道人来了几下。
方才他站在旁边，可是亲眼目睹了观山道人出尔反尔，偷袭自己的父亲！
如此之仇，不捅上几刀，他实在难以释怀。
苏安面色复杂地注视着杨牢，带着几分沙哑的道：“杨小友，你居然……是二流高手？”
一想到自己方才还在保护杨牢，他就有种尴尬的感觉。
看向杨牢的目光中，全然不同了。
杨牢面不改色，只是有些感激地道：“苏先生，谢谢你了。”
岁寒知松柏，患难见真情，苏安刚才死保自己，可以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实意的看重自己。
不过接着，他又想到了顾颜苏，事情闹到这个地步，顾颜苏无疑是最大的罪魁祸首，看来自己到底还是不能放过她了。
苏安苦笑着连忙摆手道：“哪里哪里，要不是杨小友出手，我只怕已经遭了观山道人的毒手了，这一句道谢，我可承受不起。”
观山道人一死，他手下的势力也就一群三流武者，面对有着二流高手的三班六房，报仇肯定是不可能的了。互相之间争权夺利打个土崩瓦解反而现实一些。
因而，杨牢和苏安完全用担心被报复的问题。
“这些真气丹我也不需要了，反正我大抵一辈子都不太可能能够达到真气外放的层次，既然今日杨小友救我一次，便全部送与你算了。”
苏安将三瓶真气丹强行塞入了杨牢的手中，杨牢还想推脱，被苏安不满的瞪了一眼，才不得不选择了收下。
正好他的真气丹也已经被用得差不多了，有这三瓶真气丹在，杨牢也许就能趁此机会一举突破到一流高手的层次。
一流高手，第一个指标就是真气外放成一尺气墙，杨牢现在也就能凝聚一道剑芒而已，差了太多，身体素质也差了不少，不过这个可以用洗点面板来弥补，唯有真气是实打实的需要修炼。
一边说着，苏安忽地又想起来什么，叫苏明处理尸体，拉着杨牢往书房而去。
苏安的书房里，这也是杨牢当初第一次见苏安的地方。房间中点燃了一盏燃香，火光在金兽口中明灭。
苏安关上门，周围顿时彻底安静下来，他拉出椅子，示意道：“请坐吧。”
杨牢坐下，苏安就面对着他而坐，有些严肃的道：“之前……死在东街的一刀裴是不是也是你干的？”
作为青州城典史，东街又是苏安的地盘，他当然不可能不知道有一个顶尖的三流高手莫名死在了东街街头，凶手疑似二流高手所为。
之前只以为杨牢的实力是三流顶尖，不可能如此轻易斩杀一刀裴，但是现在从杨牢展现出来的实力来看，似乎就很有可能了。
“正是。”
杨牢没有隐瞒的意思，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下来。
苏安眼角一跳，紧接着又道。
“西街当众斩杀何左兵，使得何右军万两白银通缉的凶手，也是你？”
“正是。”
“南街的那个采香教的二流高手……”
“也是我干的。”
杨牢没有任何犹豫的道。
苏安嘴角微微抽搐，一时之间都傻眼了，很久以前，他就意识到了青州城内多出来了一名神秘的二流高手，但却一直没有头绪，直到现在才恍然过来，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杨牢做的！
“杨小友……你瞒得我好深啊。”
他哭笑不得的道。
“你也没问过我啊。”
杨牢耸了耸肩：“你问的话，我不是全都说了。”
苏安一阵愕然，他轻咳两声，调转了话题。
“我已经得到确切消息，采香教约定九月初在石城、邓城、海龙堡、淮城……这些地方起义，就在十几天后了，到时候，青州这里就是孤悬于外的一叶扁舟纵然你有二流之中也算顶尖的实力，也绝不可能是采香教的对手，快点离开这里吧。。”
“你杀了采香教的二流高手，采香教定然会提前派一流高手过来，我想办法帮你摆平这一切，但我有一个要求，以后不要跟采香教有接触了。”
杨牢没想到苏安居然还有途径帮自己摆平采香教的事情，不由得多看了苏安一眼，看来苏安只怕并不简单，背地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小勾当的。
不过，与其等待别人的帮助，杨牢更信任自己的实力。即使苏安说帮他摆平，但一个二流高手的死，是那么轻易好摆平的？
更不要说，还有纪祝红的仇还没有报。
看到杨牢的表情，苏安心头一紧，似乎知道了杨牢的答案，又道：“我也不强迫你，之后我会给你申请一份往其它州的路引，要是遇到危险，随时可以遁逃。”
杨牢终于开口了：“嗯，好。”
“你还有小涅，采香教里面可是有不少信仰狂热的人，跟他们碰，不值得。”
苏安在结束对话时，又补充了一句。
……
离开书房，杨牢当即回去将顾颜苏抓到了苏安面前，在得知杨牢竟然是二流高手之时，顾颜苏根本不敢相信。
但是，看到被轻易斩杀掉的观山道人尸体之后，顾颜苏脸色终于彻底变了，对着杨牢嚎啕大哭，跪地求饶。
只可惜，她的眼泪是因为自己没站在杨牢的位置上而流的，泪花里都充满了虚情假意。
苏安在沉默良久之后，废掉了顾颜苏的一身修为，将她驱逐了出去。
杨牢看在眼里，并没有选择当场就动手斩杀顾颜苏，他好歹也要尊重一下苏安的选择。
黄家的人不久前就已经搬回到黄府了，黄杜的模样看起来已经心灰意懒，只怕不会再在武道一途上有所精进，除非之后再出什么变故。
没有了那么多人的打扰，回到房间之后，杨牢本能般的长舒了一口气。
采香教……还是要来了。
与之前估计的差不多，是造反，而且青州城孤立无援！
他大概知道，大越王朝的天下，分为中原九州、漠外三州和幽燕两州。
而今幽燕两州，黄州、青州都可以说是被放养了，大抵是因为这里物产贫瘠，又频生暴乱的缘故。
朝廷屯兵于楚州之上，只打算在楚州边境挡住采香教。
“既然一流高手马上就要到了，那我也应该尽快突破！”
杨牢再度感觉到了压力。
不过现在急也不是一回事，除了他的洗点面板以外，一切的东西都要讲究循序渐进。
他服下两粒真气丹，便开始运转长春心法吸收起来。
待到两粒吸收完了之后，再继续服用下一粒……
纪涅端坐在杨牢旁边，静静的看着杨牢修炼的脸庞。
等杨牢修炼完了之后，就立刻送上一大碗热气腾腾的裙带面面，里面满是让人食欲大增的牛肉片和鳗鱼肉，鳗鱼拆肉去骨，和入面中，更加了鸡汁与火腿汁、蘑菇汁吊成的高汤。
如同一个贤妻良母。
“杨哥哥，小培元丹的制法，我已经学会了，下次可以让我来给你制丹药。”
看着杨牢吃着裙带面，纪涅小声地说道。
“这么快？你没学多久的医术吧，小培元丹的工艺还挺复杂，你可以吗？”
杨牢望着纪涅的目光诧异了一分，说道。
“我可以的！就算不行，许多地方也可以打下手，省得杨哥哥每天要忙那么多事了。”
纪涅的表情很认真。
“好，下次药材到了，我让你制丹。”
杨牢摸了摸纪涅的小脑袋，笑着说道。
当天晚上睡觉时，纪涅突然翻过身，从身后轻轻抱住了杨牢的一条胳膊，弱弱的道：“杨哥哥，我今天看你很急躁的样子，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吗？”
“也没什么，放心吧，天塌下来有我在。”
杨牢背对着她道。
纪涅抓着杨牢的手忽然用力了几分，似乎不敢与他分开：“那天夜里，土匪来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我有点……害怕，感觉又要出事了。”
“害怕的话，就抓着我吧，我一直都在。”
杨牢的声音难得的温柔。
他想到了血手刘的傀儡术，以自己出神入化级别的傀儡术，应该可以给纪涅做一个护身符了，平时自己不在的时候，也能让纪涅有些自保之力。
纪涅抱着杨牢的臂膀，轻轻的“嗯”了一声，逐渐睡去。
……
次日开始，杨牢就不再在苏府里面打杂活了，一来技艺经验值累积了不少，目前为止都够用，二来他需要更多的时间用来修炼。
青竹帮的药材一包包的送来，比第一次杨牢去索要的时候多了几倍，纪涅帮着杨牢制丹，居然还真的成了，最终成品不比杨牢的要差到哪里去。
只不过，这是她用远超杨牢的细心与耐心换来的。
十几粒小培元丹，让杨牢的身体素质再度大幅度上涨的同时，居然也由外而内带动了内功的增长。
穴窍拓宽起来都容易了许多，真气丹的消耗也比之前快了不少。
趁着空闲的时间，杨牢剪出了两个纸人，以傀儡之术附上感应，有点类似于程序员编写代码，让纸人能够在遇到危险时自动保护主人。
叠成护符，送给纪涅，纪涅很高兴的将其带在了脖颈上。
他也并非不想用泥偶木偶铜偶金偶来作为原材料，但是自己的神魂不够强大，而术法需要神魂之中的某些力量作为资材来消耗。
不过，哪怕同样是纸人，杨牢的话纸人也比血手刘的纸人要强上太多，这就是用有限的资源发挥最大的性价比。
第四天的时候，青竹帮与三班六房联合起来，向大河帮邀战，却得到了大河帮帮主何右军跑路的消息。
群龙无首的大河帮被三班六房与青竹帮瓜分，金银珠宝、玉佩宝钞，富得流油。
青竹帮将一块看起来丝毫不起眼的乌黑色木头送到了杨牢的面前，一帮之主吴成恭敬的道：“杨前辈，这是我在大河帮馁抄到的珍宝，也许对您有用。”
杨牢拿起乌黑木头，掂了掂重量，很轻，里面却又不是中空的，握着只觉得一阵清爽，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养魂木！而且还是百年品质的上好养魂木，在何右军一个情妇家地下找到的，久佩可以神魂凝实，百病不侵，也能被用来寄养小鬼，黑虎帮给血手刘的报酬就是这玩意。”
吴成答道。
“凝实神魂？倒是的确有用。”
杨牢正愁自己的神魂成长速度太慢了，这养魂木来得正好。
继续按部就班的修炼，三天之后，杨牢从打坐的状态中张开双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忽地真气勃发，在他面前逐渐形成一寸气墙，而后是两寸、三寸、四寸、五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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