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机会!我不能放弃

  上回书说到,青云宗,血煞门两波修士分批离开海边山谷,血煞门的钱姓修士用一个布袋法器收了昏迷的众凡人,背在身上,跟着众修士回到了荒古城。

  海边山谷这里,众修离开后,阴云压着风雨向这边袭来,因为没了生灵,除了海浪,风,只剩下一片死寂,离开的众修士不知道,几万丈高空中隐隐约约的有一个瘦小的人盘腿坐在虚空中,如影子一般,与星空背景融为一体,黑影的头顶上几丈之外就是混沌罡风,恐怖的混沌罡风无休止的乱窜着,但黑影丝毫不被影响,稳稳的坐在那里,好似没事发生,影子脸上黑白分明的双眼一直静静的看着地面发生的一切,从头到尾,直到看着血煞门的众人离开,影子一闪,消失在虚空中。

  阴云,狂风,骤雨,飘摇的树木,汹涌的海浪。

  只是这幅油画好像少了点什么。

  血煞门的筑基修士直接穿过荒古城,飞到城中心的荒古堡内,红色的遁光划过天空,说来奇怪,城里的凡人看见红色遁光,并不多惊奇,盯着看的大部分是孩子,大人多半只是看了一眼,就接着忙活自己手中的活计了。

  众修士在荒古堡中心的位置降落,快步走入一间石室,血煞门在此当值的练气修士看见众筑基修士,纷纷鞠躬打礼,看着众修士走进石室,利索的关上木门。

  石室的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沙盘,四周的墙上间隔的插着许多火把,火光闪耀,仔细看,这些火把竟然都是低阶法器,温暖的火光持续的燃烧着,把这石室照的通亮,火把之间的墙壁上是各种野兽的皮毛,看样子有熊,有虎,剩下的就看不出是什么动物了。

  沙盘正对面是一个巨大的石桌,上面凌乱的摆着各种纸张杂物,石桌后面是一个铺着白色皮毛的椅子。

  众人在桌子前站定,背着布袋的钱永年站在最后。

  火杰坐在铺着白色皮毛的椅子上,沉默不语,一张老脸被火光映的忽明忽暗。

  商姓戎装女修取出记录山谷情况的玉牌,恭敬的放在石桌的空处,随后站回原处。

  火杰看着玉牌,眉头一皱,大手一挥,众修士拱手告辞。

  火杰这时候好像想起来什么。

  “钱师弟!留步。”火杰忽然站起喊道,众人一愣,再看到钱永年后背的大口袋,心中明白个大概。

  木门识趣的被当值练气弟子打开,除了钱永年,众人鱼贯而出,御器起飞,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去了。

  钱永年抓着口袋站在原地,等着火杰说话。

  火杰看着大口袋,踱步绕着钱永年一圈,一双大手不停的捋着自己的红胡子。

  “火师兄,这些凡人你要嫌麻烦,师弟我就直接……”说完一只手比划了一下。

  “不可!永年师弟,仁心剑韩高辉心细如发,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他为何故意当着大家面安排这几个凡人,你先把他们检查一番,之后交给城中收容所,办理一些身份,再安排一个精明的杂役弟子看着他们,这杂役弟子,最好刚刚进入练气…………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火杰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一改在韩高辉面前的窘迫。

  一刻钟后。

  钱永年背着大口袋,来到荒古堡内,血煞门的宗门大厅。

  大厅是在石头山里整块凿出的一片空地,最上方有一个原始大洞,直通天空,洞口的直下方是一池清水,是上方洞口的凝水滴落而成,中间有一个巨大的淡褐色石碑,上面用苍劲的笔法写着,血煞二个红色大字,阳光顺着洞口从上方斜斜的射入,打在大厅的一个巨大铜镜上,在反射给其他几个铜镜,铜镜之间互相反射,照亮这个空间七七八八,偶有水滴滴落在石碑上,水滴拍散,化作水雾在空中,阳光穿过水雾,就会出现一段小彩虹,忽的出现,转瞬就消失,铜镜反射的光线最后散射在大厅四周的石壁上,石壁上用白色颜料涂抹着各种线条,粗犷豪迈,内容丰富,构成一幅幅活灵活现岩画。光线照不到的地方,或是支起来火盆,或是放置火把,补足了人们的需求。

  靠近地面的石壁雕凿出许多小的石室,走入洞口,里面空间很大。

  这里阳光,火光,互相映衬闪动,远远看去,一股古老苍凉的美从心里升起。

  大厅里人头攒动,人声鼎沸,十分热闹。

  有的石室前面排着长队,有的地方几乎没人。

  大厅里的人一看筑基修士进来,立刻安静,水滴掉落可闻,全体练气弟子纷纷起身,紧接着其他人等齐齐站直,一起行礼,齐声说道

  “恭迎钱师伯(叔)”

  整齐划一,显然平时没少训练。

  不得不说,这超级大宗的礼数规矩真是严苛的过分了。

  钱永年空着的那只手挥了挥,算做回应。

  众弟子站直身子,该落座的落座,该排队的排队,大厅里又恢复了喧哗热闹,但都识趣的给钱永年让出一块位置。

  钱永年这手刚落下,马上有一个练气九层大圆满的弟子跑过来,态度恭敬谨慎,躬身打礼。

  “请问钱师叔……”这个练气九层大圆满的弟子轻声说道,他没敢把话说完,不知面前这个钱师叔是来办事还是溜达。

  短短一句话,字字句句里都是学问,没有几年摔打,很难掌握这个度的。

  “把管理杂役的当值弟子叫来!”钱永年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钱师叔!”练气九层大圆满的弟子一边退后,一边轻声回答。

  退三步后,他转过身去,对着一个练气七层的矮个子男人用眼神指了指一个西侧石室的方向,之后转身面对钱永年,低眉顺眼,不再做声,等候吩咐。

  几人相距不远,钱永年的话练气七层的矮个男人听得清楚,当得到了九层那位指示后,马上快步跑了过去。

  没一会,大厅西侧的一个石室里,快步跑出一个练气三层的青年男子。

  “弟子陈建江参见师父。”

  说话的这个男青年有点公鸭嗓。

  钱永年回头看面前这个青年男子,又看了看面前练气九层大圆满的人,示意他可以走了。

  练气九层大圆满弟子躬身打礼,倒退三步后,转身离开。

  看着人走远,钱永年才缓缓的转过身。

  钱永年神识轻轻一带,发现眼前的这个徒弟已经到了练气三层。心中不由得心里有了一丝丝的高兴,脸色自然有了笑意。

  “建江啊,半年没见,你已经进入练气三层,真实不错。”

  钱永年对这个徒弟有印象,因为他修炼的非常非常刻苦,有点自虐的那种。

  “谢谢师父的鼓励。”陈建江看着自己师父的笑容,心中欢喜倍增。

  “很好,建江,为师这里有个任务交给你。”钱永年的笑容只是浮现一下下,就直接进入主题,他这样的筑基修士实在提不起任何精神头跟面前的青年互吹,哪怕是一句半句。

  说完眼神看向陈建江跑来的石室。

  看着师父的变化,陈建江马上明白,立刻前面引路。

  钱永年进入石室把布袋放在角落,坐在主位,就不再说话,陈建江立刻打开石室的隔音法阵,乖巧的站在钱永年的身边。

  看着眼前弟子的动作,钱永年心里略略满意。

  “建江,这件事你要如此如此………这般……”钱永年把火杰的话用自己的理解再次说出来。

  陈建江默不作声,一边把要点牢牢的记在心里,一边心里琢磨自己的人选。

  半刻钟,空手的钱永年再次出现在大厅里,由陈建江陪同,踱步走到外面,大厅里的所有人看着钱永年要离开,立刻站起身来。

  “恭送钱师伯(叔)。”声音整齐。回荡在大厅空间内。

  声音还没有消散,钱永年已经飞远了。

  陪着走出来的陈建江对着钱永年飞去方向深深鞠躬,许久许久他悄咪咪的偷看天空,发现师父已经飞远,这才直身,匆忙的跑回自己的石室。

  沿途,他根本没心思关注大厅内其他人投来的羡慕嫉妒恨。

  机会!机会!他陈建江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

  陈建江心脏砰砰乱跳,关上木门,靠在门板上,他陷入沉思。

  陈建江是一个来自秦国霸州的一个普通散修家族的旁支,母亲是侍妾,被大娘欺辱惨死,父亲是一个混蛋,陈建江从小被欺辱,当爹不闻不问,没有母亲庇护的他在柴房中活下来,在柴房中,逆天改命获得三灵根,凭着三灵根一路艰辛苦修,披荆斩棘,打败同父异母的哥哥,夺得族内送往血煞门名额,进入宗门被误会,先从杂役弟子做起,后来凭借努力,杀入外门,三年后回家探亲,扬眉吐气,谈笑间杀死仇人,不但为母亲报仇雪恨,还狠狠的教训了那个该死的老狗。

  陈建江一没有靠山,二没有润手的余财,按规矩被派到这个灵气稀薄的越国金鼎矿区。

  跟随几百人拜入钱永年门下,做个记名弟子。

  如果没有其他机会,他会永远的在这里待下去。

  但是他不服气,他觉得自己还行,只是需要等一个机会。

  他陈建江走到今天,梦想加忍耐,剩下全是狠辣。

  陈建江看着乱七八糟躺在地上的各种年龄果体男人,不明白这群凡人是昏过去,还是睡着了,练气三层弱鸡的神识扫来扫去,也弄不清楚到底为什么。

  他摸了摸兜里新得到的二瓶凝气丸,再摸摸内衣兜里新得到薄薄的功法玉牌,心中一股豪气涌出,感觉自己很行很行,不自觉的隔着衣服用指甲划着玉牌的边界。

  一边摸着宝贝,一边回想刚才师父对他说的话。

  需要一个刚刚凝气的杂役弟子…………

  陈建江在荒古堡负责杂役弟子任务发放考核,杂役弟子倒是多的是,可是办事放心的哪里找呢?

  忽然眼神一亮,他想起几个人来。

  荒古堡最核心的督军室内,火杰慵懒堆坐在铺着白色毛皮的椅子上,两只脚穿着靴子搭在石桌上,眼睛盯着手中的扫描玉牌。

  墙上火把的火焰忽明忽暗,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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