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青年志愿者协会
一
花苒琴把青协招人的困难跟莫斯汇报一下。她觉得这件事情很麻烦，而且不应该是自己操心的问题。
莫斯回复：苒琴，让你们的人主动找找。可以直接邀请别人参入青协，也可以找团学内部的人兼任。青协至少凑够四个人，如果能凑五个人更好。
花苒琴接到指令后，在部门群上说了这件事情，然后又私聊洲军，给他打打气。很快，洲军发现，其他人压根地没有帮找的意思，或者回复问了有的人，但没有同意。
洲军随口问下瀚予，瀚予果然回答“不参与”，便过去511问一问值念。说：“现在报名的是两个女生，还有个是你们班的。我打算再找两个男生。”
“我班的，谁？”
“苏玫。”
“哦~，知道了。”
“加入青协啊。”
“这种事情当然要再三考虑考虑，谁知道有没有坑。”
“我给你推荐的事情，还能有什么坑？”
“不管好的坏的，都要考虑再三。”
“行，今晚要给我消息。”
值念觉得，助学就业部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了吧，毕竟欧近和日磊的预言已经被打破了两次。因此，在谈话过程中已经决定要加入青协，只不是不想立刻说答应。
他还顺便想起当初听到欧近和日磊的预言时的惊讶，惊讶的点不是听到欧近和日磊观点，而是他们居然抱着这种观点。那时为了表示配合，只好用“哈”去夸大自己的惊讶。
洲军再找另一个人，是同班的邵知孝。他和知孝接触地不多，觉得这个人挺乖的，可能会对公益感兴趣。
“我觉得自己不行，到时候什么都帮不上忙，该怎么办？”
“你就当作充数，要相信另外三个人的能力。主席团都不重视招人的事情，说明其实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确定是这样子？”
“你不会连我都不信吧，我说话从来都是算数的。”
“你都这样说了，我考虑一下。”
“还考虑什么，反正都是充数。而且，万一你很合适在青协呢，我觉得你有这个潜质，不然也不会来找你。”
“好吧，做不好可不关我事。”说完这话，知孝心里有一点没有察觉的开心。
二
第一次青协成员见面，值念来到教室，看到了一个女生静静地坐在教室那里等候，而没有玩手机，他脑里出现两种强烈的想法。一个是，立刻坐在她身边，和她大谈他对心理学的丁点认识。另一个是，立刻假装走错教室，不加入青协了。
“哈喽。”女生先打招呼，很有亲切感。
“哈喽。”值念说的哈喽比她又小声又腼腆。
“我叫糜漓理，国贸三班。”
“我在经济一班，叫刘值~念。”
糜漓理，国贸二班，喜欢穿深色连衣裙，前面发育地很好，平时的言行举止都透露地修养，像是贵族学校里面的女生。在外面很少玩手机，喜欢静静地坐着，欣赏风景，欣赏身边的人，还有身边的事。
知孝来了，漓理给他同样的“哈喽”。此时，知孝脸上笑出了花，这么亲切的问候，他之前只在清连那听过一次，迟钝地回应：“哈喽。”不过这两个女生的亲切问候给了知孝很不同的感觉。
剩下一个女生来的时候，穿着一身宽松的男款，还穿着中裤。她随手摘下那顶棒球帽，表情里包含着习惯性的厌恶。她平常也穿男装，不过今天特意带了帽子。
漓理看到这种轻轻的厌恶，反而觉得她有点可爱，立刻打招呼：“哈喽。”这次显得最亲切。
女生显得有点不自在：“嘿。”
漓理向洲军问过大家的名单，现在还记得她的名字：“你便是~”
女生急着说：“别。”并做着暂停的手势。她早就注意到值念的表情，直视着他问：“刘值念，我叫什么名字？”
值念：“呃~。”
女生：“邵知孝，不要提醒他。”
值念想起前天洲军跟自己说过，只是始终记不起来，忽然又想起好像有女生叫她做小玫，便说：“小玫？”
苏玫眯一下眼睛：“看来你是忘记了。”然后转过身子，对漓理说：“我是苏玫。”
知孝顿时觉得场面有点尴尬，有点后悔答应洲军的请求。漓理倒觉得这尴尬之余，还有点趣味。
漓理原本面试组织部，即将参与三轮面试的时候，选择了主动离开，这让她的舍友们很是不理解。在组织部里面，有的师兄师姐觉得可惜，有的觉得高兴。
知孝原本面试学习纪检部，因为表现平平，在一面被刷了。受打击的那天晚上，他很快就睡着了，而且几乎秒睡。
苏玫原本面试科创实践部，不过因为对师兄师姐的态度有点冰冷，在二面中便被刷了。被刷以后，苏玫只是有一点不服气，而更多地觉得轻松，本来就对身边的人都看不惯，包括同级的和师兄师姐。
另外，漓理还是值念在团学一面的时候，在助学就业部的教室里面看到的台上的那个女生。
接下来，漓理便问大家为什么参加青协。知孝、值念说，在洲军的请求下，过来帮帮忙。苏玫说平常太有空了。
漓理则表示自己很羡慕身边有部门的人，想要一个小团体。心里默默感叹，大家是否都在说谎呢，而且希望大家都在说谎。漓理的心思就是这么古怪，她不在意别人说谎。而且，谎言背后的东西总是让她感到很好奇。
见面会过后，漓理成了会长。在她的建议下，大家一起去校外的喝冷饮。学校外面，有一家店叫做蓝天师姐，店内提供各种纸牌，可以一边吃喝，一边打牌。
漓理、知孝和值念都点饮料，只有苏玫最后点了刨冰。漓理便说：“如果重点，我也点刨冰了。”
四个人一起玩纸牌，玩的是“大老二”。开第二局的时候，苏玫忽然抱怨：“这冰一点都不够冷，可惜死。”
这句话吸引了漓理的注意力，脑里出现一个画面，苏玫在吃一份冒着寒气的刨冰，刚放在嘴里，口水即会凝固，好一会儿才会熔化。突然，知孝打破漓理的想象：“糜漓理，到你出牌了。”
三
洲军跟漓理说，你们去找一下辅导员骆闻泽，他才知道青协的具体事务，还说骆闻泽是辅导员办公室左边最里面的那个老师。她和苏玫一起去见骆闻泽，期待着会得到什么任务。发现，办公室左边最里面的那个老师，真的好高，像是个会打篮球的男子，其实技术一般般。
骆闻泽，大三辅导员，分管党团建设等方面的工作，在看着手上的一沓资料，直到她们打招呼了，注意力才从资料上转移。
听完她们的介绍以后，便说：“原来是你们。那个，学校需要推广一张志愿者证，是带有特殊功能的银行卡。后天上午会有个相关的会议，你们去参加一下。我确认一下是不是后天上午。”
他开始忙着滑动手机，查看信息，自语着：“怎么找不到呢？”过一会儿，“原来在这里，会议是后天下午。我把会议通知发给你们，然后按照会议的指示去做就行了。”
加完微信，发完通知，骆闻泽便迅速地说：“你们先回去，准时去参加会议就行。”
漓理：“好的，老师，我们先走啰。”
苏玫：“老师，我们走啰。”
闻泽：“嗯，先走吧。”说完，立刻又重新查看刚才的那一沓资料。
骆闻泽说的很随便，态度更随便，这让漓理和苏玫觉得，应该是一件比较轻松的事情，肯定比办比赛简单。而且交谈的节奏太快了，苏玫都说不上什么话，对骆闻泽有些不满。
走出主楼以后，璃理打量一番苏玫身上的男装，说：“你平时也这样穿吗？很好看，酷酷地。”
“我觉得这样穿更舒服。”
“有机会我也试试这样穿。”接着说：“你怎么不笑呢？”这是漓理更想说的事情。
“不习惯笑。”
“不习惯，还是不喜欢？”
“也许是不喜欢吧。”
“从现在开始多笑笑，习惯成自然，像我这样。”
苏玫挤出一个应付式的笑脸，一会儿后，不自觉中恢复带着少许厌恶的脸。漓理感觉，她脸上的肌肉就好像不喜欢笑这个功能。
四
骆闻泽所说的会议，是校青协的人主持的，又由温河民生银行里面的工作人员来讲解会议内容——志愿者证的属性、功能和办理流程。
这会议已经举办过一次，上次由已经成立青协的学院参加。而现在这一次由后来成立青协的学院参加。
简单地说，志愿者证是一张附有多项优惠的借记卡，只要积累够服务时长就可以激活多种优惠。但再大的饼也是画出来的，志愿者证与城市服务有关，而很多城市的城市服务还没有高级到把志愿者证提上日程。
在漓理参加会议的时候，骆闻泽也在参加院里的另一个会议。会议上，院书记同样提到这项工作，但只是提到和提出要求——让全院70%的人办理此卡。大四的学生现在已经去实习了，不会有时间办卡。而如果大一至大三的学生全部都办，能达到75%的办理比例。
会议过后，骆闻泽便迅速通知漓理，说大四的学生自愿办理，大一到大三的学生都必须办理。接下来，就是发信息给班委，去推动这张卡片。
漓理让大家加入一个群，志愿者证咨询群。大家进群后发现，上次参加会议的那一批学院已经开始推广这张卡，群上从早到晚都有人咨询资料填写的问题，而且各种不常见的问题都出现了。比如姓名、地名的某个字用常见的输入法打不出来，比如家里没有门牌号甚至没有固话，比如某同学是国外的或者在国外。
漓理提前研究一番电子版申请资料的填写，也向校青协相关的负责人问了不少细节。填表说明的文件里面，列了十条填写说明，而这十条规则没有把所有问题说清楚。漓理觉得有点离谱。第一，为什么不把电子版表格下面的注意事项补充完整一些。第二，有个填写项名称和底下填写说明提到的名称居然对不上。
青协内部首先开一个见面会议，大家在漓理的讲解下一起学习资料填写。接下来，确定事情的具体环节和分配任务。
知孝：“我来编辑信息发给班长吗？”
漓理：“对，你来编辑试试，我们再帮你改。”
苏玫：“班长很忙的，我们还是找团支书吧。”
漓理：“好，信息发给团支书。”
苏玫：“不过，最近好像要开展团日活动。”
漓理：“其实办理这张卡片并不麻烦，很快就解决了，不会耽误团支书太多的时间。”
值念：“也许还可以找其他班委。”
苏玫：“其他班委办事效率肯定没有团支书和班长好。”
漓理：“或者，值念你说找哪个班委好呢？”
找哪个班委好呢？宣传部找宣传委员，体育部找体育委员，文体部找文娱委员。青协刚刚成立的，没有刚好对接青协的班委，而且很多部门也没有。如果找那些名字没有联系的班委，对方想理会吗？
会议结束后，苏玫看着值念做的会议记录，看的眼睛有些不舒服，头也有点晕。
“你这字体拿放大镜也看不懂。”
“要不，可以拿显微镜看嘛。”
“我劝你不要写字，对不起你那只笔。”
“我的字潦草才能衬托出你们的工整。”
知孝觉得场面有点尴尬，漓理被逗笑了，说：“这么说，值念为了我们着想，故意把字写得潦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