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万年公主
“协儿，不可胡言。”灵帝哈哈一笑，替刘式解了围。
灵帝看出来，刘式看万年的眼神，不是寻常十二岁少年看到天姿国色的公主那种痴傻眼神，而是疑惑和提防。
“万年，辩儿，协儿，你们三人虽与南郑侯乃是叔侄，年龄却相仿。
须知你们这皇叔，十二岁入月旦评，得评‘南郑侯胸有韬略，天生富贵，为将当有卫霍之功；又有忠孝于内，素闻黎庶归心，入朝则是济世之才’，汝等当以南郑侯为榜样，多多亲近。”
“嚯。这下自己成了别人家长口中别人家孩子了。”刘式倒是乐了，挺感激灵帝给自己解围。
“父皇说的是，咱以后多找皇叔玩玩。”皇长子刘辩大大咧咧道，坐没个坐像，还冲刘式一笑。
灵帝内心苦笑，我是让你找他玩么，是让你们像他多学学！
众人饮宴一番后，刘式出宫回府路上，心事重重。
“万年刺杀自己的动机是什么？风闻万年公主早年丧母，何氏进宫后，一直由其抚养，所有可能会听命于何氏？
其一，我是灵帝私生子是她弟弟刘辩夺嫡对手？这个不可能，太扯了，当我没看过庆余年？
其二、我和刘协及董太后一家素无交集，更不是刘协的外援，排除。
刘陶案！刘陶是何进或者何氏杀的吗？动机呢？
对了，最关键一点，天子是因为身边人不可信，才调我这个无门无派的素人进京查案，还是因为我有异于其他人的地方才把我调进来？”
明天开工再说，今日在皇宫已经浪费的时间差不多了，明日一早，便喊上那个蹇硕一起，去廷尉府调卷宗证物。
“刘陶死于闭气自杀，这也就汉朝人信了，你给我闭气自杀一个试试。在缺氧后会先昏迷，昏迷状态下自然会重新呼吸。当然，年老体弱有并发症除外。
已经打听过了，刘陶死时年仅三十六，春秋鼎盛文武兼修，不像是体弱的样子。
所以第一嫌疑人还是掌管天牢的宦官，其次是来刺杀我的万年公主一派人。”
如今洛阳城中的局势波谲云诡，有四派势力在各自布局：
宦官想要继续垄断皇权来保证宗族子弟的富贵，倾向于没有外戚根基的二皇子辩。
士人长期被桓灵二帝打压而不甘大权旁落，以至于离经叛道去迎奉那大将军何进的权势，当然刘辩是嫡出正统符合周礼也是原因。
以大将军何进为首的何家外戚们虎视眈眈就等着国无长君，自己大权独揽的那一天。
而汉灵帝手里能打的灵活牌就是宗室，如忠心正直的宗正卿刘虞，镇守一方的陈王刘宠，被杀的那位谏议大夫刘陶，后来包藏割据之心的太常卿刘焉，以及新近入京的自己。灵帝内心是倾向于刘协的，所以没有动宦官，虽然没有表露出来，但是刘式猜了个七七八八。
虽然不是很熟悉细节，但是刘式清楚的知道，现在的时间线往后推四年，伟大的盖世昏君汉灵帝陛下会过早的离开大汉人民，享年三十三岁，在东汉已是绝对长寿天子。
洛阳会被三派势力争夺，这场权力的游戏参与方是士族、宦官、外戚，最终结果却是外地军阀董卓用暴力推土机般的推平了三派的阴谋布局，出乎意料的攫取了权力的宝座，开启那汉末天下大乱的序幕。
“灯等，等登灯等，等登登……”刘式哼着小曲回到府上，大马金刀的往凉亭里一坐，思索这千头万绪的形式。
一旁伺候的侍女静儿给亭子里桌子摆好了冰镇瓜果，听的小曲意境雄浑，巧笑一声，问道:“侯爷这是哪里学的小曲，听的竟有些悲壮。”
刘式解释道:“这是西域国家一个戏剧的曲子，讲得是西域一个大国天子驾崩，国无长君，几个诸侯争权的故事。”
静儿惊讶道:“侯爷竟然连西域的戏剧都看过，奴婢也想看看这个。”
刘式随口笑道:“过几年洛阳就有戏班子会演这个戏了，到时便带着我的静儿好姐姐，选个最好的位置慢慢看。”
静儿脸上一红，乖巧的站在一旁，看着刘式啃起了甜瓜。
刘式嘴里吃着甜瓜，心里却想:“歪果仁的权谋剧简直幼稚的可怜，奈德史塔克的大儿子听说丞相老爹被新君所杀，不联合新君的两个皇叔徐徐图之，反而自立为王，要不是长得帅那就是袁术在世。
新君两个皇叔也是奇葩，不联合起来讨伐皇兄被绿帽生的儿子，或者拥立私生子，第一件事是内讧。
这群维斯特洛憨瓜，在三国演义里活不过三集。”
想来好笑，脸上不禁便有些笑意。
“好一个国无长君，诸侯争权，南郑侯，是不是也想做这逐鹿中原的诸侯之一？”
一个清冷的女声从背后传来。
刘式没反应过来，以为是哪个新来的婢女，随口道:“逐鹿中原大可不必，不如躲在一块州郡守得一方百姓安宁，搞搞生产建设离岸平衡，等外面打的气喘吁吁才出场收拾残局。”
静儿拉拉吃瓜刘式的衣角，小声道:“侯爷，有外人。”
刘式回头一看，万年公主已褪去宫装首饰，换了一身清素的道袍，不知怎么进了这院子内。
正想出言唤来张郃护卫，但看着那张冷淡的小脸蛋儿，不知怎的却觉得今日万年公主应该不是来行刺的，便行了一礼，道：“臣刘式，见过万年公主殿下。”
公主？静儿心里大大的问号，却也随侯爷行了一礼。
“刘式，小心，她的灵炁感觉很熟悉，你被刺杀那天我在身体附近见过。”怀里的纸燕悄声道。
刘式未出声，在袖里悄悄摸了摸纸燕，示意自己知道此事。
“南郑侯果真是‘胸有韬略，天生富贵，为将当有卫霍之功；又有忠孝于内，素闻黎庶归心，入朝则是济世之才’，却不知若是将来主少国疑，这身兼卫霍萧张之才的南郑侯，是否还愿意效忠朝廷？”
“公主慎言，陛下春秋鼎盛，谈此事实乃大不敬，大不孝。”刘式回答道。
心里腹诽道，小太妹来钓鱼执法呢？
万年公主毕竟才十四岁，没沉住气，追问道：“本宫问你是届时否还愿意效忠朝廷？”
刘式朝西边遥遥作揖，道：“天子待我极厚，臣自然愿意下安黎庶，上报朝廷。”
万年公主忽略了刘式这句话里面，把下安黎庶放在上报朝廷之前，观刘式神情不像作伪。
刘式也打量着万年公主，却默不作声，心里暗想：“难不成这小太妹也看过三国演义，知道这灵帝没几年了？”
万年垫脚往前，靠近几步，离刘式不足三尺，清冷的小脸痴痴望着刘式道：“父皇身子早就被酒色掏空了，师父和我屡劝不止。前些日子，师父望气，天子寿元只剩四五年。届时，就真的主少国疑，还请皇叔帮帮我们姐弟。”
“自当如此，自当如此。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身为宗室，怎会不匡扶帝室，愿为天子效命。”
万年公主施施然行了一礼，便缓步走出了侯府。
刘式怔了一会，依礼送到门外。待公主起身回自己马车上后，刘式拉住张郃，问道：“她刚刚怎么进府的，你们怎么不提前通传一下？”
张郃满脸迷惑，道“侯爷，除了你和静儿姑娘知道公主来了，府里其他人都没见到她怎么进门的，只见你送她出来。”
这，以后修成玉衡境武道宗师又何用，此方世界，方士取我首级如探囊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