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章127：我会觉得，罪孽深重！(加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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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伸得太长，小心阴沟里翻船！”</p>
天娱公司的郁总面色一沉，抬眸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男人，在心里低咒一声，别人翻不翻船跟你有多大关系？但是你翻不翻船不过是别人的一句话！</p>
郁总挂断电话，确定刚才那句话只有他一个人听见，这才把手机收了回去，对上对面坐着的人，亮出笑容来，起身亲自拿起精致的小茶壶给对方倒茶！</p>
“萧总大驾光临，天娱蓬荜生辉，请，您请喝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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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里，顾念还没有走，外面在下雨，她还没有要走的打算。【】</p>
她让服务生再送了一杯橙汁过来，坐在那边慢慢地消化着自己刚才听到的所有消息。</p>
顾涵青当过别人*的事情她早有耳闻，小时候就听到过这些消息了，只不过那些消息里的男主角隔一段时间又换了人，以至于她到底当过多少男人的*，破坏过多少人的家庭，顾念都不清楚了。</p>
金／主与情／妇！</p>
顾念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橙汁，明明是甜的，喝进嘴里却成了涩涩的了！</p>
“在哪儿？我来接你！”萧景琛的电话打了过来，顾念正坐在咖啡厅里两眼失神地望着玻璃窗外的斜飞的细雨。</p>
顾念接起了他的电话，告诉他自己所在的地址，萧景琛说十分钟就到，她放下了手机，目光再次看向了玻璃窗外密密细细的春雨。</p>
咖啡厅内，靠窗的女子安静地坐着，她的脸正朝着窗外，有些失神地一动不动。</p>
坐在车里的人神色微凝，距离咖啡厅不到五米远的位置，车内的人安静地看着那个角落的女子，垂眸时说了一句，“把车开过去一些！”</p>
菲尔应声，发动了车，后排坐着的萧景琛手机开始响个不停，萧景琛低头划开手机屏幕，见到是来自萧家的座机电话，眉色一沉。</p>
“阿琛，那个叫顾涵青的女人是不是跟顾念有关系？”</p>
萧齐沉重的声音从电话那边穿透而过，萧景琛剑眉一蹙。</p>
“是！”</p>
“顾念是不是她的女儿？”</p>
萧景琛低低吸了一口气，“是！”</p>
“你－－”萧齐气息一堵，儿子的两个肯定的‘是’让他心里顿时卷起了一团火。</p>
之前就因为顾念是离异，两父子就有所交流，萧齐想，阿琛自己有主见，就如阿琛自己说的，三十七岁的男人如果都不能娶自己看中的女人还要受家里人的摆布，别说是阿琛看不起自己，连他也看不起这样的儿子。</p>
所以他不去查顾念的过去。</p>
虽然也听了不少难听的话。</p>
但萧齐毕竟是老姜，谢家的人是些什么东西？</p>
谢家的儿子不是东西，老子就更加不是东西。</p>
那么从谢家传出来的话自然就不可信！</p>
与其相信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不如相信自己的儿子！</p>
萧齐是那么坚信地认定自己的儿子不会辜负他的希望。</p>
所以在别人用‘啊你的儿媳妇居然是个二手货’的表情看他时，他会很不客气地用目光剜回去。</p>
顶你个肺，我儿子喜欢，管你p事！</p>
可是偏偏－－</p>
偏偏还有这样一层关系牵扯其中！</p>
萧齐在深呼吸，沉沉的呼吸有些急促，“这些你都知道，那顾涵青跟你二姐夫鬼混在一起的事情你是不是也知道？”</p>
“爸！”萧景琛语气稳重地回应，“你也该明白，上辈人的恩怨跟后辈无关，后辈无辜，她是顾念的妈没错，但她是她，顾念是顾念！”</p>
电话那头的萧齐气息有些喘，像是在极力压抑着，隐忍不发。</p>
“好，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顾念是顾念，顾涵青是顾涵青，你既然分得清，就站对立场，别心慈手软！”</p>
这是萧齐最大的让步，两者之间选一个，要是因为顾念的关系而保全顾涵青的命，他不会同意！</p>
挂了电话的萧景琛脸色很沉。</p>
“萧先生，上午，萧氏的律师团就接到了老爷子的命令！这场官司，誓要让顾涵青以死谢罪！”</p>
菲尔见后排的人没有回应，继续轻声说道，“王家也表了态，派出了律师团！”</p>
顾涵青四面楚歌！</p>
萧景琛将脸转向了车窗外，那边，离车不远处的咖啡厅里，坐着的顾念面色微白，清瘦的面孔在细雨的膈膜下变得有些模糊。</p>
“如果用一个人的死去换取一个人终身的平静和幸福，你觉得，值不值得？”</p>
菲尔若有所思，沉吟一声，“如果这个人非死不可，那么不妨让她死得更有价值一些！”</p>
萧景琛静静地看着车窗外，目光锁定在了那张微白的小脸上，缓缓地闭上了眼！</p>
“我想，她也是愿意的！”</p>
萧景琛缓缓睁开眼睛，目光锁定在咖啡店里的那个身影，心里响起一道压抑而低郁的沉吟。</p>
但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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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从咖啡厅出来，就见到萧景琛的车停在了门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事情想得入了神，她出门时这辆车就已经停在这里了。</p>
“你到了怎么都不叫我？”顾念上了车，把伞收好套上了塑料袋放在车的座椅下方。</p>
“我也是刚到！”萧景琛回答，目光在她那双微微红的眼眶上停住。</p>
车缓缓启动了，坐在旁边的顾念却朝萧景琛那边靠去，靠在他的肩膀上，微微叹息着，“阿琛，我想明白了！”</p>
她柔柔地靠过来，身上淡雅的香气撩动着萧景琛的心湖，泛起了一丝丝柔软的涟漪，一圈圈地涤荡开来。</p>
萧景琛扶着她靠在自己的腿上，听见了伏在腿上的顾念低低地说着。</p>
“她杀了人，不管是因为何种原因，以那样惨烈方式伤害了别人的做法都是不对的，她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负责！”</p>
抚着顾念长发的萧景琛手轻轻一顿，低哑的声音响起，“念！”</p>
顾念看不到此时萧景琛的表情，以及他眉宇间掠过的一丝愁容。</p>
“阿琛！”顾念把脸转了过去，平躺在他的腿上，看着替自己整理长发的男人，“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p>
她夹在中间，他必定会为难！</p>
“对不起！”顾念的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把小脸深深地埋进了他的衣服里，低声地反复地说着‘对不起’！</p>
萧景琛落在顾念发间的手顿地发了僵，神色也有微微的凝滞，张了张唇，却迟迟没有发出声音，他不说话，而是顺手将她抱紧在怀里。</p>
顾念，别对我说对不起，因为，你的每一句‘对不起’都让我觉得－－</p>
我罪孽深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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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医院！</p>
“他们守在门口干什么？”清醒过来的萧蓉看着病房外面站着的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的表情。</p>
“他们是谁派来的？”</p>
萧蓉一把抓住了佐宿翰的手，再次问道，“宿翰，他们是不是你舅舅派来的？”</p>
佐宿翰坐了下来，看着情绪再次波动到失常的母亲，拍了拍她的手，“不是，他们是外公派来的，是来挡那些记者的！没有人守着，这边不安全！”</p>
萧蓉这才松了一口气，看了门口一眼，小声问道，“你舅舅的态度如何？”</p>
佐宿翰也朝门口看了一眼，“妈，舅舅的意思，我想你心里也清楚！”</p>
说话间两母子对视一眼，萧蓉沉了一口气，“他是不想我把你的舅妈拖下水是不是？”</p>
佐宿翰没有回答，目光却直直地看向了母亲，‘舅妈’这个词如今在他耳朵里一出现，他的头就莫名其妙地疼，可是他依然神色平静地看着母亲，“她毕竟无辜，而且，舅舅已经做出让步了！”</p>
“你是担心我在你外公面前说些什么吧，所以一听到你外公来了便第一时间赶来？是不是？”</p>
佐宿翰沉默了，是，他是怕自己的母亲一时情急说了不该说的话。</p>
“佐家破败，只能依靠萧家，而这个家，现在是你舅舅在做主，你外公如今七十二岁了，威严虽在但很多事情也是力不从心，你还年轻，你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所以，我不会那么糊涂！”</p>
萧蓉说完，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p>
“你舅舅要是不插手，那个践人就死定了！”萧蓉说着，眼睛里带着一丝快意，也松了一口气。</p>
萧蓉最怕的就是弟弟插手这件事，不过好在，现在不用她担心了。</p>
让她恨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终于要死了！</p>
可是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也死了！</p>
见萧蓉的情绪稳定了，佐宿翰沉思了片刻，找准了时机开了口，“妈，那天晚上，你跟他争吵时，说的那些话－－”</p>
萧蓉蹙眉，像是在回忆那天晚上跟佐亚文争吵时说的些什么话。</p>
“你还记不记得？”佐宿翰试探着问，眉色间有些揣测和思量。</p>
萧蓉抬眸，“你是问，顾念是你爸跟顾涵青生下的孽种的那句话？”</p>
佐宿翰心里一颤，在他心颤的那一刻，病房的洗手间里也发出一声杯子被撞击的声音。</p>
“谁在洗手间里？”</p>
佐宿翰大步走向洗手间，一把抓住了正在洗手间里拿着个杯子的秦欢离，随即眼睛一眯，“你怎么在这里？”</p>
秦欢离的手里握着个杯子，佐宿翰抓住她的手太用力，她疼得脸色一白，差点跌倒，一把抓着他的手大声说道，“你干什么啊？”</p>
她的音量比平时大了些，佐宿翰才察觉自己拽着她的手腕，手指间胡乱缠着耳机线，她的左耳上还挂着一只耳机，音乐声正从另外一只悬挂在半空中的耳机里传出来。</p>
佐宿翰顺手一捞，把那耳机捞过来放在耳边听了一阵，狐疑地看了一脸苍白的秦欢离一眼，一把松开了手，语气也比刚才和缓了些，“你在洗手间里干什么？”</p>
“我本来是来洗杯子的，但肚子有些疼，所以上了洗手间之后再洗的，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你刚才干什么？吓我一跳！”</p>
秦欢离揉着自己被捏红了的手腕，疼得嘴角都在抖，一脸不解地看着佐宿翰，“出什么事情了？”</p>
佐宿翰收回了目光，目光淡了些，“没有，我听到杯子的声音，就进来看看！”</p>
“刚才洗杯子的时候不小心，差点就摔坏了！”秦欢离不经意地解释，佐宿翰看了她一眼，迈步走开！</p>
“你回去准备一下，舅舅说了，等设计峰会一结束，会让你进景湖设计组！”</p>
秦欢离眼底闪过一丝亮光来，真的？</p>
萧景琛真的同意她进景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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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有关顾涵青杀人案件的曝／光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电视，网／络，报刊杂志，但凡能传播消息的渠道都在疯狂地传达着各种消息。</p>
而这件杀人案的审理也将在一周后开始，报纸上的头条刊登着案件证据收集的进度消息，太多的消息杂糅在了一起，就像风／暴来袭。</p>
顾念一周的时间都没有出门，她在家里画图稿，画了很多很多，多得一天下来，书房的地毯上都铺着厚厚的一层。</p>
在她拿到设计大赛初赛入围通知的同时，她也熬到了顾涵青开庭的日子，却在开庭的前一晚接到了王萌发来短信。</p>
顾念，你不许去法院！不准去！</p>
顾念知道，王萌是怕自己一出现，会被有心人刁难！</p>
顾念摸着自己已经突出来的小腹，小腹有些隐隐作痛，她起身，在室内缓步走了几圈，大概是坐久了没有运动的缘故，这两天，她的肚子时常会不舒服。</p>
韩翩芊也跟她说过，让她别去。</p>
她们是担心过度了，顾念站在窗口，手放在小腹的位置，她没有想过要去审判现场，她怕自己难受！</p>
是，她讨厌顾涵青，讨厌她的自以为是，讨厌她的始乱终弃，但是怀孕的她每次在肚子难受或是吃不下东西但心里都会念及孩子强撑着要自己吃东西时，她就会特别特别的难受。</p>
难受着一个母亲怀胎十月的艰辛。</p>
难受着现实与幻想的残酷差距。</p>
更难受着，自己明明不是一副铁石心肠却要故作冷静自持地咬牙坚持着！</p>
王萌说，她给顾涵青找了辩护律师，哪怕顾涵青是拒绝的，但她坚持花大价钱找来了外省的一位辩护律师。</p>
她说她会尽全力替顾涵青打这场官司，但是前提要求就是，顾念不能到场！</p>
顾念心里明白，这恐怕，是顾涵青要求的！</p>
只是顾涵青出庭那天，顾念想去也去不了。</p>
“怎么回事？”萧姿接到电话时神色一惊，从座椅上站起来便接电话边往办公室外面走，“翠姐，你可把人给看好了，我马上就过来！”</p>
萧姿亲自驾车从医院赶到黄浦庄园。</p>
“您可来了！”翠姨急得满头是汗，带着萧姿和跟来的两名医生上楼去。</p>
翠姨一边走一边解释，“萧先生早上八点离开家，八点半萧太太才用了早餐，这还不到一个小时，就腹痛难耐！”</p>
萧姿一边听着一边疾步上楼，推开卧室门时快步走到大g边，看着大g上疼得蜷缩成一团的顾念，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一手的冷汗，顿时喊着顾念的名字。</p>
“顾念，你是哪儿不舒服？快跟我说说！”</p>
跟来的两名医生也围了过来，揭开了顾念的被子开始做检查。</p>
萧姿看着病g上脸色苍白的顾念，一手拉开了顾念的里衣，放在微微鼓起的小腹上，一脸紧张地说道，“张医生，你快替她检查一下！”</p>
顾念的胃抽疼得厉害，早餐吃过的红枣黑米粥已经全吐光了，她也不知道怎么今天好端端的胃突然痛起来，很痛，痛得她实在受不了才喊了翠姨的。</p>
“萧医生，还是送医院吧！”</p>
萧姿焦急地点了点头，通知还停在花园里的救护人员抬着担架上楼，她来的时候就带了救护车来的。</p>
顾念觉得，她苦胆都要吐出来了！</p>
＊＊＊＊＊＊</p>
顾涵青的一审开庭现场，旁听席上坐满了人。</p>
唐易恒左边坐着的是萧齐，右边坐着是萧景琛，这让想要半途溜号的他除了遁地之外别无他法了。</p>
前排坐着的是佐宿翰两夫妻和萧蓉，左边那边坐着王家的人，来的人也不少。</p>
而被告的家属席上除了王萌之外，还有陆彦鸿，从c市赶来的陆彦鸿早早地就来到了审判现场，安静地坐着。</p>
唐易恒有些头疼地伸手揉着眉头。</p>
他甚至想着，不如换个位置坐，坐陆叔旁边也比坐在佐宿翰后面的强。</p>
这小子脸上的青肿好了，鼻梁骨也接上了，听说最近在景湖也不是闲职了！</p>
唐易恒很疑惑地把目光瞟向了右边坐着一动不动的舅舅。</p>
我舅，你该不会是因为他死了个爹就给他这么多的安慰奖吧？</p>
我要是死了爹，你会不会把整个景湖都送给我？</p>
唐易恒刚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地打了个嗝，耳根子一阵烫，响起了老唐拧耳朵时的狠辣劲儿，顿时把心里的那个念头给吞了回去。</p>
天打雷劈，要天打雷劈滴！！！！</p>
当公诉人叙述完整个案件，正要进入下一个程序，会场里因为一道声音而突然死寂一片。</p>
“我认罪！”</p>
出庭的顾涵青平静地大声说道，“人是我杀的，我认罪！”</p>
审判现场旁听席上开始有了骚／动，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地低声议论了起来，唐易恒听见左边的外公萧齐冷哼了一声，再看右边的舅舅，舅舅的神色无异，可唐易恒却隐约感觉到他气息很轻地松了口气，但很快他的神色再次凝重起来。</p>
萧景琛接了一个电话之后，低声叫住了发愣的唐易恒，“马上陪我去医院！”</p>
“恩？”唐易恒虽然疑惑，但还是起身扶住了舅舅，并跟外公说了一句，舅舅肚子疼，要去医院。</p>
一听就是个借口！</p>
萧齐朝外孙瞪了一眼，你就不能说点官方点的，比如公司有事之类的，动不动就说这儿疼哪儿疼的，你舅舅是肠子短了一截了还是屁股长痔疮了？</p>
萧景琛中途离席，唐易恒陪着，一上车，才得知了顾念在医院的消息。</p>
好端端的怎么会在医院？</p>
＊＊＊＊＊＊＊＊</p>
北城医院。</p>
帘子‘哗啦’一声被拉上，萧姿站在帘子里面神色焦急，她自己本来就着急得不行，却还要安慰萧景琛，“没事的，阿琛，你别急！”</p>
萧景琛到达医院时，脸色就变了，他才出门不到三个小时就接到了大姐的紧急电话，说顾念出现了腹痛，还吐得厉害。</p>
靠近病g握住顾念手的萧景琛看着她那张苍白的脸，神色一紧。</p>
顾念痛得抓着他的手，力道之大手指甲都抓破了他的手背。</p>
她一定很痛。</p>
“我知道！”萧景琛如是说着，但自己的神情却不如他话里的那般镇定。</p>
这两天顾念的话很少，情绪虽然稳定但整个人都像失去了活力，她的食量少了，人也瘦了，每天晚上还失眠得睡不着。</p>
顾念说她没事，就是孕期反应强烈了些，可萧景琛却清楚地明白，她在深深地愧疚，自责，这种愧疚和自责让她夜不能寐，已经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p>
检查的医生在帘子那边做检查，萧姿看着站在帘子外面的萧景琛，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有些事总该有个过程，我相信你也知道她是在努力地适应，过程是有点苦，但她都在坚持，所以，你也别让她的努力白费！”</p>
萧景琛垂下眼帘，是，她在努力得适应着，努力地寻找着自己能接受的那个平衡点，不为难他，却在为难她自己！</p>
萧姿看着沉默的弟弟，压低了声音。</p>
“顾涵青至始至终都没有承认过顾念这个女儿，她的目的你也应该知道，别人可以理解为冷血无情，但是作为一个母亲的我，换做我是她，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也不会把我的孩子牵扯进来。”</p>
帘子那边也发出一声低低压抑的痛吟，萧景琛直接拉开帘子就冲了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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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涵青的一审判决结束之后，唐易恒出现在了临时看押室的。</p>
“顾念在医院，痛得昏迷了！”</p>
坐在那边表情木讷的顾涵青目光微微一动，却什么话都没有说，表情也没有一丝的变化。</p>
唐易恒见状，转身要走，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后顾涵青传来疲惫而低哑的声音。</p>
“我想见她一面，我知道，你是有办法让我见她一面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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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很安静，安静的病房门口却有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警惕地守着，走廊上还有唐家的保镖。</p>
室内，病g上的顾念在安静地沉睡，g头还悬挂着输了一半的药液，守在病房里的韩翩芊见到进来的人惊讶得忘记了思考，可见到门口的唐易恒，瞬间便明白了，什么话都没说，直接退出了病房。</p>
病房里随即响起了很轻的对话声。</p>
“医生说她是胃绞痛，痛得狠了，所以才昏了过去，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了！太累了就睡着了！”</p>
聪明如王萌，在接到顾念入院的消息之后直接提前守到病房门口，果然如愿见到了自己的好友。</p>
其实今天在庭上，听到好友自己亲口认罪时的王萌是很想冲上去一巴掌打醒她的，她不想活了是吗？连最后的争取机会也放弃了是吗？</p>
那么现在让她看到自己的女儿，能不能让她重新燃起活下去的*？能吗？</p>
“涵青，你说你一辈子都欠她，你就没想过活下去来还清这个债？”</p>
顾涵青抬起脸，去看头顶的天花板，眼角有湿润的东西一闪一闪，却在低头时低低笑道，“你错了，我死了，这笔债就彻底还清了！”</p>
“你－－”王萌不曾想都到了现在了，这个倔强的女人还是那么的固执，固执到从来不听别人的劝阻，她想做的只会按照她自己的意愿去做，没有人能改变得了她。</p>
顾涵青却低低嘘了一声，在病g边挨着坐下来，目光平静地看着病g上的人，低声说道，“你大概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靠她这么近！”</p>
明明很酸楚的一句话，被她这么轻松地说出来，王萌心酸地转开目光。</p>
“王培彦这辈子送了那么多生日礼物给我，四十五岁的生日礼物却是我这辈子最想得到的！”</p>
王萌明白了，是顾涵青让人转交给她的那一对项链，一大一小，一模一样，亲子项链！</p>
“可是他有自己的想法！”顾涵青的话点到为止，最后化为一句轻笑，“他死了也好！”</p>
王萌却心里知道，顾涵青早在几年前就传出了有顾念这个女儿的消息，王培彦不可能没有得到消息。</p>
可王培彦却在这几年里都没有表现出要与顾念多亲近的举动，偏偏在顾念跟萧景琛结婚之后才表现得如此殷勤。</p>
重利的商人，他是什么心思顾涵青怎么会不明白？</p>
“我也只是在她刚出生时抱过她一回！”顾涵青靠坐在病g边，声音低得微不可闻，“在那之后，我便没有再跟她亲近，她阑珊学步时扶着她走路的人不是我，我没有给她买过一件漂亮的衣服，我没有给她梳过漂亮的小辫子，没有给她过过一个生日，我甚至没有告诉过她她真实的出生日期。”</p>
“涵青！你别说了！”王萌声音哽咽着。</p>
“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狠心，最绝情的母亲！”</p>
顾涵青凝着g上的那张脸色微白的小脸，想要伸手触摸，可手伸到半空又僵住，慢慢地收了回来，她起身，目光却深深地看着那张小脸。</p>
女儿，我从来没有为你做过什么，却给了你这么一个不堪的身世，一切的错都在我！</p>
如果这一切的错误都可以随着我的离去而消失，还你一个平静的未来，那么，我愿意！</p>
顾涵青不带一丝留恋地离开了病房，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p>
病房的帘子后面，有人轻轻拉开了布帘。</p>
病房外面的唐易恒轻轻推开门，“人已经送走了！”</p>
萧景琛点了一下头，唐易恒神色凝重地关上了门，退了出去。</p>
萧景琛看着那道关闭上的病房门，深谙的眸光里闪过的是复杂的表情，他走到病g边，挨着病g边缓缓坐下来。</p>
医生开的药有阵痛的功效，萧景琛看着她的苍白的脸上没有了痛苦的表情，紧绷在心里的那根弦才松了松。</p>
顾念昏昏沉沉，浑浑噩噩，之前太辛苦，太难受，被折腾得疲惫不堪的她虚脱得全身没有了力气得昏睡了过去。</p>
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低声的交谈，那声音似有似无，她不知道是谁在说话，但是一听到那个声音，她那空白的脑海就有了一种强烈的渴／望，是那声音带有的致命吸引力，在牵引着她，那种渴望，是她这二十六年来最迫切最期待的，渴望到了直达灵魂深处。</p>
她不知道自己渴望到底是什么，她迷糊了，睁不开眼，但眼睛却湿哒哒了一片，潮热得漫过了她的双眼。</p>
萧景琛注意到g上人开始不安起来。</p>
窝在他臂弯处的身体轻轻颤抖着，双手像抓救命稻草一般将他的手越抱越紧。</p>
萧景琛凑近才听到她压抑而迷糊的哭声，随着眼泪珠子断了线一般狂泻而出。</p>
妈妈，妈妈－－</p>
－－－－－－－－【今天更新完毕了，大家周末愉快啊，么么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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