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紧急营救（三）
我和钱智商边说边走，先来到同楼层的大厅，看见老one已经和这里的女操作员四下查看厅里游客的情况了。【】其实，如果那个人没有被拷打，这么看是根本没什么用的。不过，目前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他们大概也没别的办法了。</p>
我走过去看了下操作台显示屏，屏幕上仍动着些密麻麻的数字，是游客的id吧，我忽然想到一个主意，就跟老one说：“我想了下，戴力审问应该就在那个神机府里，虽然也算位于主要街上，但逛街的游客人数不会太多，精确清点清点位置，如果有在府里面的，应该就是了，因为那地方游客是决不会进去的。”</p>
老one说：“是个办法，不过一个操作台只能显示它连线的游客id，总共有十六七个操作台呢，也不是很容易。”说着，他就先从这里查起，过了一阵，摇摇头：“没在这里。”</p>
“那就赶紧到别的厅查！”钱智商说话的声音有些大，他也不那么镇静了。</p>
“你们先查着，我进去直接到神机府，咱们双管齐下，互通情况吧！”我也等不及了，虽然先知道此人是谁当然好，可有的放矢去交涉，但既然一时找不到，还是先过去，再随机应变吧。</p>
钱智商一摆手：“好，就这样，分头行动吧！我让里边的导游也一块查。”</p>
真是越忙越添乱，我一时竟找不到空位子了。也难怪，这时候正是下午游客上来的时候，二楼走廊里，为游客安放的简易长沙发上，都有人坐着，在看电视消磨时间等空位。</p>
情急之下，我让操作员马上把一个导游叫出来，好给我腾出个座椅，又急忙往含芳阁跑。</p>
到了那里一看，居然是把主管周泉馨给抠出来了。倒也对，她接的通知，再找别人又得费点时间。我忙说：“实在对不起，事儿急。”</p>
她笑笑说：“红色2a么，应该的。我已通知姐妹们注意找人的事了，自己出来歇歇气吧。”</p>
虽然急，但我还是先把时间往前调了下，就为的是能节省一点时间，把去戴府的时间抢回来，这样，我到那里后，时间就和现在差不多“接轨”了。</p>
怎么样，这已有点科幻小说的色彩了吧。也许有人会问，如果你们现在查出了是哪位游客，又知道他在哪里、何时被抓，是不是可以找个人守在那里，等这个人来了赶紧把他领走，不就可以避免此事的发生了么？这种类似科幻电影《蝴蝶效应》的事，想想确实很有意思，然而，甄工是绝对不会冒系统的巨大风险，采用这种方法来处理的，前边已讲过了。</p>
出了客栈门，直奔外边坐上“专轿”，赶紧就往神机府赶。</p>
已不是初次去，轻“轿”熟路，很快就到了。问了府前的差役，果然戴力是在府里，太好了。</p>
马上把名帖投给这差役，求见戴力，他传到里面后却迟迟没有回音。</p>
我心里着急，就跟这差役搭讪说：“戴大人今日公务繁忙啊！”</p>
当然，这是探探口风，希望侥幸能探听到点信息。不料，这里的人都十分机警，他只是客气地说：“戴大人每天如此，且请耐心略等片刻。”</p>
我不好再搭讪，只是心里更急了。不过已熬到了“现在时”，这时耳边送话器传来老one的声音：“040，我们查出了一个客人，就离你现在的位置不远，又没在街上。对，你现在已到了神机府了吧，那他应当是在府里边了，我看就是他。”</p>
当初钱智商坚持实行ic卡的门票系统，后来又对工作人员分配了id号，后来证明这些决策都极富远见。要是用纸门票，像今天这种情况，我们别想从里面查到任何游客和工作人员的位置。</p>
当然，钱智商也不是专业的it行业出身，系统学过电脑，但他喜欢电脑游戏，而电脑游戏，可以说是与it行业的发展与时俱进，一些软硬件的升级发展，马上就被应用到电脑游戏中。我想，他是在电脑游戏中把握了行业脉博，到“穿越游”这个应用了最新最高电脑技术的新型景区，才毫不生涩。</p>
我装作踱步，走到一边低声问：“是个什么样的人？”</p>
“男的，二十七八岁吧，挺瘦小的，毫不起眼，肯定是个外地来的，身边有个包。别的情况就不知道了，钱总又不让搜他的身。不过，就算知道了也没啥用，是吧？”</p>
“他身体有没有异常反应？”我问，心里却祈祷可别听到肯定的回答。要是拷打已开始——我不敢往下想了。</p>
“没有异常反应，很平静，一点不像你那时一抽一抽像在——”真得服老one，这时候他还有心思扯。</p>
“去你的吧。好，有新情况随时再告诉我，不过我不一定能马上回话，因为一会儿要进去，交涉时就不能答话了。”</p>
“那当然。你就把这送话器一直开着吧，让这边能随时知道你在那边的情况。”</p>
我重新踱回来，又等了一阵子，终于里边传出有请，一个人出来陪同我进去。</p>
到了大堂，我看见戴力已从公案前站了起来，一拱手说：“戴某今日公事繁忙，未能及时请进晨大人，失礼之处，万勿怪罪！”</p>
我也赶忙回礼道：“哪里哪里，晨某乃不速之客，不请自来，有扰大人公务，已是深感冒昧。不过，事属紧急，也只好不顾这些礼节了。”</p>
差役引领我在戴力公案旁边一个客座椅子上坐下，这同初见时两人面对面的平等场面有所不同，多少让我感到处于一种较为被动、从属的地位。正在思索究竟是先试探一下，还是直截了当说明来意，戴力却先开口说：“晨大人所言紧急之事，可是为了贵邦内为我所拘之人？”</p>
我心中一喜，他先把这事提起，就等于承认他们抓了人，事情立刻明朗化，下面的交涉就用不着再费劲试探了。老实说，他们若是不承认这事，恐怕真挺麻烦的，我还得先证明他们抓了人，这事儿可一点不好证明，但不证明，交涉放人便无从谈起。</p>
“正是。晨某即为此事而来。当然，并非有怪罪之意，我邦之人来到此地，自然应遵守祖邦律法，若有违犯，自应受到惩处。不知贵府所抓之人，所犯何事，晨某愿闻其详，然后再与戴大人协商看此事如何处分为好。”</p>
戴力没有先回答我的问题，却忽然问道：“晨大人是如何得知此事的？”</p>
这个问题还真有些出其不意，还好我已不是第一次与他打交道，在心理上已有所准备，预先想了他多疑可能会问的问题，不至于在慌张之下说漏嘴，“从贵府雇的老妈子那里知道的啊”，那可就闹大笑话了。</p>
“我们出来的这些人，都会有记录，家人朋友也都会关注他。有人在路上看见贵衙的公人将他押了过来，报告了晨某。”</p>
“原来如此，”他点点头，停了下才又问：“那晨大人自然不知道他所涉何事了？”</p>
“这个，当然不知。”</p>
“那晨大人可听说过有人潜入紫禁城之事？”</p>
“啊，这个么，晨某略有耳闻。”回答完，我突然心中一惊，难道这个被抓之人竟会和那件事扯上了关系？如此一来，那事情可就严重了，不但别指望把他弄出来，恐怕还会连累我们整个旅游项目了。</p>
“不瞒晨大人，现在所押的那个人，就是被紫禁城守卫扣住的。因上回夜闯禁宫之案圣上已交由戴某处置，所以他们便将此人转到神机府审问。”</p>
听到这里，我一颗心都沉甸甸坠下去了。</p>
这人看来是瞎眼又遭鞭炮崩，痴呆患上脑膜炎，不但根本没救了，甚至连救的价值也没有了。他如果真的闯禁城，我不但不能护他，还得为了大多数游客的利益和他切割，免得影响了大家。</p>
不过，我总要把案情搞搞清，好跟领导有个交代。情况要是太糟，交涉不行，真得考虑劫狱了。“那么，此人是在紫禁城中被抓住的了？”</p>
“这个，具体的案情，不太方便透露。”我一听，心中又是一沉。要不就是这个戴力也和咱们某些官员一样，打官腔，借此好让人给他送礼；要么，就是案情真的严重，他不想透露也不好透露。</p>
他这么一说，我还确实不好再接着问下去了。</p>
我正在心里苦思用什么办法能把这交涉进行下去，戴力却手捻颔下胡须，轻声说道：“晨大人，你何不直接问问他本人？”</p>
这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不由得一怔，惊愕地问：“戴大人，这却是何意？”心中刹那间闪过了千百种猜想：他是不是要借此来观察动向？让我俩碰头，以便搞清其行动是否与官方有牵连甚至出于我们授意？或者，只是单纯要看我们的笑话：你等子民是这般盗贼强徒，可见管教不严，国格何在？</p>
这一刻，我真是如芒刺在背。</p>
戴力没有回答我的问话，看他表情却显得颇为轻松，双掌轻轻一拍，如同鼓掌的姿势，真是不怒而威——“来人，把嫌犯带上堂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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