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信徒的诞生
随着枪声的响起，车内的噪杂和混乱陷入平静。所有人呆呆地站在原地，罗伯特惶恐地看向依在凳椅的典狱长。
此刻，站在典狱长周围的人盯向滑落到罗伯特脚边的手枪，内心像是还未崩溃的堤坝在最后时刻悬住了。
因为过于紧张和慌乱，典狱长没有拿稳手枪，在他从枪袋里抽出手枪后，气愤与慌张使得枪柄从指尖脱落。直到此刻，罗伯特与典狱长的动作都僵直着。
“好了各位，趁现在赶紧跑吧，要不然大家都逃不掉。”在门口那位脸上有几道刀疤的人，手里拿着枪非常自然地讲道。
缓过神来的人看向他和跟随这个人身后躺在地上的警员，他们被自己的警服蒙住头，每个黑色的衣服上都留着一个孔洞。
接着这些人才注意到铁板上流出一滩深红色的液体。这时所有人反应过来，刚才的枪声来自于那里，同时也明白枪响时发生什么。
“他……他们怎么了吗？”这时一个内心有些承受不住这种经历的人迷茫地问道。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做法让眼前的人带来不一样的感受，那个刀疤脸得意地说：“你说他们吗？已经被我们杀了。”
说着他握紧枪指向罗伯特，一脸严肃地问：“兄弟，看出来你是一个狠角色，要不要加入我们帮派？”
罗伯特站在典狱长面前，低着头瞧向他，见没有人说话便转过身面向刀疤脸。
一直手肘半撑在地上的典狱长，感受着铁板上冰凉在见到眼神十分凶狠的罗伯特转过身后，索性平躺在地上。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罗伯特给刀疤脸个并不是很感兴趣的眼神，并嗓子沙哑地说：“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然后他边扶着凳椅边踉跄地往囚车门口走去。
“是吗？我可是对你的表现很欣赏的。”刀疤脸撅起嘴，脸部像是一个囧字，之后他的食指穿过扳机扣枪身像是套圈一样的滑下去。
罗伯特一瘸一拐地走到刀疤脸面前，然后抓紧旁边的扶手穿过他们，在见到脚底的后愣了下，但还是咬着牙踏过还有温热的鲜血与躯体。
接着来到囚车门前的他，想要推开铁门，但发现需要专门的钥匙，这令他有些不爽地用脚踹过去，但是铁门只是“砰噔”的发出响声，接着又变得平静。
除了刀疤脸，所有人都将视线转到他的身上，像是在期待他能够像刚刚那样，拥有挑战典狱长的勇气和实力来打开大门。
只是接下来罗伯特并没有像他们所希望的那样，而是直接做到旁边的座位上捂住脸，并咬紧嘴唇深吸口气缓缓叹出来。
“我只是一个工程师。”在所有人的沉默中，罗伯特像是在自白似地说。
“我不知道你们因为什么原因被抓起来的，但是我要说我是完全无辜的。”罗伯特看着自己刚走过的地方留下的血脚印，双手搭在腿上讲道。
过上几秒，他又双手一摊，用自嘲地语气说：“硬要说我的罪行，可能就是直接顶撞自己的院长吧。”
“结果只是将政府的移民计划告诉大家，就要遭受这样经历。”说完，罗伯特站起身一拳打在铁门上并喊道：“该……死……的……败类院长和警卫！”
紧接着他继续捶着铁门说：“要是我当他们的领导，我就把这种依靠自己地位肆意妄为的家伙，衣服扒光绑起来，将他们全都扔到雪地里待上几十天，再把他们毒打一顿，直到他们好好感觉到我这种人所经历的一切！”这些讲完后，车内的囚徒面面相觑。
车内保持一会寂静后，中间一个人呼喊着：“消灭败类。”
而后，又是几个人举起拳头跟着附和：“消灭败类！消灭败类！”就连跟在刀疤脸旁边的人都对罗伯特的发言有些认同。
躺在过道的典狱长觉得情况不妙，但这一次换成他不敢动半下。面向车门的罗伯特听着车内的口号，可他只觉得十分吵闹，现在他只想要离开这里。
现在囚车的街道两边已经开始聚集起人群，群众在听见枪声的时间，先是心中一阵悸动，但之后又对发生什么情况表示好奇。
“消灭败类！正义是属于我们的！”渐渐的，车内的要求开始不至于消灭败类，逐渐增加的想法越来越多，这些奇怪的话令罗伯特十分恼火。
“闭嘴！现在连出去都不知道怎么办的家伙，还想着去实现你们幻想的话！只是在做梦吧！”然后，罗伯特焦急地透过旁边的小窗户见到有人前往囚车这边后，更加紧张地看向面前的锁扣。
突然他猛地想起那个刀疤脸手上的枪，只是刚刚拒绝过他的自己并不想又舔着脸回去请求他。于是，他阴沉着脸转过身扒开站在前面的刀疤脸和他的跟班。
来到躺在铁板上的典狱长旁边，弯下腰捡起他滑落在地的手枪，并将旁边的警棍塞进衣服里头。
不想去数手枪弹夹里有多少子弹的罗伯特站起来，手臂搭在背椅后，轻轻踢下典狱长的脚质问：“喂，枪里面有多少子弹？”
典狱长被这脚一踢，害怕地颤抖下身体，因此想要继续躺着装死。
见到没有反应，而是选择装死的典狱长，罗伯特嘴角一撇地“切”一声，然后蹲下来到典狱长面前，用枪抵在他的下巴上。
下巴感到一阵凉意的典狱长立马睁开眼睛，呼吸急促地用手撑起身体，想要与枪口拉开距离。
在颤抖地托起自己的身体后退几步便撞到一名刚刚恐吓过的囚犯的腿，他大喘着气小心翼翼地讲：“抱……抱歉。”
典狱长的行为让罗伯特觉得非常墨迹，同时再见到典狱长的脸令自己非常反感，他不自觉地拉开枪栓，“咔哒”的声音让典狱长快速蹬起双腿。
“说！说，说，说！我说！”典狱长随即靠在凳腿上张开手挡在枪口的方向，好像这样子做子弹就不会打中他。
“快说！”罗伯特站起来把枪离典狱长更近一些吼着。
“满的！满的！这几天没有用过的！”典狱长慌张地讲。
站在罗伯特后面的刀疤脸早已放下拿着枪的手没有说话，而是用那只手靠在背凳，静静地看向眼前的情况。
得到回应的罗伯特放下手臂，但立刻抬起手向刚才的方向开一枪。
警用枪的后坐力使他的手稍稍有些颤抖，不过好在自己控制住了。
惊魂未定的典狱长看向自己裆下凹进去的弹孔和弹到他脸旁的弹壳，他咽口口水，声音一颤一颤地讲：“谢……谢谢。”
对此罗伯特没有说话，他转过身重新来到囚车的门前在众人的注视下把枪口放到锁扣边，并连续开上几枪，直到扣动扳机只能发生“叮，叮”地声音才把手枪扔到已经冰凉的血迹里。
车厢里的回音贯穿所有人的耳膜，罗伯特在轻推铁门无果，又一次用力踹在门上。
这次，终于有些成效，罗伯特打开面前的铁门，外面的寒风即刻吹在他的脸上。
感受到另一种感觉的罗伯特忍着疼痛跳下马车，接着他裹紧自己的衣服，在众多人的视线下跑向街道旁的小巷子。
见到门被打开，罗伯特第一个离开车厢，车里大多数的人全都悄咪咪地放开脚步往外面奔去。
直到剩下还躺着地上的典狱长和刀疤脸以及他的跟班，典狱长慢慢站起身，并举起双手说：“那个，门打开了。”
“我知道。”刀疤脸露出一副笑容，可这个瘆人的笑容使典狱长不知道怎么办，他盯向刀疤脸手里的枪，一股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
“你知道吗，典狱长。你最开始殴打的是我的人，现在受这么重的伤你觉得要怎么还呢？”
典狱长深吸口气，迟疑地讲：“嗯……我以后会释放你们帮派的人。”
听见典狱长的回答，刀疤脸轻蔑地笑一笑，并摇摇头说：“你的提议确实很让人心动，但是现在对我没有什么吸引力。”
说完刀疤脸迅速站起身，对着典狱长开完数枪。
受到枪击的典狱长随即倒地，察觉不到疼痛的他，摸着自己身体，在隐约感到一股液体从自己身体喷出后惊恐地喊不出声。
见到典狱长没有立即死去的刀疤脸，来到典狱长面前，把枪扔在他的身上说：“真是抱歉。”
然后转身，在跟班的陪伴下离开车厢，独留下典狱长感受死亡。
而已经走进巷子里的罗伯特一瘸一拐的扶着墙往前走，原本就没有吃东西的他，加上打斗的经历已经没什么力气。
他双眼一合准备向前倒去，就在这时，一双手抱在他的胸前将他拖住。
感受到这个情况的罗伯特撑着自己剩余的气力睁开眼，然后转过身瞧去。
只见四个人跟在他身后，像是见到偶像一般，他们半张开嘴不知道要说什么。
直至过上半分钟，罗伯特疑惑地看向他们，扶着墙壁故作镇定问：“有什么事吗？”
这时，刚才托住罗伯特的人——也是刚才在罗伯特坐着的人昂起头向他敬礼并喊道：“首领好！”
几人见状后，也有样学样地站直身子喊：“首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