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谢幕5

  一大早，很多人都涌进直播间等待着十二的出现，直播间还是一片黑，但是那滚动的弹幕还是能够明显看出人们的热情。

  警局里的人还在紧张做着准备，开会商讨着各种可能发生事故的应对方案。

  林子翔隔着栏杆给十二递过去几个包子：“看你好像并不是很紧张的样子。”

  “没什么好紧张的，在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准备，现在就等你们准备好了就可以开始了。”

  “那恐怕还得等一段时间。”林子翔趴在桌子上，歪着头喝着豆浆：“他们啰嗦了一晚上，好困，赶紧结束我要回去睡觉了。”

  “当警察不能熬夜怎么行。”负责看守十二的警官笑着搭话。

  “我现在还不是正式的警察，我只是个孩子啊哥哥。”

  另一边，罗伊也守在电脑前，他有一口没一口喝着粥。

  “老板，我们至于冒那么大的风险去警局把他们捞出来吗？”何培铁打着哈欠抱怨。

  “当然至于，他们自首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我们逼出来。他们知道我耗不起了。”

  “你说接下来他们的那个什么直播会有人相信吗？”

  “那我们为什么要等他直播完再动手。”

  “他们准备了那么久，我总要见识一下，不然太不礼貌了。好奇心可是上天给人类最好的礼物了，”罗伊把最后一口粥喝完：“走吧，我们该出发了。”

  很快，警方通知十二可以到直播自嘲现场准备了。

  用来直播的房间是一间小办公室，里面原来的东西基本上被搬空了，十二也无法判断出这间房间一开始的作用。十二和几个熟悉的人打了招呼，坐到准备好的位置上。

  “可以开始了吗？我准备好了。”

  “嗯，开始吧。”

  直播间终于出现十二的身影，弹幕在这时候疯狂滚动起来，让罗伊不得不把弹幕关掉。

  在一个警官说了一段开场白以后，十二开始发言了。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以及我身边发生的事情的关注。相信很多人都看过罗伊的发布的视频，也因此对我有很多疑问和质疑，所以接下来我会把关于我的故事告诉大家。我叫做黄十二，我有一个哥哥叫做李言歌，我们是重组家庭，所以我们并没有用同一个姓氏，但是在我们还没有长大的时候我们的父母遭遇变故过世，所以年幼的我们只能靠着父母留下的资产和别人的帮助才能顺利长大，而帮助我们的人正是罗伊的父亲，所以罗伊在视频里说我们是他的同伙这并不是谎言。”

  十二说到这里，故意停下来喝了口水，给那些观众一些反应的时间，他余光看到那疯狂滚动的弹幕，显然这个这个回应出乎了很多人的预料之外，他偷偷看了看坐在旁边的李局长，后者不动声色示意他继续。

  而在不断向警局靠近的车上的何培刚作为一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开始问罗伊十二那么说的目的，毕竟他清楚知道十二从始至终都没有成为过他们的同伙，如果非要说有，那在合作刺杀杨瑞龙的时候算半次，毕竟那时候他们是被迫合作的。

  “用谎言来击穿谎言吗？有趣的选择。”罗伊并没有解答何培刚的疑惑。

  十二喝完水以后继续讲述自己的故事。

  “我们从小在罗伊的父亲的教导下学习、识字、练武，他一直教导我们要成为一个善良的人，后来他染病去世，罗伊作为他唯一的儿子继承了他的一切，包括我们的服从。有一天罗伊提出了一个疯狂的计划，他告诉我们要杀掉几个坏人，然后让我们脱离他们成为这个世界的英雄，我们都信以为真，后来我们袭击了孤儿院，把孤儿院院长杀死，因为他软禁了其他人，让那几个女孩受到迫害。在院长死掉的那一刻我是开心的，我觉得我参与一场正义的战斗，我让坏人得到了制裁。原本我认为孤儿院的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因为一切都非常顺利，不过罗伊好像不满足于此，他开始把方警官的身份泄露出去，然后利用舆论逼迫方警官，我认为这是我们之间缝隙的开始，我的哥哥在知道这件事情以后找到我聊这件事情，我们一致认为迫害一个善良的人并不是我们一开始的计划，所以我们给方警官提供了一点帮助，罗伊对此非常不满，不过他骂了我们一顿以后就继续去准备他的计划。”

  十二又停下来喝了几口水，然后把水杯递了出去示意没有水了。他接着说道：“后来我们就去教堂杀掉教堂里的人，他们同样有罪，他们借着神的名义收割信徒的金钱，还怂恿信徒从事各种犯罪活动，所以对于他们的死亡我并不觉得有一点怜悯。不过那天有警察受伤了，事后，我很害怕，我害怕我们继续下去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伤，也害怕有一天事情暴露我会从一个大家都喜欢的人变成人人得而诛之的坏蛋，所以在罗伊发布视频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躲起来。后来，他说要袭击警局，我们认为他已经疯了，不愿意参与到他的计划里，那天我们大吵一架，然后他去进行他的计划，我们回家继续过我们的生活，我们约定好他帮我们保守我们身份的秘密，我们也帮他保守他的计划不被从我们这里泄露出去。袭击警局的计划并没有成功，杨瑞龙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所以后来他找到我们，告诉我们再帮他最后一次就会彻底放过我们。因为杨瑞龙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我哥哥答应帮他杀了杨瑞龙，后来我偶然得知他不光是想杀掉杨瑞龙，还想把我们兄弟两也在杨瑞龙死后也杀掉，所以才有了后面他视频里我和他打斗的画面。”

  十二说完起身对镜头鞠躬：“我要说的就那么多，很抱歉让大家有了期待，希望我刚才的发言能够解开一些大家对我们的误会，我坚信我们并不是罪不可赦的人，我们还值得被拯救。我们这次来自首，是相信法律能给我们所做过的错事做出公正的审判，也希望在某处偷偷观看直播的罗伊也能尽快悔悟，和我们一起接受审判。谢谢大家。”

  十二深深鞠躬，持续了很久才直起身子坐回椅子上，他坐回椅子上，安静等待直播结束。

  ……

  直播已经结束，不过直播间的弹幕依旧在不停滚动，看着弹幕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少，何培刚非常不满骂道：“他们看不出来这是个谎言吗？”

  “谎言总是那么脆弱，它甚能够被另一个谎言击破。”罗伊检查完弹夹后再次放回手枪里：“他表演完了，该我们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