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问明情况

  李大叔家在整个村看起来算是很好了,三间的三层小楼,前面有一个院子。大概是刚刚才造成,看上去很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在看给我们领路李大叔憨厚的笑容,我明显看到了空气中冒出肥羊两个字,这样的人不宰宰谁啊!

  “是红梅来了!”一个爽朗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一阵声响之后,便是一个大大的笑脸迎在门口。

  “李大婶,好久不见了!怪想你的!”沈阿姨一个箭步上前拉住那个人的手,我才明白原来是房子的女主人。看样子应该是介于中年和老年之间的年纪,整个人有些发福,红光满面的,神采飞扬,与李大叔憨憨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我猜她应该才是作主的人。她一拉就把沈阿姨拉进了屋子,李大叔笑笑也跟了进去,我也只得跟着他们进屋。

  “可不是吗!好几年了!你也忙!本来还想着让你尝尝自家出的蜂蜜。可是都没什么机会。”那个李大婶边说边又看向我,“这么水灵的姑娘是谁啊?我记得红梅你生的是儿子呀!”

  “哦,是这次我的助手!南宫冰月!”沈阿姨介绍道。

  李大婶看看我,有些不知如何反应。

  我习惯地笑笑,心底暗暗咒骂,我就这么不像律师吗?虽然我也还不是!“大婶,叫我冰月就好!”

  “真是个机灵的孩子。对了,你们尝尝自己蜂蜜泡的茶,老头子,还愣着干吗,赶紧泡茶去!”李大婶反应过来就忙说道,对李大叔是毫不客气地使唤。我心底笑笑,看来猜对了,八成李大叔是个气管炎。

  李大叔尴尬地笑笑,就去泡茶了。没一会,两杯香气四溢的蜂蜜茶就端到了我和沈阿姨的面前。为了显示自己的礼貌,看沈阿姨端起喝了一口,我方才舀起喝了一口。

  真是很不错啊!本以为不好喝的呀!很香甜!

  “好喝!”我不由赞叹道。

  “那是,我家的蜂蜜谁不说好吃!城里人可喜欢了,说是什么天然鸀色产品。”李大婶骄傲地满脸泛光。

  我和沈阿姨自然是附和。

  “这个养蜂效益挺好的吧?”沈阿姨开口问道,对我使了个眼色。我会意地从包里舀出记录本记了起来。

  “什么效益?”李大婶和李大叔面面相觑,李大婶看我记录的样子又说道:“红梅,这都要记下来啊!我们都是没文化的,不懂的。”

  “效益就是赚钱不?没事,就是随便记记,你们照实讲就好,昨天晚上李大叔也没细说,今天我想具体了解了解情况,也好给你们出主意。”沈阿姨耐心地解释,我无趣地转起了中性笔,被发现的沈阿姨瞪了一眼,连忙停住,埋进记录本里。快说话啊!我要无聊死了。

  李大叔和李大婶听了,明白地点点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响李大叔才说:“那当然不错了,要不也盖不起楼房!谁知就出了这挡子事!”

  “我看那就是李大力那个家伙看着眼馋,讹咱们的!”李大婶马上接口道。

  “你看你,都是乡里乡亲的,怎么能怎么说!”

  “不这么说,还怎么说。他家牛死了要我们赔五千块钱,我们家的蜜蜂也死了好多,找谁去赔啊!”李大婶讲得义愤填膺。

  “本来就是咱家的蜜蜂蛰了他家的牛呀!依我看还是赔钱省事!”

  “看你没出息的样!人家红梅大老远的都来了!还这么说!难道就这样赔他五千块钱!你咽得下这口气,我可不!”李大婶也顾不得我们在场,数落起李大叔来,一副恨铁不成钢得样子,“还有啊,他家的牛要是没招咱家的蜜蜂,蜜蜂能豁出名的蛰牛呀!”

  “那乡里乡亲的,总要给个面子。”李大叔明显落了下风,声音都小小的。

  “你给人家面子,人家给你吗?还不是到县法院告你了!”李大婶越发的大声,李大叔被说中心事,搭拉个脑袋无话可说。

  李大婶方转向我和沈阿姨:“你们可别介意!这个老头子总是搞不清!”

  我尴尬地点点头,毕竟看了一出夫妻吵架。却看沈阿姨似乎没有任何影响地泯了口茶,才开口道:“大婶,你刚才说你家的蜜蜂也死了好多?”

  “可不是,算起来大概有三千块钱呢!合着我家倒霉啊!不仅蜜蜂死了,还要被人告!”李大婶叹了口气,站起给我和沈阿姨的杯子都续上水。

  “蜜蜂是不是蛰了一下就会死啊?”沈阿姨又问道,我则埋头把刚才的记录下来。

  “那当然了,蛰一下自己也死了!”

  “那栓着的牛怎么会把蜜蜂引来的?”

  李大婶没词了,捅了下李大叔。李大叔抬头,皱了皱眉才说道:“大概就是气味了!蜜蜂这东西对气味可敏感了!”

  沈阿姨点点头,示意我记下。

  “那我们可以说是李大力没有把牛洗干净!”我突然停下,兴高采烈地说道。这应该可以作为受害人的过错了吧?

  不仅沈阿姨,还有李大婶和李大叔都笑了起来。我有些莫名其妙,难道我说错了吗?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无奈地看着笑得正欢的三人。越来越气恼,嘟起嘴:“你们笑够没?”

  三人大概是看我的脸色,终于不笑了。

  李大婶看看沈阿姨才说道:“冰月真是个城里小姐啊!牛身上的那股味是洗不掉的!”

  我这才明白自己搞了个大乌龙,脸庞“刷”地就红了。尴尬地看看四周,连忙低下头,舀起笔,装作认真记录的样子,期望可以躲过这个时刻。

  “好了,别装了!”沈阿姨终于仁慈地开口。

  我抬头,可怜兮兮地看向她。她却又是一笑,我不由有些气闷。

  “大叔,带我们去现场看看吧!”沈阿姨却毫不理会,自顾跟李大叔他们说道。

  “这么急啊,先吃饭吧!”李大婶忙说道。

  “不了,先看看再说!”沈阿姨拒绝道。

  “那行吧,我等你们回来再烧!老头子,你带红梅他们去!”李大婶吩咐李大叔。

  李大叔自是不敢怠慢,领着我们就向案发地点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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