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一 我叫杨尘

  一日,炎夏永昼,青虹大陆天鹰城西街,凡人的日子十分难过,本来就本小利微的商贩生意更是不好做。街边小贩偶尔看到行人路过吆喝几声便不在叫唤,还不时用袖子擦去满头大汗。

  “生意难做,生意难做,若是让在下算上一卦,必定腰缠万贯,大富大贵。”只见一衣衫褴褛,长相还算得上端正,尤其是双眸,如天之有两曜,非常的迷人,彷佛能摄人心魄,但脸上却是沾满了污垢的十五六岁少年沿路大声喊道。

  要不是少年手持算命大旗,几乎与要饭的无异。少年走进一空寂无人的贩摊,微微一笑,拱手道:哦,这位兄台,看你生意平淡,定是恶鬼缠身,厄运连连,若是让在下替你捉鬼除妖,肯定药到病除。”

  这位摊主本来就因为生意不好,又被那火热的阳光烘烤的全身湿透了,心情极度不爽,哪里能给少年什么好脸色,眉头微微一皱,冷哼道:“滚一边去,别妨碍老子做生意。”

  “看来不是恶鬼缠身,原来是脑子有病,五行缺德,怪不得生意全有,是在下失策,莫怪,莫怪。”少年可不是好欺负的主,摇了摇头正要离去。

  摊主当时就不乐意了,直接爆起了粗口,怒骂道:“****的,你小子给我站住,看老子今天不揭发你这个江湖骗子,我名字倒过来念。”

  摊主直接发难,跳起来,一个飞扑将少年按在了地下,少年那看过去就营养不良的身体,哪里是一米八的大汉的对手,少年的身子落了下来,脚一触地,不由得一个踉跄,嗑了一嘴巴泥。

  摊主更是一个起身,撸起袖子,对着少年拳打脚踢,少年脸色刷的白了。

  伴随着摊主大汉的举动,路人顿时带起了一阵滔滔不绝的议论。

  “这小孩怪可怜的,看他消瘦的小身子骨,我看他挨不了几拳。”

  “可怜个屁,你是不认识他,小小年纪不学好,学江湖骗子那一套,到处坑蒙拐骗。”

  “不是吧,话也不能这么说,人家也是混口饭吃。”

  “你不知道,他可是东街那个老乞丐收养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原来是这样,东街那老乞丐我见过,就是个疯子。”

  听着周围传来的各种嘲讽、不屑和叹息,少年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起来,那一句句话语如同一根根利刺深深刺进他心里,让他的身躯忍不住颤抖起来,少年发现形势不妙,双手抱头,用着哭腔喊道:“大哥,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出人命。”

  少年的叫喊好像起了成效,或者是在路人的注视下,面子有点挂不住,摊主不再动手,拍了拍尘土,小声嘀咕:“真是晦气。”往少年身上吐了一口痰,然后心中的怒火已经得到平息,大步流星的回到自己的摊位。

  少年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不只是是摊主,还有这个世界,这种情况身为每天浪迹天涯的少年已经是家常便饭,他恨欺负他的人,更恨这个世界。

  “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一出生就可以有父母疼爱,不愁吃不愁穿,更者那些佳境优越的孩子从小就可习武,不用受人欺凌,更不用提那些世家弟子。”少年在心中呐喊,拳头握紧。

  只见少年眼中闪过一道坚定的光芒,心中道:“我定要成为一名武者,不用再受人欺负,更要其他武者仰视我,只能一辈子追随我的步伐,但却望尘莫及。”

  武道世界,强者为尊,这里没有任何公平可言,你实力强,比你弱的只能任你践踏,即便被杀,也只能怪自己实力不济,怨不得别人。

  不过武者大多不会对凡人出手,因为练武就是与天为敌,超越生死,不过也因此跳出六道,不再进入生死轮回,永世不得超生,杀死凡人,只会引起天怒,使武道受阻,等于自毁前程。

  尽管成为武者意味着不得超生,但成为武者将受人敬仰,享尽隆华富贵,延长寿命,其中的种种好吃显然让人对此乐此不彼,所以但凡有些天赋的人都会练武,除非天赋实在不尽人意,与其成为最低阶武者,不如当一凡人来的安全。

  少年在他人异样的眼光中,缓慢的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于他人看法他早已经习以为常,算命的旗子也不要了,不顾一切的转身离去,只是拳头握的更紧了。

  “小羊子,又来打酒吧。”只见衣冠简朴,年过半百大娘对路过的少年露出慈母般的微笑,小羊子乃是少年的名字,是一位收养他的老乞丐所取名的,老乞丐没什么文化,只是在羊堆中捡的,所以叫他小羊子。

  “顾大娘好。”少年大步进入酒店,酒店只有两层楼,酒店门口挂着牌子,酒店内一般为八仙桌长板凳,普通的红木地板,黄泥墙,每层只有百米平方大。

  酒店主卖竹叶青酒,其色泽金黄带绿,纯净透明,香甜适中,柔和爽口,有淡淡的苦味而无强烈的刺激性,其余味中有汾酒和药材浸液形成的特殊感觉。长期饮用有强身健体的功效。

  由于顾大娘的竹叶青酒物美价廉,深受客人喜爱,即便是武者也喜欢在练功之后小酌几杯,消除一天的疲劳,所以平时生意火爆,客人来来往往,可今天就显得冷清。

  少年一屁股坐了下来,拿起水壶大口喝了起来,片刻后,才缓了一口气,看了看四周发现空无一人,问道:“顾大娘,今天生意怎么这么惨淡。”

  顾大娘沉默不语,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顾大娘有什么困难不妨告诉我,看我能不能帮的上忙。”少年继续问道,主动想替顾大娘分担困难。

  “哎,我只是小生意哪里教的起那么高的人身安全费,只前他们还只拿大头,我们还有点蝇头小利,现在他们的费用简直变本加厉,我哪里交的起,我交不起他们还天天来闹,生意都没了,我哪还有钱给他们。”顾大娘叹了一口气说道,人身安全费也就是这一带流氓头子收保护费一种变相的说法。

  西街的流氓头子乃是一名武者,不过进阶缓慢,最近又遇到瓶颈,所以在大肆收刮民脂民膏,西街的百姓都是敢怒不敢言。

  少年听完大怒,直拍桌子,大骂道:“这帮土匪简直丧尽天良,惨无人道,这还是人吗?真的是……猪狗不如。”

  顾大娘倒是咧嘴一笑,用手指点了少年的头,开口道:“你小子,我怎么不见你骗人时候这么义正言辞。”

  少年听完脸一红,不过心中的愤怒不减,大娘可是除了老乞丐外唯一看得起我,对我好的人,怎能不生气,心想:“我替人看相,本来就是你情我愿,怎么能算骗人……对不算骗人,这不是骗人,这就是交易。”少年又点了点头,仿佛是肯定了心中所想。

  “算了,不说这些,还是半斤麦酒吗?”大娘似乎不想多讨论这个不愉快的话题,麦酒所以各方面比不上竹叶青酒,不过物美价廉,在顾大娘的酒店里更加受平民欢迎。

  少年愣愣不语。低叹了一口气,喃喃道:“武者,我一定要成为武者。”只要成为武者不止自己可以不受欺负,大娘的酒店也可以得到保全。

  大娘摸了摸少年的头:“你小子在嘀咕什么啊”

  少年沉默了许久,想通了什么,才道:“没什么,今天不打麦酒了,打半斤竹叶青酒。”

  大娘呵呵一笑,道:“你小子,有那么多钱吗?”

  少年小手往口袋一伸,尴尬了摸了摸头,好像不只是没那么多钱,而是身无分文……

  “算了,也不知道店还能开多久。”大娘往酒壶里盛了一斤,递给少年。

  “这怎么好意思顾大娘。”少年尴尬的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去拿酒壶。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也没有客人放着也是放着,拿去吧!”顾大娘语重心长的说道。

  “谢谢了大娘。”少年也不推迟,拿了酒壶径直出了酒店,并不是少年急着走,只是眼睛已经湿润,又想起了什么,扭头进房。只留下一句:“大娘我以后叫杨尘,左木杨,望尘莫及的尘。”取这名字是杨与羊同音,尘字是希望自己的武道之路别人只能望尘莫及。

  杨尘说完终于忍不住,扭过头,用衣袖捂着脸,泪水涌出,杨尘快步穿过西街的大街小巷,前往东街,这时天公不做美,下起了倾盆大雨,杨尘的衣服瞬间湿透了,杨尘把酒壶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

  这时候半路却杀出了陈咬金,一位身穿黑衣的大汉犹如铁塔般挡在了杨尘前进的路上,黑衣大汉把玩这手中的小刀,小刀发出淡淡蓝光,一看就不是凡品。

  黑衣大汉用着让人不可抵抗的声音喝道:“打劫!”

  杨尘见势不妙,扭头打算就跑,可是一位也身穿黑衣的男子挡住了后面的退路,男子身形消瘦,不如黑衣大汉强壮,但那比杨尘高一个头的身高看过去也不是杨尘能奈何地了的,而且很可能这两位还是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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