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古灵子的过往
“白尘从小收养君陌翊歌，对他有再造养育之恩，所以君陌翊歌这次来参加玄天大典，本来就是怀着以死报恩的心。”
“可是卫天我收你为徒，虽然有教导过你很多东西，但是终归还是要让你去拼命来达成我的目的。”
“这般行径，实在不能称得上是光明正大。”古灵子摇头苦笑道，从收卫天为徒开始，古灵子的内心每时每刻都在纠结折磨，现在跟卫天坦白了其中秘辛，古灵子眉间的隐忧也是去了不少。
“呵呵，可是师父终归是跟我说明白了，没有让我白去送死。”卫天淡笑道，语气丝毫没有被利用欺骗的愠怒。
“原来你也猜出了一些。”古灵子撇嘴一笑，那笑容中充满着对自己的不屑与嘲讽。
“师父。。。可以跟我说说你所要达成的事情么？”卫天轻声问道。
“可以。”古灵子转头看着卫天平静的侧脸，缓缓说道。
“我以前跟你说过拥有影元素的我神尊之前修行极为困难，这主要是因为我未达神尊不能与天地元素共鸣，光靠自身元气激发出的元素太过斑驳不纯。那时的我虽然能模拟不少元素，但是与人对敌皆是败得很惨。”
“我小时候是玄州某个不知名小镇上的孤儿，父母的死因现在几百年过去我早就忘了，身为普通人的他们无非就是被林中元兽所杀，不然就是为某些修元者家族看不顺眼随手所杀。在那所小镇上这样的死因毫不奇怪，身为普通人只能怨命不好。我连父母的尸首都没见到，也不知道凶手是谁。在父母死后我在小镇上吃百家饭长大，六岁时觉醒元素，然后自己摸索修行方法，在小镇上、在一些大城池里与人对敌皆败，进入森林试炼也差点被元兽果腹。”
“十几岁时，我修为堪堪到玄尊，然后被一个家族盯上，毕竟影元素实在是太过稀少逆天的元素，那个家族将我抓了回去好生研究，也教给了我不少仙阶、甚至真阶的元技，那时我以为自己终于熬出了头。可是几年后我修为增长依然缓慢，而且战力依旧低下。那个家族开始不耐烦，肆意打骂我，然后我就沦为了那个家族年轻一辈的陪练，毕竟影元素可以模拟大多数元素，会给家族的年轻一辈提供很多的战斗经验和元素感悟。身为一个只能挨打的陪练的生活，足足持续了五十年。我前后当了那个家族五代少年一辈的陪练。”
“后来我寻了个机会，终于逃出了那个家族，那个家族的人追杀我到我出生时的小镇里，拿小镇全镇的人威胁我，我无奈只能走出藏身之地，那小镇从小抱我长大的镇长看我畏惧的眼神如同看一个瘟神。可是那个家族一个从小打我到大最后成为族长的年轻一辈为了向我立威，将镇长在我面前击杀，我终于是彻底崩溃，修为走火入魔直冲破了神尊瓶颈。”
“那一日小镇的上空，万千元素四溢横飞，照的一方天穹都是成为了彩色。”
“之后我游历大陆两百年，终悟出了元素融合的方法，战力算得上是神尊级别的巅峰，可是因为我走火入魔的缘故，我的修为终生不能到达半神。”
古灵子静静说道，语气毫无起伏，仿佛在说一个别人的故事。
可是卫天看着古灵子脸上微抖的皱纹和那紧皱的眉头，依然能够清晰感受到古灵子强忍着的情绪波动。
“那师父所要达成的目的，便是晋入半神之法？”卫天皱眉问道。
“不错，我困在半神门槛前足足几百年之久，也是悟出了一些蛛丝马迹。我这样的情况若是想要晋阶，便要把所有的元素都感悟完毕。”古灵子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
“所有的元素。。。”卫天沉吟道。
“所以师父的目的便是想要进入东方家族的藏经阁，去感悟时间、空间两种元素？”卫天猛然有些明悟。
“正是！”古灵子重重点头道。
“本来十大天地元素都极难感悟，可是我机缘巧合之下竟然都感悟的差不多，其中光明、黑暗元素的感悟便是拜你那岳父所赐。”
“原来还有这么一茬。”卫天点头道。
“想必东方家族也是明白这其中缘故所以一直不敢让师父进入他们家族中的传经阁。”卫天失笑道。
“哎，我未进半神便是半神下无敌，我若是进入半神，“擎天五柱”则必有我一席之地啊！”古灵子慨然长叹道，而卫天也丝毫不觉有丁点夸大，他的师父本来就是如此恐怖的人。
“你去玄天大典拼命搏杀，不应该只是为我谋机缘。”古灵子最后摇头说道。
“想我古灵子虽坎坷但光明磊落一生，临老还自污名声，实在是白活了几百年，但此时能跟卫天你坦白，也算是问心无愧了。”古灵子轻声说道，脸上神色终于是缓缓归于平静。
“此次你去玄天大典，当为自己而战。若是能够胜出，玄州五大势力的底蕴你全可随手招来，我又怎可为自己私心而耽误你成为一名绝世强者啊。。。”
“不是的，师父。”卫天脸色平静，摇头说道。
古灵子微微挑眉。
“师傅有其事，弟子服其劳。这本来就是天下拜师收徒的道理。我一路受师父保护教导，自然该为师父去挣得机缘。”卫天认真说道。
“几百年在半神门槛面前的徒劳无功，该是一段怎样漫长艰难的岁月啊。。。”卫天悠悠叹道，他从古灵子看似平静的叙说当中听出了许多艰辛困难，先不说神尊之前被人随意吊打的屈辱，就是成为神尊之后却发现自己永远无法再寸进一步，在明知自己无法到达半神的事实前徘徊百年，光是这份几百年孤独的彷徨就足以将人逼疯。
经受许多苦难折磨的古灵子，变强的心未必就比卫天弱，所以他能在愿望达成之前跟卫天说明白事情原委自己放弃，当真可以称得上“光明磊落”四字。其实古灵子还是当初小镇上那个吃百家饭长大的纯良温和的少年，求战百败未动摇丝毫心境，哪怕是在大家族中被人当做沙包般锤了五十年，他也未尝想将那个家族举族夷灭。即使在行走在险恶的江湖上几百年之后，古灵子唯一一次违背本心利用卫天这件事都没有成功，临了古灵子还是心虚坦白。
“卫天，你不怪我么？我将你骗到玄州参加玄天大典，利用你的命去达成我的目的。”古灵子声音微微颤抖的问道。
“呵呵，怎么能怪师父。”卫天摇头笑道。
“师父，一直是个好人啊。。。”卫天轻声道，眼前浮现出了跟着古灵子一年多来经历的种种事情，不说在从炎州到玄州对卫天细微之极的保护历练，就说在凤凰出世那件事中古灵子的所作所为，就足以让卫天完全的相信这个师父，愿意为他从九死一生的玄天大典中争取那一丝机缘。
“师父，就等着我胜出，为你向东方家族提出进入藏经阁的条件吧！”卫天重重说道。
古灵子老脸微微有些涨红，望着远处翻涌的白色云海，久久未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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