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黄

  吕候言回去已是夜晚,屋内也不见长运踪影,无聊坐下后把玩着老者这几天都在研读的一本经书,书内文字晦涩难懂,也看不懂些什么,正放下手中书籍后长运走了进来,对坐吕候言,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他,半晌后,从腹部掏出一本沾着点点泥土泛黄的书籍扔到吕候言面前,“这本书本是老夫多年前外出一富贵之地所得,修炼多年,因为身体的缘故,老夫知道不适合修炼此书,也就一直被我藏着,也许你奇特的身体构造能将其修炼而成也不一定,但要切记,此书非一众乌合,理解不到之处不要急于求成误入途径,慢慢研习,十年左右或能有成。”听到这古怪老头又是十年二十年的话,也是一阵纳闷,那么长时间,修炼完后岂不是一把年纪了,还争个什么劲,“我说老祖,您张口就是好几年的修炼时间,难道没有简单点的修炼书籍吗?”长运看到吕候言这副朽木不可雕的样子就是一通教训。“你这傻瓜真是不知深浅,如此奇货可是不知费了老夫多少精力才将之夺得,不领情的废物。”

  完全没想到这老头突然发这么大的火,悻悻然的将那本书揣到怀里。“我练,即便十年不行,那二十年,您老满意了吗。”老头也不说话,冷哼一声道:“我出去一会,你自己好生琢磨。”

  因为时间久了,所以书籍表面有点黄了,翻开书页只见四个小字立在左下角《大黄残页》,书名虽然有点土气,但也并不在意那些,继续翻到下页,一副图案展现眼前。那是一个年轻壮士在海边打水,旁边海鸟飞过自上掉下一坨东西快要砸到壮士的景象,看到这里有点莫名其妙,继续翻页,下一幅图则依然是那个壮士,海鸟不见了,但脸上有一坨明显的东西挂着,而那壮士也不管,好似没有感觉到一样,水桶里的水盛满,正要返回的步数,表情则是一副欢喜样子。

  看到这里他不禁好奇,被长运所看重的东西只有这些无聊的图像吗,好奇下又翻到下页,婴儿刚诞生出世,明眸闪烁,没有哭啼的表情,双眼好奇的打量着四周,而周围空无一人,只有花草伴其身旁,是一章婴儿降生图,下页,婴儿被万物生长缠绕,身体四肢变成自然花草的一部分,一副生机怏然的奇怪图案,而脸部则面无表情,微闭着的双眼,一切显得与世无争,看到这里好似感觉到了什么,脑海内将之触之,却又触其无物的状态让他失神。

  翻书的手臂下垂,头颅下坠直到‘咚’的一声碰到桌子,而他却无丝毫察觉,体肤没有任何知觉,完全沉浸于脑海当中。

  人潮汹涌中,无人回头,他在人群中茫然四顾。树叶落下时,无人关注,他在树下拾叶观察。夜晚星辰当空无火光自明,他在夜下举目细望。这一切是如何运行且生成,他在疑惑。他是谁?吕候言在远处观望,那好奇之人回头,俩相对望,原来是他自己,他走向另一个自己问道:“你在此处作甚?你以后要去哪里?你为什么会是我的模样?”另一个他则静静的看着他。“天地无人推而自行,日月无人燃而自明,鸟兽无人造而自生,能否告知这些为何?”

  俩人沉默良久均不知互相看法,此时,景象变幻,农田地里,老汉手持锄头汗流浃背的劳作,俩人上前问道:“老汉为何日夜操劳农物,而不去云游四海,处处为乐,却在田地这般辛苦呢?”老人头也不抬继续务农道:“老汉这般只为家中妻儿温饱,不求神仙那样逍遥快活,只图安稳现在就够。”

  俩人似有所悟,久久沉浸不能自拔。天道人,是生万物各物其职,而万物则各有所念,生成世界各处的不同之处,有福即有祸,有贵则有贱,这些规则是无法打破的铁律,但到底为何,二人始终不得其解。

  吕候言看向另一个他,微微笑了下,消失不见了,或许是梦,但醒了,看着眼前这本书的画始终迷茫不解,刚才那个与自己如此相似的人是谁,是梦感觉如此真实,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

  野兽怒吼声此起彼伏,吵得这整座山好似要随时倒塌,山上的石块不断往下滚落,更有些许弱小的树枝也被震断,来人若是凡夫俗人可能被这幅景象吓得落荒而逃吧。

  此时山脚下站着四个老者,四人相互运转手力织念着一个小型阵网,蓝光流溢充满神秘莫测,阵网渐渐变大脱离四人之手,向那座大山而去。“照这般下去,恐四人之力也无法封住这畜生。”一个紫眉老者开口道,眉宇间散发紫气,显得很是不凡。而四人之中也有长运的踪影,他一言不发,看着山顶,感触着由那处地方散发出的气味神情迥异,“长运,依我看,这个想法最好打消为妙,若惹毛了它,恐怕此事难以消怠啊。”居右的白眉老者摆了摆手,示意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天地契合,山雾为罩,或许这是多年后灭此畜生的一线机会。”没有理会那白眉老者的话,长运自言自语道。那白眉老者也摇了摇头,“天命或许如此,你若执意,无人拦你。”说着向山下走去,其余二人深知长运性情,也都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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