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悄无声息成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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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城警局门口。</p>

  蓝色法拉利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p>

  不过因为它停的位置敏感，大家都以为是哪位犯事富二代的坐骑。</p>

  所以艳羡中不免夹杂着几分仇富的鄙夷。</p>

  滴——滴——滴——</p>

  正在门口抽烟的莫凛燃听闻鸣笛声，循声望过去。</p>

  车窗落下一半，一只手伸了出来，白衬衫上精致的袖口在阳光下熠熠发光，贵气逼人。</p>

  那只手很漂亮，骨节分明，细长漂亮，看上去也很有力道。</p>

  莫凛燃哼笑一声，俨然已经知道车里是哪位贵公子？</p>

  他取下嘴里的烟，碾灭在垃圾桶，迈步朝法拉利走过去。</p>

  车窗咚咚被敲了两下，“小子，下车。”</p>

  车内的男人转过头。</p>

  他脸上戴着黑墨镜，看上去有几分星范儿，让人格外想多看几眼。</p>

  “拿我当犯人？”</p>

  莫凛燃手搭在车顶，垂下眸看他，“你小子犯罪了。”</p>

  “什么罪？”</p>

  “招摇过市罪！”莫凛燃说完，自己都忍俊不禁。</p>

  段栩一脸无辜，“你知道的，我向来低调，这是我家车库里最普通的车了？”</p>

  莫凛燃低骂了一声操。</p>

  “你这一说，我对这辆车可是印象深刻。”</p>

  他摸摸下巴，记起来了。</p>

  两年前段栩开这辆车接他下班，半路出了交通事故，当时车门都给撞变形了，肇事司机一看是法拉利，吓得当场腿软。</p>

  后来，他因为这件事，买了人生第一份保险。</p>

  段栩很少开车，一来他工作很累，不能疲劳驾驶，二来他车技不是很好，能让异常忙碌的段二少爷亲自上门找他，肯定有非同小可的事情。</p>

  吃饭的地点定在居酒屋，一个很适合聊天的地方。</p>

  地方够隐蔽，环境很清幽。</p>

  也许是他们来得早，暂时人不多。</p>

  “这么好的地方，不像你的品位。”莫凛燃兀自开了一瓶清酒。</p>

  面对莫凛燃的质疑，段栩一脸淡定，身体懒散地靠在椅背上，“老周介绍的。”</p>

  默了几秒，他掀起眼皮看向莫凛燃，“你的意思是，我品位不好？”</p>

  莫凛燃舔了舔上颚，转了话峰，“咦，这清酒的味道还不错。”</p>

  “嗯。”段栩心不在焉地看着他给自己斟酒，人往座椅后一仰。</p>

  “最近发生一起凶杀案，我日夜颠倒地加班，你呢，在手术室的时间比呆在家里时间还长，我们难得能坐在一起聊天。”</p>

  段栩道：“你真有假期，就多回去看看老师。”</p>

  莫凛燃的母亲也是神经外科医生，当初他填专业的时候，家里就曾经发生世界大战。</p>

  后来他选择从警，莫母为此气了整整一年，未曾跟他说过一句话。</p>

  因为莫父的事，莫母一直希望段栩劝说莫凛燃改行。</p>

  她不想失去丈夫，又失去儿子。</p>

  又是一个莫凛燃不想回答的问题。</p>

  “对了，沈翩翩给我打电话了，她说她要出院了，让我给她介绍康复医师。”</p>

  “给你打电话了？”段栩莫名吃味，原来她宁愿找莫凛燃帮忙都不愿意找自己。</p>

  “你不是他主治医生吗？她什么时候出院你应该比谁都清楚。”</p>

  莫凛燃口气阴阳怪气的，还挤眉弄眼。</p>

  段栩低眸喝酒，不语。</p>

  想到胡成凤的事，他问：“沈家的案子你知道多少？”</p>

  “你说沈翩翩父母的案子？”莫凛燃抬眸，“虽然不是我经办的，但巧合的是，我师傅当年亲自查的那案子。”</p>

  “沈月朗为什么杀他老婆？”</p>

  “我以为这件事整个江城的人都知道，”莫凛燃哼了一声，“他老婆怀上别人的孩子，他大概是受不了戴绿帽子，”</p>

  “所以……是一尸两命？”</p>

  莫凛燃偷偷看了段栩一眼，说：“是的，孩子都成型了，被活生生从母体中剥离。”</p>

  段栩心中一震。</p>

  他曾经有位姓迟的学长是法医，从他口中也听说过不少离奇惨案。</p>

  偏偏这案子的凶手是沈月朗。</p>

  在他印象中，沈月朗一向斯文儒雅，完全无法想象会是那样残忍的人。</p>

  “其实我也觉得奇怪，沈月朗向来风流，居然被自己老婆绿了就受不了，案子人证和证物齐全，他自己也认了罪，好像……根本没有什么悬念，”莫凛燃突然意味深长地看向段栩，犹豫，抿唇，“他在商场上不是很多对手吗？也不排除是有人故意搞他。”</p>

  段栩缓缓抬眼，脸色阴沉：“你看着我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们段家？”</p>

  “除掉沈月朗，顺利拿下江城金山地块的……”莫凛燃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算了，不谈公事，喝酒吧。”</p>

  段栩皱了下眉，金山地块是江城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土地拍卖，也是史上起拍价最高的地块。</p>

  当年那场拍卖会被誉为“史诗级”土地拍卖。</p>

  沈月朗背靠国外资本家，是段家当时最大的竞争对手。</p>

  “我相信我爷爷的为人。”</p>

  莫凛燃不置可否，抬眸看段栩一眼，忽然弯唇道：“话说回来，你干嘛那么关心翩翩的事？”</p>

  段栩顿了下，说：“她是我的病人。”</p>

  “病人而已？”莫凛燃眼尾上翘，笑得琢磨不透。</p>

  段栩错开目光。</p>

  而这一刹那的闪躲被“神探”莫凛燃捕捉到，他直接笑出声。</p>

  段栩胸口被一种说不清的情绪胀满，猛喝了一口酒，“除了病人，你觉得还能是什么？难道你觉得，我会对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有想法？”</p>

  “翩翩成年了。”</p>

  莫凛燃纠正道。</p>

  段栩蓦地想起，沈翩翩的资料上写着，她是十一月份生日，也就是说，她住院期间已经不知不觉过了十八岁生日。</p>

  悄无声息的。</p>

  “医生关心病人是正常的，而且玉佩在她身上，我自然对她的身世感兴趣。”</p>

  虽然段栩努力为自己的反常行为辩解，却有越描越黑的趋势。</p>

  莫凛燃叹息，“说起来，翩翩身世挺凄惨的。她二叔收养她，其实只是想霸占她的财产，根本不管她的死活。”</p>

  ***</p>

  “段栩哥哥真的这么说。”</p>

  沈年年眼睛里瞬间焕发出光彩。</p>

  沈翩翩嗯嗯点头。</p>

  段栩的确说了跟盛红依没有可能，但也说了跟沈年年八字没一撇。</p>

  沈翩翩只说了上半句，不敢说下半句。</p>

  沈年年瞥了眼沈翩翩受伤的腿，幸灾乐祸道：“托那个老太婆的福，你可以推迟出院了。”</p>

  “她……还在医院吗？”沈翩翩小心翼翼问。</p>

  沈年年说：“没有，听说是她儿媳妇生小孩，她才到医院来。老太婆真是钻钱眼里了，说我爸霸占了朗庭的财产，要打官司，让我们把她女儿的遗产还给她？你爸的案子，法院都已经判赔偿她二十万，我看她是把钱花光了。”</p>

  “她去家里闹了吗？”</p>

  沈翩翩记得，父母出事不久，胡成凤就去沈家闹过一次。</p>

  原因是沈泰来成为她的监护人后，朗庭的股权也落到沈泰来手里，胡成凤知道后后悔了，想把她抢回去。</p>

  那时她已经八岁，有选择权，她害怕胡成凤，相比之下，呆在沈泰来身边安全点。</p>

  也许正因为这样，胡成凤一见面便恨不得掐死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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