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房子被占了
纪云翻了个白眼：“证件是对一名执教者最权威的肯定，你如果连医师资格证都没有，怎么来医学院执教，谁会相信你讲的东西？”
他摸了摸头，露出一副懊恼的表情：“最近风声很紧啊，以往的话我厚着个脸皮倒是可以叫你直接来上班，可是这段时间非常敏感，我也不能做的太过分。如果让其他人抓住把柄的话，对我会很不利的，你才来这里还不清楚形势，我这个院长位置，其实坐的并不稳固。”
这一点牧城倒是瞧出了一点端倪，先前学校门口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他一个院长却毫不知情，可见他对手基本上已经架空了他的权利，说不稳固那是这老头抬举自己。
“那你说怎么办吧。”牧城有些丧气，一瞬间生出美梦破碎的感觉。原本以为有了这老头当靠山，自己便可以风花雪月，泡妞上班两不误。哪知这梦想还没实现呢就听闻这老头外强中干，在这医学院不过是挂个虚衔，根本说不上话。
“要不，先给你安排个保安职位？前几天小王回老家娶媳妇，辞职不干了，他位置还空缺着呢！”纪云扭扭捏捏的说道。
“噗——”牧城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
“您老人家确定不是在开玩笑？”他神情之中已经带了一丝怒意。开什么玩笑，让自己这一代小神医当个看门的，这不是在有意奚落我吗？
纪云自己说完都感觉老脸一红，唯唯诺诺的道：“不过是将就一段时间罢了，再过个把月，马上我就给你安排考取医师资格证书，到时候你来院里上班也显得名正言顺不是？”
“而且，我们医学院很多美女学员呢！我给你安排的地方绝对是其他人梦寐以求的！”老头朝牧城贼兮兮的笑了笑，甩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这老头，看不出来啊，表面一本正经的，原来是个闷骚货！真是……让本少喜欢！
“什么位置？”牧城的好奇心也被勾出来了。
“监控室。”这色老头一脸神往的补充道：“除了厕所，整个学院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你的手掌心。如果不是我老人家年岁太大，又身兼要职，这个位置肯定轮不到你的！”
牧城还能说什么呢，半晌，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深得我心啊！”
两人初步达成共识，牧城也没必要在院长室久留了，临走之前，老院长又拽住他的袖子里里外外郑重其事的叮嘱了一番，让他不要打纪融凝的主意。
这更加勾起了牧城的好奇心，心里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起来。他紧紧攥了攥拳头，给自己立下军令状，一定要泡到纪融凝，不然怎么对得起色老头的悉心栽培啊！监控室，多么令人热血沸腾的所在啊，老头，我对你的感激之情如同长江之水滔滔不绝，无以为报之下，我决定帮你照顾你女儿了。
牧城跟一直候在门外的纪融凝打了个招呼，约好晚上吃饭地点，就在医学院门口叫了个车，然后对司机说了个地址。“桂都门东大街丙52号。”
“回家喽！”牧城欢呼一声。
好久没回来了，足足三年了吧？牧城透过出租车的玻璃往外望去，看着一幕幕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突然想要逃的远远的。
近乡情怯，就是此刻自己心中最真实的写照吧。
也不知道房子现在怎么样了？七年前，父母车祸离世之后，这是他们留给自己唯一的遗产。这里，充斥着无数的回忆，有悲伤，有快乐，现在想一想，更多的却是一种缅怀。
只有回到这里，才有回到家的感觉，才能感受到片刻的宁静。心灵的港湾，不外如是。
牧城取出钥匙，却发现房门锁换了。去楼上邻居王婶家里，发现对方家里人不在，也锁着门。
三年来，爷爷牧群带着牧城四处漂泊，每年都会邮寄回来大笔钱让楼上王婶帮忙照看自己的房子，包括打扫房间，修葺管道等等。毕竟这里代表的意义对于牧城来说是举足轻重的，爷爷牧群也深深明白这一点。
发现王婶不在家，牧城也不打算等了。重新回到房门前，从袖口取出一枚银针，将针尖探入锁扣里，三下五除二，房门就被打开了。
他不禁自嘲的一笑：“如果有一天，我当医生混不下去了，可以考虑做个江洋大盗。”
一只脚迈进房门的当口儿，又下意识的缩了回来。他怯了，他怕自己看到父母的遗照，会忍不住哭出声来。
那张一家人吃饭的八角圆桌，可还在？
隔壁间阿姨送的人头马画像，可还一直挂在墙面上？那上边被彩笔涂抹的无数条痕迹，可还一如当初的深刻清晰？
那个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场景呵，在那里，他被捧在手心里，温柔的呵护着，母亲身上的栀子花香清幽迷人，是他最眷恋最着迷的所在。
牧城一咬牙，闭着眼睛跨进房门。
在睁开眼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进错了房间。屋里的摆设，与离开的时候大相径庭。
他一愣，重新来到屋外，看了下门牌号——1502。
没错，没有走错！只是这房间，怎么成了这个样子？错愕之后，牧城的心中便升腾起无穷的怒火，这怒意是如此强烈，像暴风雨般在胸腔里沸腾、翻滚。整个鼻腔内都跟灌了风似的，火辣无比。
“王婶，每年我都会寄回来大笔的钱让你帮我照看房子，你竟然财迷心窍，背着我将房子租了出去。”牧城咬碎牙齿，指节咯咯作响：“贪心不足蛇吞象，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这里是牧城心灵的寄托，绝不能受到半点玷污。
他冲进屋子，将不属于这个屋子里的所有一切都扔出门外。
茶杯，饮水机，集邮册，一切东西都被砸了个稀巴烂。
累了，乏了。他背靠着墙壁慢慢往下滑，跌坐在地面上。一脸颓丧的从口袋中掏出一包利群，吧嗒吧嗒的抽起来。
这一刻，他看起来是如此颓废，这个平日里明媚无比的男子，只有在真情流露的时候，才会让人感觉到心痛。
中午，时钟当当当的响了十二下，牧城一动不动，像座雕像一般委顿在地面上，闭着眼睛假寐。
下午一点，两点，三点……
五点整，时钟响了五下。牧城睁开眼睛瞧了瞧，又懒懒的将眼睛闭上，他决定维持这个姿势，一直到地老天荒。
六点十五分的时候，电梯开门声响起。接着就是一声女子的尖叫。
“来人呐，有人偷东西了！”
牧城感觉这声音有些耳熟，懒懒的将眼睛睁开一线，然后，他呆住了。
发出尖叫声的女子，也同样呆住了。拨打报警电话的那双纤纤玉手，凝滞在空中，怎么都按不下去。
“是你？！”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