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医不叩门
“你爷爷才有病呢！”话儿大怒，爷爷的身体情况自己最清楚了，每半个月一次全身检查，能出问题就怪了。眼前这人长得獐头鼠目，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早就听爷爷说过，一些江湖骗子喜欢装成高人出来诈骗，眼前这人绝对是其中一员。只是骗到自己头上，未免可笑。
话儿正要冷嘲热讽一番，老人伸手摆了摆，制止他的诘问，笑着对牧城说：“年轻人，你说我有病，我可是每个月都做全身检查的。我得的是什么病，说来听听看。”
他语气温和，唇角带有一缕笑意，不过这笑意更像是猫捉耗子一般的戏谑把戏。
“你看的是西医吧？”
“不错。”老人微微颔首：“难道我的病情西医看不出来？”
“有时候心脏出问题，西医的二十四小时动态心电图是看不出毛病的，西医的那些把戏最没用了。你现在每两个月都会出现一次心脏假停。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最迟一个星期，就会出现第一次心脏假停，届时还是身边跟着人比较好。”牧城侃侃而谈，每当给人治病时，他都会迅速代入角色。
看他一本正经，自信满满的样子，倒是真有几分大医风范。
不过，老人是不会相信他的，他的身体可是由世界权威西医比尔教授亲自检查的，他不相信随便跳出来一个人就比比尔教授还要厉害，况且对方的年龄还这么小。在他想来，对方行骗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治疗心脏假停，西医西药是没用的，你也不会同意那些没用的西医在你身体里安装一个起搏器吧。那玩意要是没电的话可糗大了。”
牧城还想继续说话，那青年却摆了摆手，淡笑道：“说完了，小子？”
牧城一愣：“说完了……”
青年脸上忽然泛起一阵冰寒之色：“说完就给老子滚！MD，骗到我爷爷头上，不想活了？”他俊秀脸颊露出讥诮的笑意：“这几天心情不好，原本还想拿你找点乐子，谁想你竟然给脸不要脸，拿我爷爷的身体开玩笑。心脏病，呵呵……笑掉我的大牙！我爷爷有没有心脏病他自己会不知道吗？要不是今天出来玩不想影响心情，我早就叫人拖你出去喂狗了！”
话音一落，藏匿在周围的三个黑衣汉子顿时露出身形，将牧城紧紧的围在中间。
牧城不由苦笑，医不叩门，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当医生的，千万不能主动找患者，不然对方会让你很难堪。这就是中国的国情，所谓的讳疾忌医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算了吧话儿，跟这样的人生气不值当。”老人率先转身朝酒店门口走去，竟然懒得多看牧城一眼。在他看来，这种诈骗的戏码未免显得低级了些，调侃几句就兴趣怏怏了，他这样身份的人，也懒得和一个小青年一般见识。
“还不滚，CNM的！”青年上去踹了牧城一脚，牧城双目一凝，正想发作，那两名保镖探手入怀，故意露出黝黑的枪械把手。
牧城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躁动的情绪平复下去。门口一直注意这边的苏菲连忙迎上来轻轻拍了拍他手背，缓缓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冲动。
“招子放亮点！”其中一个黑衣保镖将牧城脸蛋拍的啪啪作响，又丢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便随着老人离开。
“你没事吧？”苏菲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事。”牧城笑着摇头。
“他们若是不信，你就随他们去吧，总有一天，他们会回来找你的。”苏菲安慰道。
牧城正想答话，刚才拍打他脸颊的那个黑衣保镖又折返回来，笑眯眯的说道：“不得不说，你真是个白痴，诈骗竟然骗到郭老身上，少主人令，让我回来教训你一顿！”说着，就要拖着牧城的脖领子将他拽到一个包间。
“我数三个数，拿开你的咸猪手。”牧城眼中闪跃着一丝杀气。三个带枪的保镖老子不敢动手，只是一个，我还不放在眼里。
“不拿开，又如何？”黑衣冷笑道。
“三！”牧城根本没数一二，眼中一冷，食中二指捏住一根银针蓦然刺出。“渡藏神针之鬼头针！”
那黑衣保镖只觉得眼前银光一闪，他伸在空中的右臂便僵住了。
起初是几根手指麻痹，接着是整条手臂都使不上力，软哒哒的垂在一旁，仿佛抽去了骨头一般。
“你对我做了什么！”黑衣人骇然失色，这一刻，他才知道眼前这个瘦弱的青年实力有多么恐怖。在对方出手的一刹那，他竟然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牧城根本懒得搭理他，朝一旁的苏菲眨了眨眼睛，脸上的冰冷杀气快速消退，又换上了那副色迷迷的样子：“小姐，我有这个荣幸和你共进晚餐吗？”
苏菲没有答话，而是张大嘴巴看向牧城身后。
“恐怕没有这个荣幸了，再往前走一步，我一枪崩了你！”答话的是那个黑衣保镖。此时他用左手握着一把黑黝黝的左轮手枪，正指在牧城脑后。
牧城就像没感受到威胁一样，继续笑呵呵的等着苏菲的回答。
看见有人拔枪，周围顿时一片惊呼声，整个一楼都乱了套。苏菲紧紧捂着嘴巴，心口通通直跳，她脚底发软，竟然忘了随着众人伏低身子寻找掩体。
须臾间，整个一楼接待大厅只站着三个人——牧城，黑衣保镖，还有苏菲。
苏菲牙齿得得打战，纤指朝牧城身后指去，结结巴巴的道：“有……有枪，你……你快跑……”即便这么危险，她仍然不忘提醒牧城，却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安危。
牧城冲她点点头，仿佛直到这时候才意识到危险，慢悠悠的转过身来，用极度平淡的语气朝那个黑衣人说道：“西服材质不错，哪买的？”
趴在地面上众人一阵绝倒……
“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黑衣人冷漠的说道。
“信！”牧城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但在你开枪之前，我保证你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这一刻，他眼中浮现的是对生命的漠视，只有经历过真正死亡轮回的人，才会有这样淡漠的眼神。而这样的眼神，只存在于两种人身上——医生，以及军人。
军人，可以杀人。而医生，可以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论是伏在地面上心惊胆战的众人，还是苏菲，黑衣保镖，这一刻，所有人的视线全部都集中在牧城身上，他淡淡的语气不容置疑，那份冷漠到极致，从容的有些可怕的眼神中，充满着金属一样的冰冷质感，让人一直从脚底板冷到了脊椎。
这样的眼神，不会出现在人类身上，更多是出现在……毒蛇身上！
——复写眼！
没有人怀疑牧城说的真假，只会觉得，他说的每一句话都理所当然，他说你要死了，你就会死。
“你确定？”黑衣人皱眉，小腿轻微的打着颤。
“我确定。”
“好吧，我相信你！”黑衣人点点头，然后微微一躬：“对于刚才的失礼，我向阁下表示道歉。”
“我不接受。”牧城摇了摇头。
黑衣人努力调整面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诚挚一点，然后弯腰又是一个九十度鞠躬：”对于刚才的失礼，我向阁下表示歉意，同时恳请阁下谅解。”
“好了，原谅你了。”牧城的复写眼快速消失，好像那样的眼神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他转瞬间又恢复到吊儿郎当的样子，十分大度的冲黑衣保镖摆了摆手：“小事一桩而已嘛，你这么认真干嘛……”
黑衣人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是你认真的好吧？同时又是心中一松，还好还好，这小子不用那种眼神看我了，这TM的太吓人了，人类会有这种眼神？残酷、冰冷！就算是在战场上，老子也没怕过，今天竟然差点被吓尿了。不过好在对方接受了自己的道歉，那这条手臂算是有救了。
黑衣人也是练家子，知道刚才眼前闪过的那道银光，应该是一枚银针。自己应该是被刺中了什么穴位才导致手臂瘫痪的，不过像这样诡异的伤势，如果请其他人救治是十分危险的，必须施针者来施救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这小子太邪性，还是不要招惹他为好，大少这次可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黑衣保镖懊丧的想道。
“既然你向我道歉了，你我两不相欠，你可以走了。”牧城老神在在的说着，仿佛忘记了对方胳膊还在瘫痪一般。
“这个……”见对方逐客，黑衣人老脸一窘，迫于伤势，又不敢真的离开。“这个……麻烦阁下将我的手臂救治一番可好？”说完，这名黑脸膛的魁梧大汉像个小媳妇似的扭扭捏捏小心翼翼的觑了牧城一眼。他不敢用强，他真的不敢用强，如果把对方逼急了，再用那种眼神瞪自己一眼，还不当场吓尿了？
“哦？”牧城眉头一挑：“想让我给你治病？”
黑衣人点头如小鸡啄米。
“拿钱!”牧城伸出手来：“十万。”
黑衣人闻言，差点一口老血喷将出来，怒声道：“你干脆去抢好了！”
“这是我的规矩，也不怕实话告诉你，这条手臂放眼天下，只有我牧城能治，若是你不信，尽管叫其他人试试。”牧城说完，笑眯眯的转过头来，对旁边一脸呆滞的苏菲说道：“美女，又有十万元进账，晚上请你吃法国菜。”
“法国菜也用不了十万啊。”黑衣男子都要哭了。
“能不能用得了十万不需要你来关心，挂号费十万，趁我心情好赶紧拿钱来，否则的话……”
牧城话还没说话，黑衣人已经飞快的从钱夹里掏出了一张建设银行卡。
“您银行卡号多少？”
“622700xxxxxxx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