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塔下宴让习门清领会到与谁吃饭的重要性

  7、塔下宴让习门清领会到与谁吃饭的重要性

  习门清觉得自己与“拿破仑”太有缘份，常忆起“拿破仑”。

  1996骄阳似火的一天，“拿破仑”为邮校的同门弟妹陆人接风洗尘，虽然是在外表简朴、刷了一层白墙灰的局食堂。在食堂，习门清见到了全部的另外五人，有两人叫得出名字，有三人叫不出名字但面熟，毕竟省邮校一年才200名毕业生、不在提开水瓶时相见就在圆形教室区的2个出口处相见。习门清同舍的叫林生，也是拿破仑的身材，互通姓名之后，林生大笑“老西，听过你作家的名声”；习门清在食堂的门外对着林生说“老林，我在你们宿舍打过牌呢”。老林来自隔壁县的自来水厂，写的字象溅出的水有力，还喜欢蹲着吃饭，十有九成是因为家里没有饭堂区、只有单间的宿舍和过道上的灶。另一位兄弟是习门清同班的曾委员，学校三年半里一直戴眼镜的，是班草，能把部分女生团结起来。另一位兄弟是习门清同班的冼冠军，能把乒乓球玩得如魔术，父亲在家乡是赫赫有名的校长，邮校开学时由其父开车送来的。

  被局行政办公室主任蔡女士称作“无事干”的吴干事，像是食堂话事的，在向炒菜的刚才住在我们楼下的女师傅安排菜单，排了十个菜，红烧肉，老鹰汤，煨猪脚，烧大肠，炒田鸡，酱炸鱼，野猪肉，麻蛇汤，扣肉，时令茄子，像是招待市局首长的架式，这让从没喝过甘美老鹰汤的习门清感动得差点掉泪。“无事干”忙进忙出，高高大大的身材似乎进不了食堂的门。8人聚齐没过几分钟，“拿破仑”来了食堂，身材瘦而高的曾副局同时也来了。吵闹的食堂寂静了一时。“拿破仑”说了句“无事干安排好了吧”。高大的“无事干”稍低了些头，喊了声“大家都坐好了，等领导来开席了”。“拿破仑”喊了一句“食堂无领导，只有无事干说了算”。大伙哄笑。

  宾主坐定后，“拿破仑”当起了风水先生，对众人说，我局大院的大门做得好，上坡的路修得好，得上坡才能进大门，诸位都是少壮派，这里面是有讲究的。几位学生胆怯地笑了。“拿破仑”斩钉截铁地说，各位现在是学生兵，大多数同志不出三五年就是股长，也就是台柱，真是走在鲜花和地毯上啊，你们年纪青青就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无事干显出对“拿破仑”特别感激的神色响应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是这个道理，各位学生如果以后在黄局的亲自指导下工作，那就不止是股长了。“拿破仑”大手一挥道，我个人欢迎各位留下来工作。

  这是习门清生平第一次参加公务宴请，终于长大了，也和林生一齐住进了公家宿舍，习门清的心头一阵酸楚， 刚才“拿破仑”还说过食堂宿舍对实习生免费，每月还按学校的补助标准给以26元的生活费用（因为学校食堂不给26元菜票了），另外给以一次性300元的交通费用报销。“拿破仑”似乎看到了习门清的心思，总结性地说：“从今天开始，各位向父母要钱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转过脸对无事干说，同学们的生活问题就交给你了。又动情地说：“我在省城读书的时侯，几次为省下八毛钱的公交费，从市内走路回邮校。”众人大惊。“拿破仑”像一位哲人说，没有在某个境地中经历过，不会理解这个境地的感觉。习门清看到幸福中的“拿破仑”，也看到自己不久后一副美丽的画卷。自从邮校出来，习门清就没人可追随了、也没有任何人来管束他，现在有一位师傅可供追随，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没有师傅可供追随，是一件悲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