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凌灵
“这是干什么呢？”
英昭仪搀扶着淑太妃入内。
淑太妃醉醺醺的，笑看着太后，程子谦两人。
“怎么？在问皇上，你与和妃同时掉进水里，皇上会救谁？”
淑太妃的出现，缓解了慈宁宫的冰冷气氛。
太后侧过头去，将脸上的泪水擦了，冷漠道：“淑太妃来这里做什么？”
淑太妃自顾自的在罗汉榻上坐了道：“最近闲着也是闲着，闷得慌，听见你这里热闹，便过来瞧瞧，结果就听到你在说这个老掉牙的笑话。”
程子谦拉着凌曦的手，一句话也不说的，就往外走去。
“皇上！”太后喊道。
“太后，你别逼朕。”程子谦压抑的情绪已经到达顶点。
但凡太后再说一句，要凌曦性命的话，他怕是就能与太后恩断义绝。
淑太妃抬手，用力的拍了太后一下。
“人和妃有孕，皇上与和妃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你添的什么乱？”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改不了你的老毛病。”
“当年我与先帝爷最是情浓的时候，你插脚进来……”
淑太妃似是喝醉了，不管不顾的说下去。
太后再也顾不得程子谦，只低喝道：“淑太妃，你慎言！”
“你少拿太后的架子来压我！我是你大姐，没有我，就没有你的今日！”
淑太妃猛地一拍小几子，站起身来，与太后怒骂。
英昭仪趁此机会，与程子谦，凌曦一道离开。
程子谦自始至终不曾松开凌曦的手，但因为怒火正盛，走的极快。
凌曦配合着程子谦的步子，也大步走着。
英昭仪看不下去，大声提醒道：“皇上，和妃有孕，不能这样跑。”
程子谦似是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
他的腿长，走起路来生风，凌曦为了配合她，几乎是提裙跑在他身边。
“朕……”
程子谦不知该怎么说。
“我没事，跑一跑，活动下，没什么。”
程子谦心里的难过，她感同身受，所以，无需解释。
“朕抱你走。”程子谦张口道。
凌曦摇头，柔顺道：“刘彦庆在乾清宫等着皇上，耽误了半日功夫，应该有许多折子没处理。”
“我有英姐姐陪着。”凌曦后退一步，与英昭仪站在一起。
她想，程子谦不想她看到他的软弱。
最起码，现在不想她看到。
受伤的他，只想找个没人的角落，偷偷****伤口。
程子谦点了点头，对英昭仪道：“好好照顾和妃。”
英昭仪挽住凌曦的胳膊：“皇上放心，嫔妾拼了命，也会护住和妃。”
程子谦又看了凌曦一眼，大步离去，比方才更快。
凌曦看着程子谦的背影，不发一言。
早膳，午膳都没用吧。
还在宝相阁跪了那么久。
英昭仪轻轻晃动凌曦：“你没事吧？”
凌曦摇了摇头。
英昭仪叹口气道：“你也是的，怎么就动了孟锦荣，也难怪太后动了那么大的气。
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就那么倔？只要告诉太后，你怀了身孕，太后自是不会将你如何了。”
寒香去告知英昭仪去找淑太妃的时候，提及了凌曦有孕的消息。
“恩。”凌曦心不在焉的应和着。
英昭仪只当凌曦吓坏了，小心翼翼的将她送回承乾宫，直到淑太妃来瞧凌曦，才回了永和宫。
“妃妾多谢太妃娘娘大恩。”凌曦要给淑太妃行跪礼，却被淑太妃拦住了。
“你叫灵曦？”淑太妃问道。
凌曦点了点头。
淑太妃仔细看了看凌曦的脸，又问道：“灵心是你什么人？”
凌曦不解的摇头：“凌心是谁？”
淑太妃神色微动，目光闪烁道：“不认识就算了，我不过是随便问问，你怀了身孕，好好将养着吧。”
“太妃娘娘。”凌曦见淑太妃不过说两句话就要走，急忙拦住。
“还有事？”淑太妃难得温和慈爱的说话。
凌曦抿了抿唇，斟酌着话语说道：“妃妾有孕，太后与妃妾不睦，想来想去，只有太妃娘娘能够主持六宫庶务，所以……”
“你孕反应很厉害？”淑太妃问道。
凌曦点了点头，强压住翻上来的恶心感觉。
淑太妃默了默。
就在凌曦想要再次劝说淑太妃时，却听淑太妃道：“那好，我会与太后交涉，你安心养着就是。”
凌曦诧异的看向淑太妃。
怎么这么快就答应了？
程子谦在日头底下，跪了两个多时辰，淑太妃也没有答应。
淑太妃慈爱的抚了抚凌曦的发顶：“安心养着，为皇上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直至淑太妃离开，凌曦也没想通，淑太妃为何会突然间改变主意。
“凌心……”
凌曦轻声呢喃。
是凌家人吗？
淑太妃认识的旧人？
没等凌曦想通，程子谦便来了承乾宫。
“你没什么事吧？”程子谦上下打量凌曦，见凌曦并无异样，方才安心了些：“听说，淑太妃来了承乾宫。”
凌曦点头，将淑太妃答应打理六宫庶务的消息，告诉程子谦。
“想来淑太妃是拉不下脸来，如今瞧着太后这般行事，也不得不出面了。”
凌曦暂且不想用这样的事情烦程子谦。
至于凌心，也许真的是淑太妃一时提及的。
凌曦拿了药膏来，用指尖化开，一点点的在程子谦的唇畔涂开。
又让程子谦在床榻上坐了，将裤管卷起来，果然两个膝盖红肿一片。
凌曦心里酸酸的，却不敢在程子谦面前表现出来，免得程子谦心里难过。
凌曦忙着又去拿了活血化瘀的药膏来，将红肿之处揉开，又裹了一层棉布。
待一切处理妥当，想要程子谦用些晚膳时，才发现，程子谦已经倚在架子床的床柱上，睡着了。
便是睡着了，眉心也皱成了小山状。
凌曦忍不住，用指尖轻轻的抚向程子谦的眉心，想要将他的郁结拂去。
凌曦指尖距离程子谦一寸距离时，程子谦猛然出手，抓住了凌曦的手腕，眼睛也突然间睁开，如刀锋一般，盯着凌曦。
待看清是凌曦时，程子谦紧绷的精神瞬时松懈了去，轻声道：“是你啊。”
“朕牙疼。”程子谦往床榻里挪去，委屈的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