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闯阵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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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阵内。

  四象阵的难度在于来自三大神兽的威压，青龙、白虎、朱雀三大神兽有着与生俱来的高等生物对低等生物的威压。

  它们的眼神并不杀戮，而是漠然、冷酷、睥睨天下、蔑视一切。

  玄武以防御力极强著称，此时它和两人站在同一阵营，它要听从两人的指挥突破三大神兽的防线，寻找到唯一的生门所在。

  多了一个帮手看似降低难度，实则更加凶险，因为玄武除了防御力极强之外，还有着另外一个特征：慢。

  它爬行起来慢到……好吧，慢到吐血！

  云凡因为它的速度，也的确吐过一次血，近距离被青龙的吐息震得内伤。

  四象阵是女子的任务，她经过无数次推演，自然知道生门在何处，只是被三大神兽的威压干扰，很难做出冷静的思考和反应。

  她面色紧张，紧闭双眼，强守心神，用神识控制着玄武的步伐。

  云凡则不能松懈，他必须保持清醒，守护在她身旁。

  没有任何交流和关切问候，两人坚守职责。

  时间漫长无比，玄武没爬行不到十步，三大神兽就干扰一次。

  白虎浑身散发着耀眼光芒，气势凛凛，每一次扑来都险些要了两人的命。

  青龙盘旋天际，不时的伏下头颅冲着玄武的龟壳吐上一口龙息。

  朱雀的尾翼燃烧着四面，寻找时机冲着他们喷出一道熊熊烈火。

  三炷香时间比一个时辰还要漫长凶险，而他们只走了一半路程。

  就在云凡吐了第八口血，被火焰的热度将衣衫烧着一片的时候，女子霍然睁眼，说道：“敢不敢再赌一次？”

  “你说了算。”云凡毫不犹豫说道。

  “看身后，按照玄武的脚步我们走过去。”女子转身说道。

  “跳！”云凡回头一望，默默记住每一步的距离。

  说罢，两人对视一眼，纵身跃下。

  跳指的不光是跳下玄武的龟壳，还有必须按照每一步的距离，跳跃前行，才能保持和玄武龟壳上的高度一致。

  一路蹦跳前行，显得很滑稽，但两人神色凝重，甚至不敢看对方，大脑飞快运转计算着自己的步伐。

  高度、长度、时机，都必须一致。

  陡然间，异变突生！

  女子脚尖处一道火焰冲天而起，她急忙元力尽用，飞跃而后，落在玄武背上，半跪在地，还未来得急稳固身形，对着云凡急叫道：“行不通，快回来！”

  云凡回身一望，凝滞一瞬，眼角余光瞥见白虎的凶影，不由后心发凉。

  若是她没叫住自己，刚才就丧生虎口了。

  这一望，看清了玄武背壳上有一道微弱的绿光，组成半圆形的防护罩将女子护在其中，原来刚才两人一直在这层护罩中，只是在里面看不见罢了。

  “不要！！！”

  女子脸色惊恐，呼天抢地喊道。

  云凡瞬间反应过来，一跃而起。

  脚尖刚离地，一股剧烈的痛楚传遍全身每一处，身侧传来的重力将他扫飞出去数十米远。

  空中，身体倾斜飞出，狂吐数口鲜血，沿着身体的轨迹洒在半空，闭上双眼的一霎那，看到一条青色龙尾……视线瞬间被龙首阻隔，近在咫尺！

  青龙大口狂张，一口龙息喷出，云凡甚至能清晰感受到龙威让空间扭曲得气浪。

  云凡双眼一抹，昏死过去，身体被龙威再次震退数米，就在即将倒地时，后背传来一阵温热，一滴晶莹滴落在他的眼隙，渗进眼睛里。

  原来，女子在出声的同时，就已利用铁盘圣器，强行提升速度，飞至而来将云凡接住。

  圣器铁盘掉落在远处。

  她单膝半跪在地，将云凡接在腿上。

  “对不起……”女子泣不成声。

  一股元力顺入云凡体内，让他缓缓苏醒。

  “还有……噗！”刚一张嘴，大口鲜血喷了出来，将女子的半边脸颊都喷得殷红。

  “还有机会！”云凡说道。

  女子拼命摇头，用袖子去擦拭他嘴角的血迹，她心想云凡只是安慰自己，四象阵她很了解，但却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导致两人死亡，愧疚不已。

  “书……”云凡虚弱说道，“书是机会！”

  这时，古阵中凝顿了一刻。

  四象阵已失败，接下来的三才、两仪、一元均被触发。

  整个空间刮起一阵阵狂风，将天空撕裂，将二人的脸颊刮得变形。

  天空中的黑布似乎被扯碎，裂出一道道白色裂痕，凶光洒在大地各处。

  大地被极光刺破，一条条地缝越裂越宽，一只白骨手臂从某条裂缝中抬了起来，紧抓地面，慢慢爬出人形骷髅。

  越来越多的白骨出现，是先前消散的士兵，提着刀剑，扛着盾茅，朝着两人涌来。

  两道更加明亮的极光柱出现，天空中出现两个圆点，飞快旋转成太极图样。

  三大神兽虎视眈眈地凝望地面，嘲笑着渺小的两人。

  玄武侧了侧头，机械式的爬着，离两人数十米远，透过白骨士兵的头顶，可以看到它背上护罩绿光顶部的弧度。

  四象，三才，两仪，一元的异变都展现出来。

  云凡缓缓抬手，指着绿光的弧度。

  “玄武还在行走……扶我过去！”云凡艰难说道。

  女子没有回答，没有犹豫，将他横抱起来，飞至玄武的背壳。

  没有收到任何阻碍，骷髅士兵的眼睛里似乎写满了嘲弄。

  玄武不属于敌对阵营，但那又如何？一旦它爬行到四象阵的生门，护罩就会消失，一样会死。

  玄武驮着两人，继续机械的趴着，践踏着无数窟窿士兵的身体，也没能减缓它的速度。

  离四象阵的生门只剩不到三炷香的时间，这是两人最后的时间。

  坐在龟壳上，可见四周无穷无尽的骷髅士兵，将他们包围起来。

  三大神兽像是完成了使命，重归于原处，并未消失，而是漠然地看着一切。

  “对不起。”

  女子诚恳致歉，说道：“是我太骄傲。”

  是的，云凡先前一步破两阵的举动深深影响着她，她太自信，也出于害怕云凡支撑不到终点，才决定一试。

  可是失败了，败得彻底。

  “说什么都晚了，我怕你死。”女子说道。

  “这么巧，我也是。”云凡强颜欢笑，说道。

  他说过很多次类似的话，但这一次很苦涩，也最认真。

  “都怪我！”女子自责道，说着就要哭出来。

  “即使破了四象阵，还有三阵，破了三阵，还有最后一道阵，而我们根本不知道最后一道阵是什么，又怎么能说一定能破呢？”

  云凡沉默了会儿，说道：“再说，还有两柱香时间，谁说一定会输。”

  他说的是输，不是失败，不是死。

  自古以来，无数人闯过古阵，只有五个人成功，最后一道阵其实才是关键。

  九阵确实很难，可是依靠无数次推演计算，总有成功的希望，而且很大，难道以前闯古阵的人就没有天才吗？

  当然不是，他们在出那片空间的时候，刻下自己的名字，不是想后人以此为戒，而是意气风发，欲流芳万世。

  可，还是只有五个人成功。

  那么，最后未被记载的阵是什么阵？怎么破？笔记里没有提到，云凡却整整想了五年。

  同样的，他不敢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对的，但总要一试。

  然后他想到了书，被收在两人储物戒里的数万卷古书。

  无数人破阵，必然也想过将书带出古阵，可那些书还在，即便有人成功了，也没能带出去一本书，证明这些书根本不能被带走。

  越书子是书痴，一生爱书如命，留下古阵防止奇将殿盗取，那么必然会留下生门给后人。

  万卷瑰宝是遗产，不能背带走，但可以记在脑海里。

  事实上，从进入那片空间得到《通悟笔记》、了解历史真相后，自然的将《通悟笔记》和古书当成了至宝，而把古阵当成是防盗手段。

  可如果说最大的财富不是古书，而是他钻研一生的古阵呢？要知道，古阵才是越书子一生钻研的最大成就，就没想过让后人继承么？

  很遗憾，云凡不是爱书之人，他读书只是因为性情自闭和家庭缘故，古书或者《通悟笔记》也好，都不会让他产生强烈兴趣，他来此是为了寻找古阵术，不得到古阵术的话，其他一切没有太大意义。

  女子是爱读书之人，所以不能理解他对古书和笔记的冷淡，以为云凡天纵奇才、谋略过人，才能事先想好怎么破阵，才能举一反三学会古阵，故而对他敬佩有加。

  但实际上云凡从一开始就是抱着学习古阵的目的在看书。

  尤其是最后五年，他几乎都在潜心思考最后一道未被记载的阵，所以学的阵法自然就少了。

  六合阵，五行阵，两仪阵，他只精于这三门阵法。

  他能破阵，也自然会布阵！

  能布三阵，能否以阵破阵？

  就好比寒窗十年，面对试题时的心情。

  他也很忐忑，能不能高中状元，能不能破了最后一道阵？

  对于最后一道阵，他只肯定地猜测和古书有关。

  如今面对数万骷髅士兵，他更加确定了心中想法。

  数万骷髅，数万古卷，真的很巧合。

  云凡抬头，看着天上的太极图样，生出一种猜测——最后一道阵，真的存在？

  是啊，如果是从一元阵到九宫阵，那么也许会有以“十”命名的阵法。

  但是破阵的规则，是从九到一，一以下又是什么？零？零便是无，怎能是阵？

  或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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