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小丫鬟叫云霖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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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秋儿起了个大早,让店中的伙计找来一个大木桶,放在小楼的院中,里面放了些泥土,又埋了些石块,才将玄敢找来的那些幼苗种了进去。正忙活着,却见庞大叔拖着肥胖的身子跑了进来。

  “燕公子,有人找!”说着,脸上还笑咪咪的。

  看他样子古怪,秋儿不由问道:“什么人来找我啊?”

  “是两个漂亮的小姑娘!”

  “小姑娘!”秋儿心中不由得一喜,难道是芙蓉姐他们带卤料来了,随后又觉得不对,就算是也应该是一个大姑娘,哪里会有两个!

  满腹好奇的返回大堂,却见果然是芙蓉姐,不过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女孩,大概十岁左右,个头也比自己要矮上许多。

  一看到秋儿过来,芙蓉满脸的喜悦,急忙上前几步,一把抓住秋儿的手说道:“燕……公子,可是又见到你了,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就瘦了,是不是吃不好啊!”

  看到庞大叔一脸的了然,秋儿有苦却说不出,心里也十分纳闷,一直以来这芙蓉姐姐同自己可是进退有度的,怎么突然间竟如此亲密,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还是说她不知不觉间对自己芳心暗许了!

  想到后面的这种可能,秋儿不仅一头黑线,下意识的将手向后缩了缩。

  哪知这芙蓉姐姐越抓越紧,不仅如此还将脸凑得更近了,在秋儿的耳边轻轻地说道:“我都知道了,张馆主都告诉我了!”

  什么!秋儿一惊,看来自己这次出来让张轲费了不少的心,否则也不会将这种事情告诉芙蓉。嘴上只能说到:“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我们到楼上谈!”然后转过脸,对一旁的庞大叔赔笑到:“庞大叔,麻烦你准备些吃的送到楼上来!”

  庞大叔看了看这两人的亲密劲,眯眯眼睛笑到:“没问题!没问题!我这就去吩咐!”说着,便出了这小楼向仙客来去了。

  知道他误会了,秋儿只能翻了个白眼,却没办法解释。只能让了芙蓉两人到了楼上自己的房间,准备细细详谈。

  原来,在秋儿走后,张轲还是放心不下,毕竟秋儿年龄大了,人也出落得越来越出众,再像小时候一样扮作男孩,恐怕不那么容易,便想差人随秋儿到长安,好有个照应,正好秋儿派人回来送信,准备将卤料运往长安,顺便让芙蓉也来京城帮她打理生意。

  知道秋儿果然要在京城开业,张轲于是便叫人请来芙蓉,把秋儿女孩子的身份说破,希望芙蓉到京城以后能多多照顾秋儿。芙蓉一听大吃一惊,不过吃惊过后,剩下的只是钦佩和赞叹。想到玄敢虽然为人正直,又是秋儿的义兄,但毕竟男女有别,照顾起秋儿来往往会有诸多不便之处。当下便提议不如再给秋儿挑选一个丫环,一同带去长安,也好有个照顾,并推荐了自家的远房侄女。张轲夫妇当下觉得有理,虎子的学业正紧,无暇他顾,也只能如此,于是当下便将此事定了下来。

  听完芙蓉的话,觉出张轲的良苦用心,秋儿不由的心下感激,就算是亲生父母,也不过如此吧!

  看着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心中不由赞叹了一番,知道是给自己做丫鬟的,不由觉得有点可惜,秋儿便和颜悦色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云霖枫!”从进来以后,这小女孩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一直不停的四处张望着,现在听到秋儿问她,便字正腔圆的说道。

  “云霖枫?好好听的名字!”虽然听起来不像是女孩子的名字,秋儿还是不由得赞叹道,“是谁给你取的!”

  “我爹爹!”

  “你爹爹的文采一定很好!”说着,秋儿看向芙蓉。

  知道秋儿心中有疑惑,芙蓉看了小霖枫一眼,叹了口气说道:“她刚出生,她爹爹就死了,临死前众人骗他说是男孩,他便给她留了这个名字!”

  似乎已经习惯了大家对她身世的惋惜,在她的眼中一看不出什么伤痛,在芙蓉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只是静静的看着秋儿,这个她实际意义上的主子。

  “哦!”秋儿皱了皱眉,脸上划过一丝伤痛,然后收拾心情,对小霖枫笑着问道,“你多大了!”

  “我刚过了十二岁生辰!”

  十二岁!几乎跟自己同岁。

  看着几乎比自己矮一头的云霖枫,秋儿知道这孩子一定吃了不少苦,便展颜一笑,说道:“我也是十二岁,咱们差不多呢?”

  看着身材高挑的秋儿,小霖枫一脸的不相信。

  “我不信,你最少也得有十四,不,十五岁!”

  “枫儿!”看到小霖枫口无遮拦,芙蓉怕秋儿生气,便要阻止。

  “我真的只有十二岁!”秋儿对芙蓉摆了摆手,一脸诚恳地说道。

  看着秋儿的眼睛,小霖枫信了,不由惊讶得喊道:“你真的跟我同岁!”又围着秋儿转了一圈,“你不会骗我吧!那你的个子也太高了吧!”

  “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骗你做什么!”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吃肉吃得很多,才会长这么高的,要是我也天天吃肉的话,一定比你长得还高,要知道,小红出嫁的时候还没有我高呢!”

  看着秋儿一脸的疑惑,小霖枫解释道:“小红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比我大一岁,人可好了,她比我矮,我不想叫她姐姐,她就让我叫她小红。自从她出嫁后就再也没有人跟我玩了!”说着小霖枫的眼里露出一丝悲伤,“本来我想跑到他们家找她的,可是,还没有去,她就死了,连同她的娃娃,一起死了!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在南北朝时代,女孩十三、四岁就出嫁,十四、五岁就生孩子几乎是一种传统,所以,因此夭折的也比比皆是,杨勇的母亲独孤伽罗便是十四岁上嫁给杨坚,结果生杨勇的时候受了很大的苦,所以不怎么喜欢杨勇,倒是独独偏爱二儿子杨广。

  听到小霖枫这么说,秋儿心中也十分的难过,如果不是舅父开通,只怕自己现在也要待嫁闺中,哪还有机会来长安。

  “您很想她吗?”

  “不想?”

  “为什么?”秋儿好奇地问。

  “因为我天天都可以看到她!”

  “什么?”

  “我娘说了,人死了就会变成天空中的星星,我只要晚上抬头看看天空,就可以看到她了,还有她的小娃娃,还有我爹爹!我娘亲!”

  听到她这么说,秋儿不由的大奇,心中暗道这小霖枫的父母一定不是普通人,不知道这芙蓉是从哪里找来的这门亲戚。当下也不便问,看来只能以后慢慢问她了。

  于是笑着说道:“真的吗?我倒是头一次听说呢?”

  “当然是真的了,我娘说的那还有错!”小霖枫脸上一脸得意地说道,然后又沮丧的说道,“只可惜她现在也不能同我说话了,我有好多话想同她说呢!”

  怕她又想起伤心事,秋儿急忙岔开话题说道:“你娘都是怎么叫你的!”

  “我娘叫我枫儿!”

  “我也叫你枫儿好不好!”

  “嗯!”枫儿想了一下,说道,“好吧!”

  然后又看了看芙蓉,犹豫地问道,“那我是不是该喊你小姐!”

  听到她终于说道主题,芙蓉这才点点头。

  “不用!”秋儿微微一笑,“我在这叫燕秋,人前你叫我秋少爷,只有我们几个人在的时候,你叫我秋儿就好了!”

  听到她这么说,枫儿试探的看了芙蓉一眼,看芙蓉只是微笑着,便开心地说道:“好,我就叫你秋儿姐姐!”

  ……

  又经过十天的准备,基本的人员、家具、食材已经配备齐全,长安分店便在一通热热闹闹的爆竹声中开业了。

  由于有仙客来的大力支持,生意自然是大好,开业第一天便爆满,第二天门口便排起了长队,后来的日子里,由于都是各府的仆役为自己的主子排队,难免言语间会有冲撞,最后变成了肢体冲撞,如果不是仙客来的庞掌柜及时请来官兵,最后难免会发生流血冲突。结果开了一个月后,分店停业一天,商量对策,在第二天推出了贵宾卡,凭此卡可以提前三天包下燕翅楼的雅间,当天更可优先预定,没有此卡的人只能当天预定,如果询得预定者改变计划,才能享受雅间,当然这贵宾卡的价值也是不菲。另外又加了外卖业务,燕翅楼可以为客户送翅上门,当然这翅还是要用炭炉一路温着的。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比不得现场烤出来的味道鲜美,所以一时之间燕翅楼的贵宾卡成了长安贵族们争相竞购之物。不过燕翅楼的雅间只有十五间,贵宾卡也只有十五张,只能有能者得之了!

  生意好到如此也是秋儿始料未及的,她只能归功于卤料的功劳,刚在益州开燕翅楼的时候,调配卤料的材料还不是很全,她还没有找到孜然和辣椒,直到有一天一名吐蕃人从益州经过,偶然间让她看到小茴香,她这才知道原来孜然这会儿叫小茴香,后来她又用花椒粉勉强代蘀了辣椒粉,这才算基本把佐料搞全,虽然味道还是不如现代的好,不过在这会儿还是用水煮菜的时代,已经算是难得一见的美味了!可是由于生意太好,从益州带来的卤料已经不够用了,看看自己店里的人,也只有玄敢脚程最快,也最值得信任,于是秋儿便让玄敢回益州取卤料来。

  虽然玄敢放心不下秋儿,不过看出这仙客来的后台的确很大,以他的脚程,这一去一回也不过半个月的时间,秋儿应该不会出什么状况,便勉强答应了。

  玄敢走的时候已经快到正午,正是一天中店里人最多的时候,送走玄敢后,秋儿刚走进大堂,便听到芙蓉姐很有气势的喊道:“你们快点,手脚都麻利点,别磨磨蹭蹭的,客人都等着呢!小三,大浪淘沙的客人已经对了两遍了,对院里说,动作快点,这些客人可都惹不起,可是凭贵宾卡定的雅间,你,把酒给五号桌送去,还有你,别愣着,快点去后厨催催,三号桌要的菜好了没有,那个,还有……”

  秋儿微微一笑,芙蓉姐来了以后便让她做了掌柜,看来她这女掌柜的气势还不小啊。不想给她添乱,秋儿移步便要上楼去,却听到芙蓉说道:

  “这食盒要送到冷琴苑的,你们快去快回!”

  “冷琴苑!”听到这三个字,秋儿不由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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