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酒厂惊魂
“超级英雄纪录片？”周磊磊和周落落对视一眼，“听起来还不赖。”
周落落问：“我们到哪儿找这么个超级英雄？”
项小宇说：“碰巧我认识这样一位朋友，如果你们真心实意要合作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引荐一下。”
周落落说：“先让我们见到人，如果问题不大，三七分成就定下了。”
“成交。”项小宇和周落落握手，“等我消息。”取了书先走一步。
周磊磊心里没底儿，“百分之三十啊，哥，你就不怕他吹牛？”
周落落眼神坚定，“我相信项小宇，他能打败蓝金明，肯定有不寻常之处。若是那个幕后高人真实存在，咱们就火啦。”
“要火啦！”
两人激动地抱在一块儿蹦跳。
“笃笃笃！”店员拉长脸又敲桌子。
黄曼站在窗边看楼底下邻居的车歪歪斜斜摆在停车位里不禁皱眉，她拿着手机已经滔滔不绝训斥了十分钟“……绝对不行！质量不过关绝对不允许上架，别管他跟哪个老总通过气儿，我这儿不过关就不能销售给顾客，你跟供货商说，我们的合作就此终止了，不仅如此，我还要告发他销售假酒。从广东运过来那批生鲜第一时间存进冻库，活鱼活虾放进水族箱供氧，我不管你耗费多少电多少水，一只也不能死。必须保证明星婚宴上每一道菜品的高标准，让客人吃到嘴里感觉跟刚从海里捞起来一样新鲜。到时候各大娱乐电视台会现场直播报道，出了差池谁负担得起这个责任，是我？是你？……还有，黄大厨劳动纠纷的事儿解决没有？”顺手抹平窗帘上的褶皱。“……还没解决？你们干什么吃的，今天解决不了你们和他一样趁早滚蛋。我亲戚怎么了，自家人犯了错就能通融了？客人投诉他做的菜太咸就是他往别人碗里吐口水的理由了？别看他仗着资格，是和老总一起打天下的元老就倚老卖老。公对公私对私，谁也没有特权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你先把手续办妥，剩下的我来处理。”
黄曼挂了电话对王小娉说：“妈妈要赶回公司一趟，下班后要去电视台接你爸爸。晚饭你自己解决，冰箱里有面条水饺和酒店打包回来的燕窝粥，你想吃什么随便煮。”
王小娉合上《物理竞赛题库》，淡淡说：“知道了。”
“对了。”黄曼折回来从挎包里掏出一沓纸扔在桌子上说：“我帮你搞来了全套雅思资料，多看看。”王小娉默默接过去。黄曼说：“下午的小提琴课你自己打车去吧。”掏出两百块给王小娉作路费。随着防盗门“啪嗒”闭合的声音后，百十平米的房间里空荡荡只剩下王小娉一个人。
王小娉收拾整齐铺开一茶几妈妈的账目，扔掉啃了一半的苹果，倒掉烟灰缸里几支印着口红印的烟蒂，将沙发上散乱的衣服叠好码齐，在水龙底下洗干净装水果的盘子和咖啡杯并物归原处。干完这些，王小娉从冰箱里抽出一盒牛奶，腋窝下夹着学习资料上楼回自己摆满奖杯证书的卧室。王小娉把手上的东西放在写字台上取出日记本写日记，写了一会儿丢下笔一头倒在床上，用被子捂住头。
王小娉坐在公交车靠窗的位子，把小提琴放在腿上。透过车窗看见远处双双从网吧出来打闹着的项小宇和赵福娃，抿抿嘴，“低等人。”回过头时看到身边站着一位老大爷，主动给人让座，提着小提琴挤到车门处。
“烤鱿鱼！”赵福娃眼尖，不顾和项小宇嬉闹，奔向烧烤摊，“老板，二十串，放辣椒。”
紧随其后的项小宇说：“胖福，你阔绰。”
“有钱。”胖福掏出一大把皱巴巴钞票，零的整的都有，“我请客。”
项小宇疑惑，“哪儿来这么多钱？”
胖福说：“去舅舅家外公给的。”
“你外公疼你。”
“那是。”胖福递给项小宇一串烤好的鱿鱼，“呶！”
项小宇也馋，不客气抓过来就啃，赞不绝口，“好吃！”
“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有钱了也不能忘了我。”
“不能。”项小宇口袋抖动两下，这才想起忘了一位，指了指衣兜。胖福懂项小宇的意思，又大方分了五六串给他。项小宇谢了，说：“去我家吧，我妈晚上炖鱼汤。”
胖福摇头，“挂着机呢，我吃完了再玩两把，不去了。”
“那我不奉陪了。”项小宇扬了扬手里的《美国会话120句》。
“你还真迷成书呆子了。”
周磊磊和周落落躲在一堵残破砖墙后，周磊磊时不时探起头来拿手电扫一下四周看看动静。周落落复读机般一遍遍发问：“来了没来了没来了没……”
“嘘！——”周磊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能不能安静点儿，有点耐心好不好？”
“拜托，我们已经等了快一个钟头了，超级英雄呢，连个鬼影都没看到。”
周磊磊赶忙捂住周落落的嘴，“不要提鬼啊鬼啊，在这种地方很邪门的。”
周落落经这么一吓唬，发怵道：“该死的项小宇，选什么地方不好偏偏选个废弃的酒厂，阴气森森的。”
“没事的没事的，男人身上三把火，我俩加起来有六把，只要不回头火就不会灭，就算有鬼也不敢近身。”
“不说这个了，咱们聊点别的……你是不是喜欢一班程媛媛？”
周磊磊一阵臊，好在大晚上看不出来他脸上火烧云。周磊磊支支吾吾说：“没……没有的事。”
“狡辩，你是不是偷偷跟踪过别人，被发现后说是我来着？”
“你从哪儿听到这些八卦的？”
“干了猥琐的事儿不敢承认，拿我顶包，马春花见面就说我是‘变态跟踪狂’。”
“为了把综合成绩提上去，你咋不说期末考历史我俩换考场。”
周落落来劲了，“非要算账的话，咱俩扯不清。今年正月姥爷给你两次红包，说好买DV后还钱，半年过去松岛美下子都人老珠黄了，也不提钱的事儿。”
周磊磊急脾气上来，“不许你侮辱我女神。”
“呸！就一台破机器！”
周磊磊挽袖子，“信不信我抽你。”
“我要不敢还手我跟你姓。”
受挑衅的周磊磊扑上来捏周落落脖子，落落往后躲，周磊磊一把扯住周落落衣襟，周落落怒喝：“你给我松手！”
“不松！”周磊磊往前一推，周落落脚后跟绊上半块残砖失去重心往后倒，周落落本能地扯住周磊磊领子，两人同时摔在草丛里。兄弟俩半斤八两旗鼓相当，在地上撕扯打滚，不一会儿身上沾满泥土和青绿色草汁。
打着打着略占上风的周落落突然停下来，直勾勾盯着不远处，压在底下的周磊磊也翻身起来顺着周落落的目光看去，只见厂房深处黑暗中惊现一双绿幽幽的眼睛！“妈呀！”周磊磊大叫：“落落你个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
周落落哆嗦着捡起手电往那里照，一只野兽的身影晃过。周落落说：“不用怕，不是鬼，看起来像……狼？”
两兄弟对视一秒，为自己聪明靠谱的判断发出人类面对死亡威胁时非条件反射毫无意义的惨叫：“啊！——”
“坏人在哪儿？”背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周磊磊和周落落僵着脖子扭头往后看，不知何时一个怪异的人形物体伫立其后。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啊！——”直到乌云散去，周磊磊和周落落才看清月光下身披黑甲斗篷的不速之客。兄弟俩瞬间哑声，周落落咽下一口唾沫，嗝一声说：“酷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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